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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乖,師爺,我和你接觸那么多年,你有多少城府就沒說破的意義了。”師爺聽罷,也沒被阿勝這話激怒。他反而笑笑,搖搖頭,看似還想再講些什么,但最終只是道了句——“你自己想想好了,你想不通或者不愿意想通,我也沒轍?!?/br>但實際上師爺說得沒錯,他甚至直接點到了轉(zhuǎn)型的問題。與其說阿勝背叛任哥,倒不如說任哥不念舊情,將他們犧牲掉更有可能。任哥的野心是眾所周知的,如果真的面臨用放棄整個藍(lán)蓮幫為政績,鋪成階梯向上爬——阿勝不得不承認(rèn),任哥確實有這種覺悟。師爺?shù)脑捵屗笈?,但他又不愿意?xì)想。畢竟現(xiàn)在坐在藍(lán)蓮幫話事人位置上的是自己,若是承認(rèn)了任哥的絕情,也就相當(dāng)于承認(rèn)任哥也會不念他倆之間的兄弟情義。這真的可能嗎?阿勝不敢確定。他為著任哥的脆弱心痛,為著他的疲倦而懊悔,為著他的苦惱而殫精竭慮。他要保住藍(lán)蓮幫,但好似相信任哥的話和表現(xiàn),就證明自己落進(jìn)了任哥設(shè)好的圈套。所以,其實任哥根本沒有準(zhǔn)備把自己給他,而只是做給他看罷了。因為他知道阿勝不會真的做到底,他相信阿勝的忠,比自己的忠來得真實。想到此,阿勝默默地咬緊牙關(guān),手也不自覺地用力地拽著扶手。送阿勝回去的美芽看出了端倪,她問阿勝是不是要做些變更,是不是龍頭選舉出了什么差池,為什么這一周見了兩次火炮的人。但阿勝搖搖頭,說沒有。“一切等投票那天再說,”阿勝瞥了美芽一眼,“還剩兩天了,不用等太久?!?/br>第60章但這一次阿勝想錯了。任哥確實被找去喝了茶,也談了話。他也以為自己能犧牲周圍的一切,讓他能夠順利地扭轉(zhuǎn)乾坤,咸魚翻身。畢竟那么多年他都在為著這一切做準(zhǔn)備,眼看著就要把果實摘下,除了那份點到為止的材料,沒有什么再能阻擋他的決心。可當(dāng)正職對他說出“你覺得搞掉藍(lán)蓮幫要多長時間”時,任哥的心里還是咯噔一下。今天的會議結(jié)束之后,領(lǐng)導(dǎo)并沒有讓任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反而讓任哥過來,好好聊一聊。不聊女兒和他的分手,不聊任哥有沒有新目標(biāo),單純聊聊工作,聊聊當(dāng)下的蝴蝶城。“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比胃缧α耍谖恢蒙?,見著對方桌面沒水,又起身到飲水機旁邊,接了一杯放在對方手邊。“唉,德坤,你差點就成了我的女婿,我也就不和你打官腔了。”正職說,讓任哥自己也接點水喝,看似一時半會不想放他走。等到任哥真正坐穩(wěn)后,對方再次開口,“你是有本事的,先前我們也小題大做了。那些賬目上面沒查出什么名堂,害你瞎緊張了一場?!?/br>任哥說沒有沒有,按程序辦事是肯定的,是他沒做好,才惹出這亂子,還讓姑娘傷了心。“但也因為這件事,你才更需要立點功。”領(lǐng)導(dǎo)把水杯放下,接著道,“我聽說你對藍(lán)蓮幫很熟悉,那他們的證據(jù)你應(yīng)該也有線人在收集。這段時間他們又在選龍頭,大家都在亂,趁亂動作,總比穩(wěn)定時候要容易得多。”任哥一聽,連忙辯解,“我真不算和他們熟悉,我——”“藍(lán)蓮幫的頭子是個叫阿勝的,他六年前是你保出來的,一直跟你打交道,這有沒有假?”正職抬眼看了看任哥。“沒有,但他并不算——”“他搞定了幾個元老,現(xiàn)在龍頭之位幾乎是他穩(wěn)坐,還殺了之前的旺叔,這有沒有假?”正職沒聽完,打斷了他。“這我不知道,大家都只是傳言——”“他和外來幫的火炮現(xiàn)在是蝴蝶城兩個大頭,如果上面再一次要求掃黑,你覺得你更容易拿下藍(lán)蓮幫,還是更容易拿下外來幫?”正職二次打斷了他。“我……”任哥想回答,但后半句話說不出口。他聽明白了,這樣的指令來得如此突然,突然到他甚至覺著自己的材料沒有在正職手里扣下,反而一路往上捅的原因不是扣不住,而是有意擺他一道。好讓環(huán)境變得緊迫,壓力變得清晰,逼他親自動手,去懟掉自己接手那么多年的幫派。而不用對方說,任哥也知道,懟掉幫派的關(guān)鍵,就是借機把話事人阿勝搞掉。正職望著任哥一會,似乎也料到對方在想些什么,于是錯開了目光,深深地吸了口氣,放緩語調(diào),勸慰道,“德坤,話事人肯定要進(jìn)去的,先把他弄進(jìn)去,之后坐幾年,坐到什么程度,該不該吃槍子,這都是可以再查的,你說是不是?”任哥沒有說話。這已經(jīng)不是六七年前作為一個小混混被抓那么簡單了,即便正職這么說,他也知道一旦阿勝被抓,第一個斃掉的就是他。任哥需要立功,就得擒賊先擒王,需要把藍(lán)蓮幫當(dāng)成墊腳石,這樣才能證明他的賬目是真的干凈,自己和藍(lán)蓮幫也真的沒有關(guān)系。“你年輕,還能往上走的?!睂Ψ绞岸蘖艘幌伦烂娴奈募?,說,“路上遇到點小挫折在所難免,但指不定這個挫折,反而給了你一個機會?!?/br>任哥還想說些什么,但對方的電話響了。正職摁開免提,是秘書通知他召開另一場中層的會議。正職一邊應(yīng)著,一邊擺擺手示意任哥出去。任哥從椅子上站起來,在門的旁邊有一幅精致的毛筆字。它用畫框裱著,隱隱約約能映出任哥的模樣。任哥覺得自己很狼狽,他穿著妥帖的西裝,梳著一絲不茍的頭發(fā),領(lǐng)帶打得整整齊齊??伤麉s覺著自己不堪入目,狼狽至極。第61章所以兩人再次見面時,都已經(jīng)有了各自的判斷??善珒扇怂幍沫h(huán)境不同,以至于看到的不一樣,想到的也不一樣。而矛盾便因誤解和懷疑作祟,徹底地爆發(fā)了。任哥讓阿勝來見他,讓他順便從樓底給自己帶上外賣。阿勝接到電話時,本來已經(jīng)在去美芽場子的路上了,又讓美芽打轉(zhuǎn)車頭,往任哥家奔去。任哥叫他來得很急切,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事。阿勝很不安,捏著電話一會壓在下巴,一會又抵著額頭。美芽說,勝哥,我就和你直說了,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我讓兄弟在樓下守著,我也在樓下守著。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就立馬沖上去。“我既然選擇站在你這一邊,那我就會跟到底?!泵姥空f,她把車停在路邊,拉上了手閘,扭頭看阿勝,“我知道你是真心為藍(lán)蓮幫好,我信你。”阿勝扭頭與美芽對視,但最終他還是搖搖頭,道了句“你回去,不要讓兄弟來”便開門下了車。如果這一切都像自己猜的那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