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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瞧上眼?”不想我有這一問,那人極是悚然跪地道:“戰(zhàn)神贖罪,前是為探路無意冒犯神尊。我只為尋路去過一回,再不敢了。”“無妨,你起來吧?!蔽液蜕频?,虛扶起他道:“情況特殊,不必拘著死規(guī)矩。你既識路就領路帶我去?!蹦侨送萄柿讼峦倌?,想拒絕又害怕得不敢開口。我瞧他猶豫搖擺不定,眉心微挑問:“有什么顧慮么?”只見那人心一橫,仿佛是豁出去的樣子,接過我遞過去的火折子,恭順道:“戰(zhàn)神請,不遠處有段略有些塌方,路行時小心碰到頭。再往里的路兩旁就有長明燈照路,路也寬敞好走許多。”他說罷轉身就走,只是這么一瞬,卻被我擒住他嘴角那抹不懷好意的嘲諷冷笑。墓道長明燈的規(guī)制都是依著上三界最高禮儀布置,雖然墓道修葺的略有簡陋,墓墻兩旁銘文等卻都無一缺少,不過是將天葬成地葬。走到盡頭,眼前空無一片,我絲毫感覺不到似之前靈力涌動的現(xiàn)象。“很失望么?沒想到你父親折騰你我一番,到頭來不過是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引我們來這處空墓室?!?/br>聲音從身后響起,周老伯忽然出現(xiàn)在我們身后,緩步走來的面上皆是失落驚憤。比之他的憤然,我反而極為淡然,“我倒慶幸沒瞧見父親尸身,恰好說明他或許未死不是嗎?”周老伯的嘴角微抽了下,瞬間周遭氣息冷冽陰狠起來,淡笑的嘴角弧度似刀鋒劃出,不徐不疾道:“若他沒死,那死的人就是你蘇璃了?!?/br>“看來您得靈力已經完全恢復了,連婉娘都未曾發(fā)現(xiàn)你真實身份?!甭犅勊拿{迫,我絲毫不惱,亦不覺害怕。周老伯笑得很是放肆,連眼角都沁出了眼淚,“婉清紗……我就從未放在眼里過,她要不是蘇休然的meimei,我甚至都懶得多瞧上一眼。堂堂魔尊這些年來修為不見長進,與她哥實在差太遠了,即使有你母親的靈力相助,你這小輩再修習幾年怕也要超過她了?!?/br>我自嘲淺笑,對他夸獎半點不覺雀躍,“趕得上她,卻超不過你,又有什么用?!?/br>湮瀨恢復原貌,那張我太過熟悉的眉露慈靄的面貌,只是如今已人面依舊,內里的靈魂支離全非,空有皮囊罷了。在我面前他全然放松,壓根沒把我放在眼中,他慢慢圍著墓室轉圈,手指拂過每一處墻面試圖找出機關,“能瞧出我的偽裝,你也算是不錯了,比我領養(yǎng)的那不中用的小子強太多,難怪他會死你手上。”我周身緊繃始終保持警惕,暗里用靈力控制躲在一盞長明燈后的人,不以為然道:“你要殺我是為迷魘報仇?”“報仇?”嘴中呢喃數(shù)遍,他朗聲笑道:“死不足惜,成王敗寇,自個沒能力怪的了誰?我沒那閑工夫幫他復仇?!?/br>努力的一世到頭來卻什么都得不到,沒有贊許更不會有痛惜,不過是枚棋子,死后只是棄子,竟被人說得如此不堪。我再掛不住笑,嘴角如西沉的落日,心緒只余無邊際的昏沉,想起過往零零種種,愈發(fā)替迷魘覺得不值,任何付出都不值得。良久沉寂無聲,湮瀨停下回首望來,疑惑地打量我一會兒,“你在同情那廢物嗎?”我苦悶一笑,當下再無多言,我與湮瀨除卻蛛網般密織的仇恨,絕無其他交集,從前沒有將來更不會有。湮瀨捻捋胡須,小指尖輝光急聚,唇角始終不減自信的笑意,“你似乎恨毒了老夫,不過我也是一樣的。恨透你們父子倆,當年沒能親手手刃你父親,今日只能由他兒子代勞了?!?/br>說時遲那時快,輝光打來瞬間我把煙的屬下拉到身前,一條鮮活的生命硬生生擋去湮瀨只使出不到兩成力的一招。“你倒心狠,不怕回去無法與那小娃娃交代嗎?”我俄頃躲開他第二招,唾棄鄙夷道:“他不是你的人么,魔族的叛徒,死有余辜。”湮瀨的動作極快,如鬼魅在我周身飄忽,糾纏緊咬不放,“真讓我意外,你掌握了多少我安□□魔族暗樁的名單?”墓室空間實在有限,我難以施展開身子,艱難往后翻越,啟靈往湮瀨后背打去,無奈他反應太快,靈力只拂過他鬢邊發(fā)絲。招去攻來誰都沒落下風,同樣占不到優(yōu)勢,轉眼已過百回,閑暇之余我冷哼回道:“幾乎是全部。”“令人驚喜的孩子,可惜當年我抱養(yǎng)的不是你,否則見你與親人相殘,將會是多么有趣的畫面?!变螢|惡趣味的開口,下手越來越陰狠,招招朝我命門使來,雙眸似古井般深邃而冰冷,“只繼承蘇休然四成修為,你竟已有這般能耐?!闭f話間他雙眸驀然微瞇,唇里的話似鋒利的匕首致命襲來,“你的命再留不得了?!?/br>未等我反應回神,我周身頓時被輝光包圍,仿佛被金燦的鐵籠禁錮,耀眼刺目得讓我無法睜眼。我正想著脫離束縛,只覺周身輝光驟然朝自己齊射來,五臟六腑頓感劇痛,像是被攪在一起任人踩踏碾壓。血的腥味從喉間溢出,片刻的時間,我再忍不住一口嘔出,漸覺身體輕飄無力,靈力似被打散難以聚攏。隨我倒下,湮瀨對我的攻擊戛然而止,恍惚間我瞧見他腳著的銀線繡織的鞋面,耳邊斷續(xù)傳來他令人厭惡的惋惜,“可惜你經驗不足,換做蘇休然定不會遭我暗算?!?/br>意識逐漸模糊,渾身似被碾爛的疼痛正漸漸消失,許是已痛麻了吧。意識殘留之際,我忽然想起方才湮瀨圍著墓室兜轉的怪異舉動,原來他早做了這準備,結果他不過是在戲耍我罷了。第93章九十三章上三界的雪一下便是十年,漫天滿地只余白芒素裹。說來似乎也有些奇怪,不僅是我厭惡雪季,其實上三界大多人都不大喜歡,每當十年的雪季來臨,出游的人便會少去大半,平日在路上走動的人只有稀疏少許。最有意思的不得不提戰(zhàn)事,小到雙方的約戰(zhàn),大到族與族之間的廝殺,從未在雪季發(fā)生過,仿佛大家都有心避開這時節(jié)。所以每到這時分,九重天就會變得格外幽靜祥和,許多人待人都會變得客氣許多,冰涼透瑩的瑞雪夾帶的那股寒流迎風襲人,絲絲滲入肌膚,像是帶有魔力似得,慢慢冷滅九重天原就不該有的憤懣焰火。魔族戰(zhàn)神大殿內常年四季似春,所以我時常會忘記在雪季添衣出門,因而經常被婉娘教訓,在她眼中我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該cao心的、不需cao心的,她都愛管上一二。我身著清秋薄衫坐在戰(zhàn)神殿正中主位上,雙眸無神地已經倚坐快半個時辰,望著殿外傾倒下的鵝毛白雪,憶起種種像是做了場夢般,真實的讓人覺得可怕。臺階下的人跪著烏壓壓一片,大多是有品階的魔將,誰也不敢隨意開口,生怕口上一不注意就會身首異處。“還沒找到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