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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樺點了點頭,放心下來。接著想了想,還是說道,“阿姨之前還電話來問你的情況,說你都不接她電話?!?/br>“嗯?!焙者B天冷淡應(yīng)道。“阿天,阿姨現(xiàn)在年紀大了,你有空……”嚴樺話還沒說完,已經(jīng)被赫連天截斷。“夠了。”赫連天淡淡道。“好吧好吧~”嚴樺聳肩,他很清楚自己這個發(fā)小的性子,這是已經(jīng)很不高興了。雖然不清楚他們母子間具體發(fā)生過什么,但能知道問題大概出在赫連天出國那幾年里。在那之前,他們母子一向是和睦的。別人家的事他也只能點到即止。“對了,你現(xiàn)在每天的一頓是誰做的?。俊眹罉逍敝劬Π素?。赫連天睨他一眼,扯了扯嘴角,“管那么多?!?/br>“嘿嘿嘿,”嚴樺笑得跟只小狐貍似得,瞇著眼睛說,“我就知道,肯定是沈白吧~你說你回來干嘛不早找他,那樣自己也能少吃點苦頭?!?/br>“我沒想和他復合?!?/br>“是是是,不是復合。就算不談戀愛,你還是可以就請他做飯的嘛,你看現(xiàn)在多好~”嚴樺摸了摸下巴,“哎呀,我也有點想嘗嘗他的手藝了~”“……快滾。”第20章嚴樺嘴上得了便宜,揣著票也沒多留,很快離開了。出門的時候正好遇上定點來送食的任老大,嚴樺和他打招呼,眼睛卻黏在后者手里的盤子上,“任奈,今天是什么好吃的?”“麻辣蝦。”任奈,也就是任老大回答。嚴樺挑眉,“我記得阿天不吃辣的啊?!?/br>任奈聳了聳肩,“老板之前交代說隨便他做什么?!?/br>嚴樺看任奈敲門進辦公室,烏黑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任奈將盤子和餐具放置在桌上,然后打開了盤子上的玻璃蓋,香味四溢。赫連天看著那一盤火紅里泛著油光的蝦,眼角隱秘地抽搐了下,半天沒有動筷子。“需要我處理掉嗎?”壯士任奈似乎看出赫連天的無從下手,建議道。赫連天沉默了好一會兒,嘴巴里才艱難地跳出幾個字,“拿碗醋給我。”任奈點點頭,不到十分鐘,他送來赫連天需要的大碗醋后便離開了,他并不糾結(jié)赫連天的波動情緒。赫連天拿起筷子,從盤子里撈起一只事先做過油炸處理的蝦,浸在醋里,表層霎時散開一片紅油。赫連天僵住了。這絕對是報復,赫連天想。那吃,還是不吃?因為技藝提高,沈白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只是純粹打下手,可以幫忙一起成菜了。今天他心情很好,下午休息快結(jié)束的時候,大家發(fā)現(xiàn)他在愉悅地哼著不知名的歌調(diào)。老楊好奇問了一句,“沈白你是談戀愛了嗎?”這話立刻招來了一眾同事的“側(cè)目”,八卦心強如Carmen,直接跑來詢問。她一口夾雜著西班牙腔英語的中文,交流雖然費勁,但這并不妨礙她對八卦的熱愛。被直白詢問的沈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支支吾吾只說最近有個喜歡的女孩子。一片起哄。任奈的出現(xiàn)解救了他,外籍同事們對“談戀愛”這件事的熱情遠超想象,沈白實在有點招架不住。沈白剛松了口氣,卻聽任奈問道,“談戀愛了?”“……”任奈難得笑笑,又拍了拍他的肩。有點微妙,但感覺不壞。沈白接受了大家的好意,又繼續(xù)好心情地投入工作。晚上臨下班的時候,沈白被經(jīng)理吳常叫住了。“沈白,你下班去一趟老板家,他好像突然胃不舒服,你去給他送個藥。”吳常推了推眼鏡,神色如常吩咐道。沈白:“……”沈白開車先回了趟家給小狗弄吃的,自己吃飯,然后又帶小狗下樓上了廁所,然后才出門去藥店。跟店員要了幾種胃藥后,他帶著藥往赫連天家開。赫連天之前給他配了進出住宅區(qū)的證明,他的車也就不再會被門口保安攔住。但保安每次異樣的眼神,總是讓沈白心里毛毛的。沈白在赫連天的家門口按了半天門鈴沒人應(yīng),他以為沒人,準備轉(zhuǎn)身回去的時候,門開了。赫連天蒼白著張臉,半佝僂著身體站在門口,一副隨時要倒下的模樣。“進來吧?!焙者B天瞥了沈白眼。沈白把手里拎著的藥給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道,“要送你去醫(yī)院嗎?”赫連天擺擺手,卻沒接過藥。他回到沙發(fā)上,一手捂著胃,難受皺眉。那坐等沈白端藥來照顧的樣子讓后者說不出話。想想那該死的合同,沈白只得老實去廚房燒水。“沖劑和藥片,你要哪種?”沈白問。“藥片。”赫連天說。沈白點頭,等水燒好拿了藥片端去給他。赫連天順從吃了。沈白洗好碗,赫連天叫住他,“沈白?!?/br>“干嘛。”沈白擦著手隨意回道。“我今天把麻辣蝦吃完了?!焙者B天低著聲音道。“……”“胃很難受?!?/br>“……”“我晚上還吐了。”“……”赫連天看向沈白,一個字一個字說道,“你今天留下照顧我?!?/br>第21章沈白腦中“嗶嗶嗶”直響,有種挖坑自己跳的既視感。可誰能料到一個從來不吃辣的人會突然吃完整盤麻辣蝦呢!沈白悔的腸子都青了,他其實也就圖一時痛快,今天不想給赫連天做他能吃的而已啊!腦中一番糾結(jié),沈白咬牙道,“我已經(jīng)送藥來了?!毖韵轮怙@而易見——他不想留下。沈白的不情愿赫連天看在眼里,他慢慢垂下眼,碎發(fā)耷拉遮住了他的眼,他輕聲說道,“沈白,我真的很難受。我沒有騙你?!?/br>如果赫連天還是像之前那樣強硬,沈白搞不好直接會摔門就走,但偏偏他示弱了。赫連天絕少會有的示弱。沈白緊著眉頭,心里止不住一陣波瀾。他想起以前也是這樣。赫連天是個從來不服軟的,盡管對外的時候似乎總是彬彬有禮,但實際卻是個性格極差的家伙。跟自己相處的時候不怎么愛說話,喜怒雖然也會掛在臉上,但很少會示弱,強勢的性子仿佛刻在他的骨子里。但這樣的人,一旦流露出關(guān)懷或者主動示弱就顯得尤為彌足珍貴。沈白和赫連天交往的兩年,除了沈白奶奶去世那次外,最讓沈白記憶深刻的就是高三畢業(yè)前期——也就是赫連天出國前不久,一向身體很好的赫連天有天突然發(fā)起了高燒,沈白翹了晚自習過去照顧他。那晚赫連天一直拉著沈白的手說自己不舒服。沈白不時給他換毛巾、喂水,抱著他幾乎一晚上沒睡。時間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但他依舊沒辦法拒絕對自己示弱的赫連天。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