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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醫(yī)院里留下的人并不多,燈光照在雪白的走廊上更顯得慘白冷清,廊道上空無一人,郁禮跟在蔣長封身后往急救室走,噠噠的腳步聲回響在樓道里,郁禮突然回頭望去一眼,剛才有陣涼風(fēng)吹過,好像有人從他身邊經(jīng)過似的,他愣了會神,才急急地重新跟上去。郁振江和郁明空他們已經(jīng)在外頭等了有一陣子,見到郁禮過來,幾句話簡單地跟他說明白老人家突然暈倒的事。又過去半小時,急救室的燈滅了。致使老人突然暈過去是因為血壓升高的問題,醫(yī)生告訴他們老人的情況目前已經(jīng)暫時穩(wěn)定,他建議讓老人留院觀察,郁明空馬上去辦住院手續(xù)。醫(yī)生給他們說完剩下的注意事項,待老人被推進病房后,郁禮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旁邊。太爺爺面色安詳?shù)靥稍诓〈采?,郁禮小心翼翼給老人掖整齊被子。他轉(zhuǎn)過身看了看各自坐在沙發(fā)一端蔣長封和郁振江,走過去牽住蔣長封的手,把人往另一間房帶。病房是高檔的雙間套房,日常生活的配置設(shè)施都有,隔音效果不錯。郁禮把蔣長封的手指捉在手上玩,蔣長封知道他有話想對自己說,就沒強迫他趕緊開口,讓他慢慢思考,什么時候想開口都行。郁禮捏著掌心里男人的指頭揉啊揉,情緒亂得很,過了會兒才抬起眼睛跟男人對視,話說得小心翼翼,“叔,我打算住在醫(yī)院里守太爺爺。”再過幾天就是新年,兩人在一起的第一年意義非凡。他沒能跟男人一起過,不久前才口頭約定好過完年一起去海島度假的計劃也要擱置。愧疚的情緒淹沒了他的心,因為他知道蔣長封肯定會順著他。蔣長封的確順應(yīng)了郁禮的要求,讓他別抱有任何心理壓力。目前太爺爺是郁禮的心結(jié)所在,他盼望老人好起來,老人好了郁禮才會好。略微粗糙的手指抹上郁禮皺起來的額頭,企圖把它撫平,蔣長封單手把人輕攬在懷,低聲安慰他,“別擔(dān)心,太爺爺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會福壽延綿長命百歲?!?/br>郁山鳴下午三點左右清醒,守在病房里的幾個人圍在床邊,老人睜開渾濁的眼把他們看了一圈,布滿褶皺的臉涌起一抹和藹的笑容,仿佛不是暈過去,而是睡了一覺醒來,“讓你們都擔(dān)心啦。”醫(yī)生過來給郁山鳴檢查血壓,老人格外配合,倒是郁禮有些緊張兮兮地,想問問醫(yī)生,又怕打擾到人家。四個人在病房待了整整一下午,郁振江上了年紀(jì)身體熬太久也不行,郁山鳴就讓郁明空送他回去休息,說自己沒事了讓他們不要太過勞累。郁明空和郁振江離開后,郁山鳴揮手示意郁禮和蔣長封坐近。護士把晚餐送來,老人索性就一邊吃一邊跟他們說話,老人臉家上笑呵呵的,說出的話卻讓人笑不出來。人到了一定年紀(jì)后,在某個階段時會感覺自己準(zhǔn)備把人生這條路走到頭了,郁山鳴目前就有這樣的預(yù)感,他看看郁禮和蔣長封,語氣格外平靜,跟聊家常一樣,“爺過不了這個冬天了?!?/br>郁禮剛咬了一口蔣長封給他夾的菜,乍一聽到老人這句話,菜直接從嘴巴里吧嗒一下掉出來,抬頭直愣愣地看著老人,嗓子突然啞了似的發(fā)不出聲。蔣長封也給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有點手足無措,他沒想到老人會在這種情況當(dāng)著郁禮的面直接把話說出口,他心叫不好,轉(zhuǎn)眼一看,前一秒還在發(fā)愣的郁禮,此刻眼淚簌簌地直往下流,止也止不住,嘴唇顫動著,哭得一點聲音都沒有。郁山鳴向來是疼愛郁禮的,此時卻不同以往那樣安慰他,老人目視郁禮,嘴里的話沒停。“爺已經(jīng)立過遺囑,等我去后名下在y市的那套房子給你?!币娪舳Y掙扎著要說話,郁山鳴又說:“這是我能唯一留下來給你的東西,你好好收著,不用拒絕,等爺離開了,你記得把我?guī)Щ厝ズ湍闾棠淘嵩谝粔K?!?/br>郁山鳴說到這,眼前便浮現(xiàn)出那個從美麗小鎮(zhèn)走出來水一樣柔軟的姑娘。老人面上難得泛起羞意的笑,郁禮的太奶奶走得早,她離開后郁山鳴很少能夢到她。倒是從最近開始,郁山鳴總時不時想起曾經(jīng)和她度過的日子,在腦海里本已經(jīng)模糊的人突然清晰起來,回想起的事情越來越多,仿佛在替他離開前找回從前的時光記憶,給他鋪墊好去找她的路。郁山鳴說這番話時渾濁的眼睛變得很亮,老人語氣輕松,郁禮聽著只感到心情沉重。盡管太爺爺讓他不要有任何心理壓力,事關(guān)生死,只要想要眼前的老人隨時會走,他的心仿佛被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壓著,怎么也放松不開。老人把生死看淡,活著的人卻不能輕易做到老人那樣灑脫。郁山鳴睡著后,蔣長封把掛在一旁的大衣給郁禮穿上,小聲在他耳邊說:“叔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br>郁禮沒說出去也沒說不出去,他乖順地讓男人給他穿好衣服,十指相扣,輕聲關(guān)上房門后離開醫(yī)院。對比起醫(yī)院的清冷和死氣沉沉,外面的每個角落都洋溢著過年熱鬧的氣氛。蔣長封把郁禮牽出來后也沒說話,走在他身前替他擋去迎面吹來的寒風(fēng),腳步緩慢,耐心等郁禮從沉重的情緒里緩回來。行至江邊,陷入人生思考的郁禮突然被男人在肩膀輕拍一下,“小禮你看?!?/br>郁禮怔忪地順著蔣長封指去的方向望去,他們走在江邊的下流處,只見水面上順著飄下一盞接一盞的河燈,星星點點的燭火映在水面上,水聲嘩嘩,粼粼晃動,給人一種突然能靜下心的感覺。郁禮對著不斷順?biāo)h流下來的河燈出神,過了一陣,他扯住蔣長封的手指,“叔,我們也去放河燈好不好?”蔣長封就等他主動開口呢,這會兒別說放河燈,就是要上天摘星星,他都二話不說答應(yīng)下來。兩人順著河燈飄下來的方向一路往上游走,約莫十分鐘后,很快發(fā)現(xiàn)賣河燈的攤點。攤點生意很好,盡管現(xiàn)在是大冬天夜晚,這時候年味足,許多小年輕成雙成對的出來夜游,圍在攤點的多數(shù)是十幾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郁禮看到人多就稍微打消了念頭。正準(zhǔn)備把男人拉走,蔣長封把他帶到人少一點的地讓他等一下,很快也加入買河燈排隊的隊伍。男人個頭高體格健實,站在一群身形單薄的小年輕里格外顯眼,周圍原本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