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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號子的人的惡名,要是任燕這事再讓公社處置,那楊樹大隊的名聲又好不了了。 饒是支書他們再慪, 也是要以大局為重的,氣憤過后冷靜下來了,便還是想著把這事給摁下來,罰任燕挑糞一個月,賠償其他知青的損失,然后隊上再吃點虧, 出工幫著重蓋一個知青點出了也就是了。 隊上都打算捏著鼻子認(rèn)了, 那幫子知青卻不愿意了。 任燕被抓住以后就被關(guān)在大隊后頭的破柴房里, 考慮到知青們的心里感受, 就只是把她捆住了手腳, 不讓她出來, 并沒有堵住她的嘴。 也許是被自己弄出的大陣仗給嚇到了,她老實了一陣,大半天時間都只是躲在角落里嗚嗚哭個不停。 哭了大半天,發(fā)現(xiàn)沒人搭理她,晚上也沒人給她送飯,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向來驕縱的她就忍不下去了,掙扎著把臉往胳膊上蹭,蹭干眼淚以后就試探性地朝外嚷嚷了起來。 于大成他們再氣也不至于跟她一個姑娘家一般見識,任她自己在那吵吵,甚至還讓人給她送了一個野菜團(tuán)團(tuán)。 這下任燕就更鬧騰了。 要是其他人一直不搭理她呢,她鬧騰幾下說不定也就慫了,可這一旦有人搭理她了,她瞬間就有了膽氣,以為隊上的人不會拿她怎么樣了,那股子“人來瘋”的勁兒就上來了,挪到柴房那破門邊上就開始頤指氣使了:“快放我出去!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去派出所告你們犯法!還有公社和知青辦那邊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抓你們?nèi)プ涡挪恍??快放我出去……?/br> 她在這邊蹦跶,另一邊知青們也滿心不高興呢! “憑什么起房子的錢和工分還得從我們賬上扣一半?安頓知青本來就是大隊?wèi)?yīng)盡的義務(wù)!我們來的時候有安家費發(fā)下來的!”聽隊長他們說起房子用的材料和人工大隊和知青們自己各出一半,盧知青臉色立馬就不好了,指著于大成不服氣地說道。 于大成眼皮都沒掀一下:“大隊確實有義務(wù)安排知青,安家費你們自己拿了一半,大隊領(lǐng)了一半,這都不假?!?/br> 盧知青揣著胳膊得意洋洋:“那你們還有啥好說的,趕緊把新知青點給建起來唄!別磨蹭,磨磨唧唧的,這不是耽誤事兒嘛!真是的……” 另外幾個知青卻沒有他這么“樂觀”,臉色越發(fā)不好看了。 姓盧的蠢,聽不出隊長的弦外之音,他們卻是聽出來了。 “我們有義務(wù),也拿了錢,心也沒黑到那份上,沒想著吞你們那點安家費,這才給你們專門弄了一個帶大院的知青點,而不是像下水大隊那樣,直接把你們打散往隊員家里一塞?!庇诖蟪烧酒鹕韥?,魁梧高大的身形看起來格外有威懾力,微微俯視地看著盧知青,眼神里的壓迫感在身體姿態(tài)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突出,“那一半安家費,我們楊樹大隊可沒吞你們的,同樣,我們不占你們便宜,你們也別想著逮著我們這一只羊薅羊毛,占便宜沒邊兒?!?/br> 支書冷笑道:“也就是咱們隊上的人心善,見不得人受苦,不然的話,你們自己能建起來就住,撿不起來,自己找山洞睡去吧!種地伺候莊稼,那是為國家做貢獻(xiàn),奉獻(xiàn)愛國糧,給你們這些知青干活算啥?還真當(dāng)我們稀罕那點工分了,我們還覺得自己吃了大虧呢!要不是你們連自己人都管不住,隊上也用不著出那一半的工分和錢,留著我們隊員自己用,每個人還能多吃一口兩口的呢!” 資歷最老的潘向陽知道這事隊上確實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他也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之所以任盧知青鬧騰,是因為他們這群知青實在是沒轍了。 “……隊長,支書,我們也不是非要不識好歹瞎鬧騰,主要是我們確實拿不出這一半的錢來,至于工分……我們這些老人倒是無所謂,扣了一半,平時摳唆一點也餓不死,可他們這些去年和前不久剛來的知青怕是受不住,就算不扣工分,掙的還不一定夠吃呢,這一扣,他們的口糧怕是……而且這回我們的糧食都被燒了,各自的家私也沒剩下什么……”潘向陽一臉苦澀。 他meimei潘向月也跟著附和道:“火燒得太突然了,我們幾乎什么都沒搶救出來,糧食被褥全都沒了。不是我們厚臉皮想賴賬,可就算是寫信回去讓家里寄錢寄東西,一來一回也得個把月呢!日子還得照過,我們總不能干等著家里的遠(yuǎn)水來救現(xiàn)在的近火吧!” 于大成瞧不上上躥下跳的盧知青,對潘向陽、潘向月兄妹倆這種一直踏實干活的知青卻沒什么意見,聞言神色稍緩,沖他們點頭道:“你們說的客觀情況確實是需要酌情考慮的,所以我們才沒說要你們現(xiàn)在就拿錢拿糧,而是年底算工分的時候一起從賬面上扣。” 神色剛緩了一會兒,他的態(tài)度又急轉(zhuǎn)直下,冷聲訓(xùn)斥道:“至于潘向陽同志剛才說的新知青扣完工分以后口糧可能不夠的情況,我作為隊長首先必須要批評你們這種不作為的消極的思想態(tài)度!新知青怎么了,正因為是新知青,更應(yīng)該好好跟革命先輩們學(xué)習(xí)、跟咱們勤勞能干的老鄉(xiāng)們學(xué)習(xí),勇爭上游,力攀高峰!扣完工分口糧不夠,那就證明你們上工的時候沒有好好干,沒有發(fā)揮我們的革命精神!” 不得不說,隊長這副樣子還是怪唬人的,起碼那幾個新知青和平時上工掙工分不多的人全都被唬住了,噤若寒蟬。 潘向月聳了聳肩,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說隊長誒,咱這都是自己人,你說這么多場面話,嚇唬誰呢!小葉他們就是拿不到高工分,您又不是不知道。” 被提到的小葉站在人群中紅了臉。 她就是那個原本應(yīng)該跟顏妙妙一起上山采野菜、卻因為來大姨媽沒能起得來床的知青。 準(zhǔn)確說,她也不算是新知青了,來楊樹大隊已經(jīng)好幾年了,從里到外都是柔柔弱弱的,平時最多能拿個六七工分,還得是身體好的時候,再時不時身體不適請個假什么的,要不是潘向月他們幫襯著,再加上家里也會給她寄點錢票,她連自己都未必能養(yǎng)活得起。 提及小葉,支書就有話說了:“小潘知青你可不老實,小葉知青拿不到高工分,回頭等她和我家盛子婚事辦了,我大嫂還能讓她一個人可憐巴巴地還這個工分?嘿,我這兒突然想起來,小葉知青和盛子的婚事不是定在下個月嘛,要不這樣得了,婚事提前,趕早兒給辦了,還省得小葉知青往知青點里貼工分,住都不一定能住上,再去攤這個錢就是花冤枉錢了?!?/br> 盛子是支書的侄子,年初的時候就跟小葉知青談上了,兩人婚期都已經(jīng)定好了。建新知青點的話,小葉知青雖不至于完全住不上,但也確實住不了幾天。 支書越說越覺得這事靠譜,拍板道:“我等下就回去跟我大哥大嫂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