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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了兩指靠在頭兩側的太陽xue上按揉起來,煩心事兒太多,鬧得他頭疼??蛇B休息一瞬的時間也不愿給他一樣,門外閃過一道人影,還未敲門詢問他就已經接話了:“直接進來吧,別敲門了,敲得心煩?!?/br>“將軍,這人還抓么?”來人是千機軍的一將士,一身帶著寒意的鐵甲還沒卸掉,單是這么看著,心里頭就生了幾分寒意。“抓,怎么不抓。跟以前一樣,照舊照舊......”他拎著那封信起身走到早先就搬出來的火盆那兒,因為是備著將至的冬天提早拿出來的,火沒點,碳是已經擺好了。上頭鋪了層信紙,被蘇虛打了個火折子引燃了。下面的碳火隨之燃起,暖了一個屋子。“天羅地網,到處找,魔界那邊先不要動,要是人界找不到,那就算了,四處候著吧?!?/br>那將士領了命下去了,卻不知道自家大將特意提一下魔界是怎么回事,自己做下屬的也不好問。既然大將說不動,那就不動好了。-沈鏡冰早先只是覺得魔界涼爽,至少那么熱的夏天自己不需要找把扇子成日扇——不過他也沒在魔界見過那玩意兒;現在天氣冷起來了,實在是受不了,就讓魔王從人界捎了個火爐子回去,成天蹲在火爐子跟前兒寫東西。魔界比別的地方都冷得早。他算不來這里是什么時日,只知道這中秋才過不過個把月,按照以前陽歷的算法,最多也就十月中下旬,深秋的樣子——可你看這窗戶外頭,已經開始飄雪了!回來沒幾日就連著下了好幾天,雪厚到讓沈鏡冰連出去轉悠一下的可能性都沒有,雖說宅男不需要遛彎兒。晚上吃的有點多,不大坐得住,可是看外頭的雪,他還是選擇了跟自己的火爐過一晚上。沈鏡冰日常懷疑自己是不是個魔。從前什么都不吃,挑食相當嚴重,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長胖的;現在到了魔界,那些食物一點兒不像里面說的那樣惡心至極,反倒......相當合他的胃口。他是絕對不開門的,順便拉著沒什么活干的春分和立夏兩個也在屋里頭呆著了,說是“人多點暖和”,但心里頭是想著怕兩個姑娘大冷天兒干活凍壞了手。兩姐妹也領他的情,坐在那兒替他研磨,生生碳火。人界的事已經不需要他和魔王什么事兒了,當初說要剿滅羌族的事氣歸氣,可在另外幾界逼迫之下,也不可能完全不插手不參與——不過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現在商議的結果就先這么定下來,具體的方案其實誰都沒有定下來,想想也是很久遠以后了。他們妖界還有些收尾的工作,如今有了沈鏡冰提供的線索,倒也快了許多,該罰的遍罰了也差不多了。說起蘇虛......這人應該想抓“自己”很久了,從前“自己”跟他的關系應該也是相當好的。不過,就為了一個不知道是否會成真的預言,竟然這么狠毒,要害死跟自己從小長大的竹馬?想到這兒,手上的筆頓了一下。當真是殘忍。看著那一副和氣書生模樣,誰知竟有這般歹毒心腸。他生活在和平年代,除了那種可能的變態(tài)殺人狂,一般也沒誰成天這樣。沈鏡冰把筆摔在桌子上不干了,筆上的墨水濺了一桌子,細長的筆桿就這么滾了幾滾撞在燈臺上不動了。他實在是寫不下去,腦子里松松散散沒個系統的東西;他也不敢寫了,現在不光魔王彎了,就連自己都有種彎的趨勢,他害怕。“客人客人你怎么了?”“客人客人你要藥么?”“嗯......不用......”他抱個腦袋趴在桌上,悶聲這么應了一聲,“沒靈感,頭疼,吃藥也解不了?!?/br>最近怕是被驟寒的氣候凍到了,再加上修仙修多了,感冒之余還頭疼,腦子也不大清醒。這具身體本就容易病,當真是麻煩。他在那兒磨磨唧唧寫不出個東西,自暴自棄得不行,卻聽旁邊春分立夏起身,講話的語氣也恭恭敬敬起來:“大人?!?/br>不會有旁人了,這倆姑娘只直屬于魔王和自己,但對自己是不會這么叫的,那就只有魔王他老人家了。他就這么犯神經一樣直挺挺坐起來,嬉皮笑臉地沖著魔王道了句“大人好雅興”,看著魔王坐到了自己對面。“這么冷的天,您老人家還有這閑情雅致出來,再到我這兒來閑逛一圈啊?”他提筆重新故作要寫點什么的樣子,也不再看他,存了心想捉弄魔王一下。可他寫不下去,筆尖懸在那一尺高的地方就不動了,從前寫文站的cp是張庭x魔王,現在則滿腦子是自己的臉,廢了廢了......“許久沒聽沈先生的故事了,今日閑來無事,過來看看先生的工作行進得如何了?!?/br>魔王作為一方帝王,不可能什么都不干。外頭游蕩回來總還是要管管事情的,自然就忙了那么些日子。沈鏡冰也抓著這個空擋,說是要回去存點稿子,也不照著往常的規(guī)矩去找魔王了。他心覺,自己跟魔王倆人應該......遠一點。對他對自己都好。沈鏡冰一點不覺得自己對魔王是那種意義上的喜歡,即使是那次,也不過是自己發(fā)瘋犯渾,本質上來說,并不是建立在“情感”基礎上的,自己樂意跟著他他也沒啥別的理由,就是當他是個朋友看待了。“寫不出來。時隔太久了,以前的設定都忘了。原稿......原稿在張榆祁那里。”對了,還要找張榆祁拿稿子回來,可他倆的關系現在還在僵著,也拉不下這臉來找人家要東西。沈鏡冰不大愿意去找她,只是放不下。明明魔王本人都對自己幫她求過情了,但自己就是覺得,應當恨她,即使她傷的不是自己而是魔王。“妖王她昨日飛鴿傳書來說,還有兩日便回來了。”魔王顯得漫不經心的,還斟了兩碗茶水,遞到沈鏡冰眼前。這時好不容易有點靈感寫了幾個字,被這番話又給撓了。沈鏡冰變了變顏色,這才被另一種無所謂的態(tài)度給掩蓋了:“哦,與我何干?”魔王簡直要暈死過去,若是他知道傲嬌是什么意思的話他一定使勁兒往沈鏡冰頭上安這個頭銜。“人家妖王大人,日理萬機,做什么都有她自己的理由,我們小老百姓哪里管得著這些?!彼×它c墨,慮了慮多余的,重又開始寫起字來。表面上他裝得是相當波瀾不驚。在能控制自己情緒的時候,他裝得是很好的,旁人基本上是分不出來他究竟是高興還是難過的。其實他心理活動相當豐富!沈鏡冰簡直要抓狂,拼命要讓自己忘記許多事情,比如魔王現在坐在自己面前,再比如張榆祁回來了自己該不該繞著她走,還有她為什么不回她的猖百山還非要到這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