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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殷冉咽了好大一口口水,緊張的腦袋嗡嗡的。 教主昏迷時,不會也對島上發(fā)生的所有事都知道吧? 不會吧…… 可她進劍墟時,左護法能搞出鏡像這種東西來。 教主怎么就不能一邊昏迷,一邊監(jiān)控整個島上的大小事了? 殷冉膝蓋發(fā)軟,險些跪在地上。 半年了,可發(fā)生太多事情了。 別提什么拿口水擦他嘴角下巴上的血了,光她私自拿他寶室里的東西,用他密室里的寶貝,還有假借他的名義招搖撞騙、每天晚上爬他的床,把他當大娃娃玩i弄…… 啊啊啊啊啊啊?。。。。。。?/br> 哪一件事不夠她粉身碎骨的? 背叛教主的左護法,哪怕后面做了幾件對玄龜島有好處的事,到頭來還是被教主做成了金甲尸。 那……那她呢? 她才不要被殺掉還做成行尸走rou,供人差遣啊啊??! 殷冉快速眨眼睛,又想咽口水,但口干舌燥喉嚨冒煙兒,哪里還有口水可咽。 殷玄聽瞧著她面色變換,也不知道小丫鬟腦殼里在轉(zhuǎn)什么年頭。 手上便加了些力氣,又更用力的捏了捏她的小揪揪,甚至還輕輕拽了拽。 “……”狄丞一邊偷看,一邊低著頭念頭飛轉(zhuǎn)。 教主之前不是一直不拿正眼看這幾個丫鬟嗎? 怎么忽然之間準備收用了? 而且,在他想象中,教主即便收用這幾個丫鬟,也該是淡著面孔使她們受孕而已。 怎么也沒想到,教主會有這樣柔和又興趣盎然的表情。 殷冉被拽的回神,腦袋里瞬間起的念頭便是:只有對教主有用,他才會留著她。 于是,竭力調(diào)動腦細胞,她將島內(nèi)島外的局勢重新捋了一遍。 回憶過自己所學(xué)過的所有知識,大腦中擁有的所有信息,絞盡腦汁思考后,她深吸一口氣,清了清喉嚨后,斟酌過措辭,才謹慎開口: “教主,我有一離間計,可不損耗島上一妖,破掉六大門派的合圍?!?/br> 靜立邊上待聽阿冉開口的狄丞,忽然聽到這一句,一時沒忍住,嘴角微挑,輕輕吐了個氣聲。 顯是十分輕視,拿阿冉的話當成小孩子之言了。 殷玄聽輕瞟了右護法一眼,轉(zhuǎn)眸看向殷冉,饒有興味道: “比我的計謀還好?” 殷冉開口便要說‘正是!’,抬頭對上殷玄聽的眼睛,那雙琥珀眸子熠熠生輝,如猛虎之目,令人不敢直視。 心里打了個突突,忙改口道: “雖不及教主的計謀勇武,但勝在不傷兵卒,也省力氣?!?/br> “你身為人類,為何幫我?”這個問題已經(jīng)在殷玄聽心里揣了太久,從她第一次闖入他寢殿起,從她在大殿上第一次騙退左護法起,他就一直疑惑,至今未解。 殷玄聽眸子盯緊了殷冉,雖仍帶著笑意,卻威嚴不容人欺。 殷冉視線緩慢落回教主面上,又試探著對上他眼眸,深吸一口氣,她努力抵抗畏懼猛獸的本能,不躲閃開他視線。 沉默了一會兒,才真誠道: “教主雖為妖王,卻從不曾主動傷害人類,更不曾主動出兵侵擾人類門派和人類領(lǐng)地。 “這千百年來,哪怕將人類帶回島上,也多是些無依無靠,或者在人類社會難以生存的。 “像我和其他三個丫鬟,也都是自愿跟隨右護法來到玄龜島?!?/br> 她說罷抬頭看了看狄丞,見右護法也正抬眸看著她,便朝著阿彤心心念念的右護法友好一笑。 “今天教主帶我圍到巡視,我不僅看到了勞作的妖族,也看到了與小妖同行的人類。 “他們或嫁給妖族的,或娶了妖族姑娘的,多組成家庭,在玄龜島上幸福安家。 “我知道,這世上妖族多恨人類。 “人類也忌憚妖族天生妖體強大,而且人類但凡與妖族生育后代,小孩必是妖?!?/br> 妖族的基因?qū)嵲趶姶?,就像無論是白人還是黃種人,但凡與黑人產(chǎn)子,必是黑baby一樣。 殷冉抿了抿唇,又道: “但教主從不認為妖族和人族必為水火,我在島上這么多年,已經(jīng)明白了教主渴望人i妖和平同處,創(chuàng)建人i妖不分彼此的桃源之境。 “雖說人妖殊途,可大道歸一,從不將生靈分高下。 “我真心向著教主的‘道’,愿意祝教主行天下?!?/br> 殷冉一雙清亮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望著殷玄聽。 她一句一言講的的確是真話,說完后竟忘記了害怕,有了點意氣昂揚的模樣。 殷玄聽笑容慢慢收起,臉上表情多了分認真和沉凝。 眼前的少女明明看起來如此稚嫩,但她卻能說出如此觸動她的話。 這世上要么無人信他會有這樣的宏愿,要么對此嗤之以鼻,不以為然。 難得有一個小丫頭,居然一字一句侃侃道出,正說到他心里。 殷玄聽雖是大妖,也幾乎沒在人類社會受過什么優(yōu)待。 但他并非妖獸化形,而是由人類母親孕育生出。 他的幼年父親缺席,母親卻待他極上心,無論在情感上,還是精神上,都使他飽足。 到最后母親壽命將近時,甚至還取出元嬰化入他體內(nèi)。 與母親相依為命的生活使他童年極其幸福,是以后來即便與人類廝殺至今,他心中也沒有什么怨恨。 只是,母親為了他,一直離群索居。 他懂事起就知道,母親的為難和她的孤獨。 那時起,他心里便起了一個念頭,這念頭隨著他愈加強大,逐漸生根發(fā)芽,茁壯成長成了他的道心。 砥礪追索,總有收獲。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仿佛進入了最艱難的至暗時刻,連他也在重傷時,產(chǎn)生了質(zhì)疑。 或許的確如大多數(shù)人類和妖族所認定那般,人和妖生來便是宿敵,必將征戰(zhàn)至一方永絕,才可方休。 可眼下…… 他唇角復(fù)又挑起淺微的弧度。 伸出大掌,他用力拍了拍少女的腦殼,眼神中的情緒濃郁。 眼下,上天送了個奇妙的機緣到他眼前,他的道心,又堅定了幾分。 殷冉被拍的腦瓜嗡嗡的,教主的認可和寵愛如泥石流一般洶涌,實難受用。 “你且說說你的計策?!彼K于收回蒲扇般的巴掌,點頭鼓勵她開口。 她含混一笑,伸手揉了揉腦袋,撫了撫已經(jīng)被他拍捏的不成形的小揪揪,這才清了清喉嚨,朗聲開口: “我這計策,共分四層。 “而且還需右護法上陣,演上幾出連環(huán)戲。” 第66章 此一計也! 殷玄聽原本靠坐在黑炎寶座中, 此刻微微坐直身體,好整以暇聽著。 狄丞見教主態(tài)度端正,心里雖然不以為然, 卻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