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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在身后背背好。 它禮貌的向先生行禮,與同窗道別,才如一道紅芒般躥向歸家的路。 行至半山腰時,它便瞧見殷冉肅著臉孔氣勢洶洶下山。 殷冉將臨時縫制的手套別在腰帶上,腦海里一遍遍演練自己的謀劃。 當紅色圓蓬蓬的東西朝她撲來時,她幾乎要掏刀格擋,還好心思電轉反應過來,才換攻擊為擁抱,將呦呦接在了懷里。 “下課了嗎?”她一手攏住它背,一手托住它rou墩墩的屁股,驚喜問道。 “嗷?!彼檀俚膽宦?,隨即便將下巴搭在她肩頭,毛茸茸的腦門兒拱在她脖子上,舒舒服服瞇上眼。 現(xiàn)在呦呦不僅不排斥被抱被擼,反而給阿彤她們摸摸抱抱擼服了,從此愛上撓癢癢,有事沒事都要她們親親抱抱舉高高一番。 殷冉照著它的背狠摸了兩把,笑著道:“我做了紅燒排骨,讓阿彤給你留了,快回去吃吧!” 呦呦霍地睜開眼,前爪在她肩上一撐便跳到地上,直朝山上跑去。 但才沖出去兩步,突然想起她之前不讓阿彤她們下山,自己這兩天下山求學也都從旁處鉆草叢來去,于是駐足回頭問道: “你去干嘛?” “妖蛇還在山下,我去跟它打架。”她輕描淡寫道。 呦呦盯著她的眼睛,卻歪了頭聳起眉心。 它那雙圓溜溜水汪汪的眼睛閃爍著懷疑的光,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人立而起,用它那并不算很威風,卻故意壓低了的稚嫩聲音道: “我跟你一起?!?/br> “我去殺妖,你跟著干什么?快回去吧,不然rou要涼了?!币笕轿⑽⒁恍Γ鼣[了擺手。 “我要撕碎他,扯掉他的毒牙!”他模仿著惡毒的聲音,講的煞有介事。 殷冉盯著它,臉上笑容漸漸消失,深吸一口氣,復又換了種認真口氣: “回去吧,我已經(jīng)做好了布局,你不知情反而可能搞砸?!?/br> 說罷,她沒再看它,轉身大踏步繼續(xù)下山。 晚風卷著濕意,雨點逐漸變大,噼噼啪啪砸在她頭頂肩上,雨水滲進衣衫,泅濕的布料顏色變深。 肩頭更覺沉重。 …… …… 行至山腳時,殷冉深吸一口氣。 這時太陽還沒完全落山,只是被烏云遮著,天色彷如黑夜。 她逐漸做出一個謹慎又帶點徨意的表情,小心翼翼走向山下平坦的石板路,仿佛是想趁機下山,又害怕有埋伏一般。 站在守山大陣內側,她停下腳步,臉上許多細微表情都顯示著,她正在做最后的掙扎。 所有看見她表情和細微動作的人,必然都會覺得她是因為在山上憋了好幾天,再按耐不住,決定下山去食膳苑取點食物,卻又害怕遇到壞人,才表現(xiàn)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猶猶豫豫。 一直伏在路邊高草中的凌溪唇角忍不住微微翹起,這丫頭雖然有幾分小聰明和謹慎,卻到底只是個膽小脆弱的人類。 斷刃山腳下少有其他人往來,今晚趁著大雨,他便要無聲無息的將她殺掉。 四個人類丫鬟里,只有她是被教主另眼相待的。 其他三個小丫鬟,完全不足以造成威脅。 只要殺了她一人,他就安全了。 一個煉氣期的人類少女,他只要沖過去,輕輕在她頭上一擰,十幾秒鐘就能要了她的命。 殷冉深吸一口氣,似是在表演緊張,卻也是她真實的情緒。 待情緒稍微平復一些,她終于邁出了那一步。 殷冉知道凌溪不會在她剛脫離教主可以感應的守山大陣范圍便立即攻擊,一個謹慎的狩獵者,必然會選擇她走出幾步,與守山大陣拉開一段安全距離后再下手。 她若立即施展出三十六計步法,雖可以在他攻擊時暫時躲開,但她體內儲存的靈力有限,就算步法玄妙,也必然會在幾步之后因靈力不足導致速度變慢。 到時候,他仗著高她一整個大境界的實力,必然在速度上顯出優(yōu)勢,她就必死無疑了。 而且,就算她真的靠身法跟他周旋開了又怎樣? 她終究只會逃,殺不掉他就決絕不了問題。 她需要得到他的血液! 只有將他的血液丟入息壤伏天鼎,引他到大鼎一米距離內才行。 所以,她必須冒險。 接下來她的所有行為、所有應對都必須分秒不差。 因為她要面對的,是可以在瞬間置他于死地的可怕敵人。 當人的恐懼達到極點,豁出去一死的決心,便會爆發(fā)出超乎常人想象的勇決。 殷冉在踏出守山大陣兩步時,心跳忽然平穩(wěn)了下來。 渾身汗毛立起,在這瞬間,她覺得自己聽覺增強了數(shù)倍,周身五感都變得更敏銳,仿佛有巨大潛力于危機中被激發(fā)。 她如自己在腦中無數(shù)次演練的那般,露出無知無覺的茫然神態(tài),似一個雖擔心,卻渾然不知危險靠近的獵物,一步步遠離斷刃山。 就在她踏出第十步時,左側草叢中忽然傳出細微聲響。 殷冉耳朵微微一動,下一刻便有勁風朝她身后襲來。 一只手霍地壓住她肩膀,另有一條手臂穿過她腋下,瞬時箍住了她腰身。 在這瞬間,她完全有機會施展三十六計步法躲開對方鉗制,卻靠著強大的意志力,壓下恐懼躲閃的自保本能,使自己生生被對方擒住了—— 她需要與他近身,只有這樣,她才能得到他的血。 哪怕這行為極其兇險,哪怕被他近身使她惡心反胃,也必須承受。 若不如此,今次所有行為都沒有意義。 她必須得到他的血!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便在他右臂從身后箍住她,左手壓在她肩頭,未來得及施展下一個致她死亡的動作的間隙—— 殷冉忽的動了! 匕首早已握在手中,她猛地施展玄妙身法,縮身在瞬間脫離他右臂緊箍,卻沒有脫逃。 以至于凌溪以為她要跑,想要展右臂抓她的動作落了空。 他瞠目抓空的檔口,才忽然意識到,小丫鬟沒有要逃,反而在他懷里轉了個身,從背對著他,變成了面對她。 他怎么也沒想到,一個本該懼他如蛇蝎的人類,會在被抓瞬間不想逃,而是在他危險的懷抱里轉身——這反應實在太詭異了。 便是在他震驚的瞬間,柔弱的少女搖身一變,亮起刀刃朝他左臂割去。 她的所有行為都不對! 殷冉不照常理出牌的行為,一次次超出了他對她的預判,也導致他失去了這兩三秒中對事態(tài)變化的掌控。 她的匕首就要胳膊他手臂了。 便在這時,凌溪左手動了。 他霍地在她腕上一點,下一秒,她手中的匕首竟落到了他手中。 凌溪心念電轉:這時候她總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