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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手都伸出來了, 可最后又猶豫地看了她一眼。 “算了?!彼f, “我看你笨手笨腳的,別耽誤時間了?!?/br> 他抄了cao作臺上的剔骨刀,朝那具尸體走去。 伍時玖驚訝于他的自告奮勇,她小心翼翼跟著他上前,見他深吸一口氣,果斷手起刀落,剖開了尸體的胸膛。 “噗”的一聲鈍響,那是刀尖劃開血rou的聲音,金屬與骨縫摩擦,聽得她一陣寒毛倒豎。 腐rou的腥臭味漫溢開來。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鬼迷心竅了,居然在別開臉的一瞬,也下意識蒙住了陸零的眼睛和鼻子。 “……你不讓我看,我怎么切?”陸零無語,“盲切嗎?” 她這才清醒過來,趕緊放手。 “你……你切你的!我給你把水煮開了,把調料弄好,加油哦陸監(jiān)獄長!” 陸零翻了個白眼:“對,有事監(jiān)獄長,無事白毛雞?!?/br> “嗨,不要在意那些細節(jié)。”伍時玖面不改色隨口胡夸,“知道嗎?你解剖尸體的樣子特別帥?!?/br> “可以了,夠了,閉嘴吧?!?/br> 關于鹵rou飯的具體做法,感興趣的可以自行查閱,在這里為避免太過啰嗦,暫且不提。 最重要的一點,是把rou剁成臊子。 陸零將割下來的幾條rou,放在木制案板上,又換了兩把菜刀,左右開弓,一時間“篤篤篤”的動靜不絕于耳。 伍時玖在鍋里放了油,準備煸炒香菇,熱油飛濺,她一邊用袖子擋著臉,一邊斜眼看向陸零。 嗯,其實這小子膚色白氣質好,染銀發(fā)確實不難看,側臉也很精致。 雖然他經常欠欠的,卻也沒必要否定他的顏值。 ……當然,重點也不在這。 “你看這人rou,汗毛真發(fā)達。” “湊合點吧,我哪還有時間褪毛?”陸零磨了兩回牙,“我就不信,鬼還能怕扎嘴?” “啊,也對?!?/br> 墻上一共規(guī)定了十個步驟,少了哪步也不是成功的鹵rou飯,就這樣,兩人分工明確、緊趕慢趕、爭分奪秒…… 也他媽沒做完。 他們目前所在的是A食堂,惡鬼占領了五十桌,但只來得及做出二十八碗。 時鐘敲響了十二聲,午夜來臨。 陸零用小車推著那二十八碗鹵rou飯,快步離開cao作間,沒有再看那具血粼粼的尸體骨架。 這活兒他以后再也不想干了。 他強行按捺住自己油然而生的反胃感,誰知下一秒卻忽覺臂間一暖,竟是伍時玖從旁挽住了他的胳膊。 伍時玖滿臉警惕,不安環(huán)顧:“咱們得提前規(guī)劃好一條路線,等待會兒那些沒吃上飯的鬼一發(fā)瘋,就得趕緊跑,一刻也不能耽誤?!?/br> 陸零的視線在她手上停留半晌,復又轉開。 他覺得自己的心境,稍稍平和了一些。 “沒事兒,到時跟在我后面,不成問題?!?/br> “真的?我能放心把身家性命交你手里嗎?” “在這里除了我,你依靠不了任何人了?!?/br> 伍時玖嚴肅搖頭:“你錯了,我還可以依靠我的疾速鞋?!?/br> “?” 說話間,第一桌惡鬼已近在咫尺。 陸零端起鹵rou飯,謹慎放在了那只惡鬼的面前。 惡鬼血rou模糊的頭蓋骨還半掀著,它爪子摳著桌邊,一頭扎進碗里飯粒四濺,發(fā)出呼哧呼哧類似豬拱槽的聲響。 伍時玖嫌棄地“嘖”了一下,兩人馬不停蹄,繼續(xù)將鹵rou飯送往其他餐桌。 這一送就送了十分鐘。 十分鐘后,麻煩來了。 排在后面的惡鬼們,本身已經蠢蠢欲動,等得不太耐煩,直到二十八碗飯全部上齊,它們意識到自己沒飯吃了,終于集體狂躁。 桌椅霎時被掀翻,它們厲聲咆哮,爭先恐后朝兩人的方向猛撲過來。 民以食為天,鬼為食發(fā)癲。 陸零后退數步,手里的回旋鏢凌厲擲出,成功攔截了最前面的一排惡鬼。 他抬手穩(wěn)穩(wěn)接住折返的回旋鏢,正欲再攻擊一波,豈料喉嚨一緊,是伍時玖扯著他的領子,踩著疾速鞋就往回跑。 他被倒拖著走,像一柄拖布,把食堂地面擦得一塵不染。 伍時玖大吼:“危險!撤退——?。?!” “……你給我撒手!” 媽的,他服了。 * 今晚,藝術館里那些之前沒開門的教室,全部開放了。 而觀月綾子三人組,從頭到尾都在被各式各樣與藝術有關的鬼怪追趕。 有握著美工刀的、有拿著水彩筆的、有穿著芭蕾舞鞋的,還有拎著小提琴用琴弓抽人的…… 最要命的,是靳夏無意中推開了一扇雕塑展覽室的門,那里面每一座活靈活現的雕塑,都是由真人砌成的。 被鮮血淋漓的鬼雕塑追著跑,靳夏覺得,這大概要成為自己很長一段時間內的循環(huán)噩夢。 眼看著鬼們越聚越多,像極了萬圣節(jié)搞狂歡Party,而觀月綾子不間斷跳了快倆小時的舞,體力也亮了紅燈。 靳夏責任感爆棚,他認為自己一個曾經挑戰(zhàn)過時空監(jiān)察局權威的大男人,不應當總是躲在人家姑娘身后尋求保護。 所以他決定…… 扛起觀月綾子搶先沖出包圍圈。 “常大哥!我沖鋒你掩護?。?!” 常肅一邊跟著跑一邊納悶:“這有什么可……可掩護的……” 其實他想告訴靳夏,沒必要這么拼,自己完全可以同時扛著他們兩人走。 不過算了。 男人的一腔熱血,總要有發(fā)泄的地方。 …… 秋風瑟瑟,凌橙暮和秦策的衣服還沒干透,后半場始終在校園范圍內狂奔,躲避著從四面八方蔓延生長的柳枝。 所有封閉的建筑物都被結界攔住,禁止進入。 整座紅楓高中,徹底變成了荊棘天牢。 在最后的一個小時內,宛如洪水決堤,血浪席卷了兩人所在空間。 或許根本等不到夜間集訓結束,他們就要被淹沒在這里。 凌橙暮在血水中浮浮沉沉,她于暴怒中開始思考,自己當年究竟做了什么,才會從首席監(jiān)獄長淪落到今日。 ……cao,不管做了什么,反正肯定是替天.行道! 要是能重來一次,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依然怎么爽怎么來,跟這狗幣的時空監(jiān)察局死磕到底! 這狗系統(tǒng)沒有存在的意義! 她單手將差點又被水流沖走的秦策扯回身邊,沒好氣吐槽:“執(zhí)行官,現在明白瞎子不好當了吧?沒挺過那幾年,就算你實力再強也得大打折扣——抓緊了!” 她直接背起秦策,拽住面前的一根柳枝,縱身探出水面,試圖爬上體育館的外墻。 完全垂直的外墻,本就極其考驗臂力,結果還沒等她爬到第一扇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