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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大殿都懸吊著光線幽幽的血紅燈籠,無風(fēng)自晃。 伍時玖仰起頭仔細(xì)看,片刻忽而打了個寒顫。 “這燈籠上……” 每一只燈籠上,都貼著一張被生生剝離的臉皮,五官的輪廓模糊可見。 四面八方各個位置,只要有燈籠的地方,就有無數(shù)張人臉在面對著他們。 觀月綾子感同身受,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小聲提醒。 “米娜桑,被供奉的野獸在那邊?!?/br> “那是兇獸,是饕餮?!绷璩饶赫f,“但長得又和饕餮有點區(qū)別?!?/br> 區(qū)別就在于,寺廟盡頭正中央供奉的這只兇獸,身體所有細(xì)節(jié)都和饕餮一致,卻偏偏長了一張人臉。 一張美艷絕倫的女人臉。 這場景并不香艷,只讓人覺得詭異。 眾人正又驚又疑間,腕表振動,系統(tǒng)提示再一次來答疑解惑了。 【[古鎮(zhèn)]關(guān)卡開啟,玩家白晝可自由行動,并完成扎紙人任務(wù);夜間則須在棺內(nèi)休息?!?/br> 【棺外四角均立有紙人,方能不被饕餮察覺氣息?!?/br> 【被饕餮所殺,或被隊友所殺的玩家,將視為自動出局。】 ……拜托,誰他媽要殺隊友?。?/br> * 許霄燒了個茄子,蒸了個土豆,大家好歹吃了一頓沒什么滋味的早飯,但終歸算是填飽了肚子。 在吃飯期間,他們順便討論了一下本關(guān)卡的執(zhí)行重點。 重點是晚上在棺材里躺好了,別被饕餮吃掉(……) “目前一具棺材只有一只紙人,也就是說我們還要給每具棺材再扎三只紙人?”伍時玖啃著土豆,憂心忡忡,“怎么扎啊,我不會扎啊?!?/br> “沒關(guān)系,我會?!痹S霄微笑,“待會兒我教你們。” “許哥你真棒!” “過獎過獎?!?/br> 陸零嘟囔:“我說這房子里怎么連張床也沒有呢,合著那棺材是給我們預(yù)備的——統(tǒng)共四具棺材,咱們怎么?。俊?/br> “一具棺材住兩人?!?/br> 常肅舉手:“我可能得自……自己住,跟別人住……住不開?!?/br> 觀月綾子迅速和伍時玖對了個眼神,倆姑娘異口同聲:“我和綾子姐(玖玖醬)住一起!” 陸零無語:“那我跟秦哥住?!?/br> “不行哦及格小兄弟?!痹S霄溫和拍他的肩膀,“你還是跟我住吧?!?/br> “你為什么要隨便給別人起外號?” “對不起,道完歉你可以跟我住嗎?” “?” 事實證明,陸零根本沒機(jī)會反駁,因為另外三人也站起身來,故作熱情實則強硬地將他扯離了現(xiàn)場。 “我認(rèn)為這是……是個好主意?!?/br> “呦嘎噠呦嘎噠?!?/br> “就這么辦吧,許哥你快教我們扎紙人,保命刻不容緩啊?!?/br> “我看那邊的柜子里有剪刀竹條和彩紙,應(yīng)該是扎紙人的工具?!薄?/br> 剩下凌橙暮和秦策留在現(xiàn)場,兩位大佬甚至都還沒發(fā)表言論,就被八卦隊員們安排了個明明白白。 凌橙暮面無表情給土豆剝皮:“隊伍這風(fēng)氣是該整改整改了。” “嗯?!?/br> “這蒸土豆皮太難剝了?!?/br> “給你我這個?” “行吧。” 她接過他遞來的土豆,一口咬掉了半拉。 …… 扎紙人是一門學(xué)問,步驟比較繁瑣,實際cao作也不簡單。 首先扎骨架就不太好扎,更不要說還得用漿糊往上糊身體,然后再用人頭模具一層一層糊成人頭,再彩紙裁衣服,黑筆描五官…… 許霄教得很耐心,眾人學(xué)得很鬧心。 伍時玖咬牙切齒在那給紙人剪裙子,看起來恨不得給剛扎好的骨架也來一剪子,總之非常暴躁。 與她相反的是旁邊的觀月綾子,這位姐姿態(tài)溫柔恬靜,不像是扎紙人,倒像是在縫洋娃娃。 “綾子姐,你未免也太享受了吧?” 觀月綾子認(rèn)真回答:“學(xué)習(xí)一門新手藝,是凈化心靈的過程,我瘦一肥千?!?/br> “受益匪淺嗎?” “是的。” “……OK。” 除了她,另一邊的凌橙暮,顯然也對這種工作耐心有限。 具體表現(xiàn)是凌小姐五指用力,把紙人的腦袋給攥癟了。 “……”秦策淡然抬眸,“不做可以,但不要添亂?!?/br> “我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一雙手,干不了這粗活兒。” “所以平時殺人越貨都不算粗活兒?” “那算正常cao作?!?/br> 這答案倒是很有道理,令人無言以對。 秦策伸手:“給我,我扎。” 許霄也默默撿起了被她捏癟的紙人腦袋:“都小事兒,我來,你歇會兒吧橙橙。” 在陸零眼中,凌橙暮就是一位會蠱惑人心的女暴徒,他正震驚于女暴徒為什么撒個嬌都不需要,單是胡扯兩句就有人心甘情愿幫忙干活,甚至連秦策也遷就她。 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伍時玖開始哼哼唧唧。 “常哥,這骨架我扎歪了。” 常肅點頭:“我給你修……修一修。” 陸零:“……” 在你們隊伍里女性成員特別吃香是嗎?人家日本jiejie不也自力更生?丟人! 他把自己的紙人遞了過去:“常哥,順便幫我也修修?!?/br> 常肅:“?” * 這一整個白天,基本上沒干別的事兒,就剩扎紙人了。 直到日暮西山,除去棺材上本就有的四只紙人,大家又扎齊了另外十二只,分別用漿糊牢牢黏在棺材的四角。 古鎮(zhèn)似乎晝短夜長,夜幕降臨得格外匆忙。 眾人啃個土豆的工夫,天色就已經(jīng)完全變暗了,烏云聚攏,星月黯淡,猶如暴風(fēng)雨到來的前兆。 貌似該進(jìn)棺材了(……) 一說要進(jìn)棺材,一群人跑得比猴兒都快,尤其是許霄,難得見他這么急性子,直接攔腰把陸零抱走了。 “我今晚一定要和新隊員交流交流感情?!?/br> “有這必要嗎大哥?”陸零滿腦袋問號,“那秦哥不就得跟通緝犯睡了?我不放心!萬一她趁機(jī)在棺材里對秦哥下殺手怎么辦?” “橙橙不會做這種不入流的事。” “你跟她是一伙兒的,當(dāng)然這么認(rèn)為!” “不不,我這話不摻雜任何主觀因素,純粹是客觀分析?!?/br> “……” 陸零原本還想反抗的,豈料中途常肅也來幫忙,強行把他抬進(jìn)了許霄的棺材。 于是他的反抗以失敗告終。 凌橙暮插著口袋站在后院,目送沙雕隊友們的背影消失,這才慢條斯理轉(zhuǎn)身。 她看秦策,秦策也平靜看著她。 “你看我有什么用,進(jìn)去啊。”她神色古怪,“怎么,還怕我非禮你?” 秦策垂眸,單手掀開了棺蓋:“那倒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