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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齒不伶俐,腦瓜子也不算太靈活,于是這做思想工作的重擔,就落在了伍時玖肩上,“待會兒喪尸們就追過來了,咱應該先放下私怨、同仇敵愾,免得游戲剛開始就給人家當炮灰??!” 像是要證明她烏鴉嘴的準確性,沒過兩秒鐘,超市外圍就傳來了熟悉的咆哮聲和驚叫聲。 毋庸置疑,喪尸們來了,分分鐘就要把這個區(qū)域也攻陷了。 超市的大門已經(jīng)毀掉,連擋都擋不住。 凌橙暮抄了盲杖要往右走,恰逢秦策要往左走,手銬瞬間被抻直,兩人同時“嘶”了一聲。 秦策一開口,語氣猶如寒冬飛雪,教人骨縫里都沁涼意。 “眼瞎就學會收斂一點?!?/br> “怎么著,秦執(zhí)行官看不起盲人?”凌橙暮嗤笑,“別看我眼瞎,但我嘴損,我不僅嘴損,心還臟,下手更狠——真的實戰(zhàn)起來,你未必能比我活得久?!?/br> “希望你以后去了總部監(jiān)獄,也能保持這種硬氣?!?/br> “前提是你能活著回去,活著才能親眼看見我炸了你們監(jiān)獄?!?/br> “……祖宗們誒!”伍時玖急得直跳腳,“那監(jiān)獄炸不炸的無所謂,不是當務之急,求求您們先往外走兩步,咱找個安全的地方繼續(xù)吵可以嗎?” 話雖如此,她和常肅倒也沒閑著,倆人一邊勸,還一邊往背包里塞東西。 常肅還抽空給她找了兩把锃亮的菜刀,硬要她拿著。 “防……防身用,看見喪尸就……就剁丫的?!?/br> 伍時玖一手舉著一把刀,尷尬半晌,勉強點頭。 “行吧,謝謝常哥?!?/br> 然后倆人再一回頭,發(fā)現(xiàn)秦策和凌橙暮已經(jīng)走遠了,眼看著都要下樓了。 ……能不能有點集體意識! * 超市頂多算個物資補充站,當不了藏身據(jù)點,喪尸的突然來襲,如同往沸騰的油鍋里澆了一瓢熱水,場子炸開,逼得里面的玩家們再度瘋狂逃竄。 跑得稍微慢點的玩家,戰(zhàn)斗力又跟不上,沒逃多遠就被追上來的喪尸撲倒,緊接著大批喪尸一涌而上,將其分而食之,一時間血rou撕裂聲不絕于耳,那場景實在慘烈極了。 而且目前玩家們大多手無寸鐵,只能有什么抄什么用于防身,衣架、滑板、平底鍋……甚至有人拿了標簽還沒撕的電動吸塵器,也不知道要吸誰。 相比之下,初始自主攜帶武器的玩家,就顯得非常鶴立雞群、得心應手。 其中的種子選手當屬凌橙暮。 別看凌橙暮左手被拷著,其實絲毫沒有影響發(fā)揮,僅憑右手依舊把那根金剛盲杖掄得虎虎生風,她一路走下樓梯一路掄,敲碎喪尸腦殼猶如砍瓜切菜,到后來好幾次都險些直接敲在旁邊秦策的腦袋上。 ……當然,是故意的。 在她第七次也不第八次重復這樣的動作時,秦策終于抬手,穩(wěn)穩(wěn)攥住了她的盲杖頂端。 彼時盲杖距離他的額頭,就差這么兩寸遠。 他側(cè)眸一瞥:“有完沒完?” “你也說了,我是個盲人。”凌橙暮振振有詞,“我這么努力地對抗喪尸,偶爾手滑也是可以理解的,反倒是你,在旁邊干看著圖清閑,還陰陽怪氣,真好意思。” “看你興致高昂,怕影響你獨自發(fā)揮?!?/br> “偷懶就偷懶,不敢就不敢,時空監(jiān)察局養(yǎng)了你這么個繡花枕頭,狡辯起來倒是一套一套。” 秦策冷笑一聲,他反手從腰間拔出佩槍,當場利落上膛。 他左手持槍,對準她身后洶洶撲來的一只喪尸,果斷扣動扳機。 一槍爆頭。 他的佩槍后座力極強,凌橙暮感覺自己的手臂都被震了一下。 她收了盲杖,任由他拽著自己往前走,耳畔不間斷傳來槍響,耳膜有點嗡嗡的。 這混蛋屬于作弊。 她想,大家都用原始武器,連平底鍋都上了,就他自己有槍,還算個人了? 結果她還沒來得及吐槽,槍聲就停了。 “呦,怎么了秦執(zhí)行官,沒子彈了?”她悠然自得,“下次來系統(tǒng)視察,記得帶一箱軍火,免得尷尬。” 秦策道:“你以為我只有槍?” 他隨手扔掉空槍,又從腰后抽出了一根細長的甩棍,那甩棍漆黑锃亮,上刻金色花紋,一看就極有質(zhì)感,估計不太便宜。 他手腕用力,甩棍驟然抻長,將一只喪尸的腦袋掄了個稀碎。 他側(cè)頭靈活閃避,于是喪尸粘稠腥臭的腦漿和污血,全都濺在了凌橙暮身上,半點沒糟踐。 凌橙暮:“……” 她面無表情,扯過他的制服衣領,開始擦臉。 秦策冷漠拍開她的手:“自重。” “我不自重?你先摔了我墨鏡,又毀了我衣服,咱倆到底是誰比較不自重?” 喪尸的咆哮聲近在咫尺,凌橙暮略一側(cè)頭,以一種極其刁鉆的角度,將盲杖從身后刺過去,刀刃彈出,準確插進喪尸的額頭。 她回手收刀,順勢把盲杖沾的血跡,蹭在了秦策衣服上。 有仇必報,是她始終堅持貫徹的人生原則。 不遠處,伍時玖手舉兩把菜刀胡亂揮砍,剛在常肅的幫助下,把一只喪尸的腦袋剁掉。 她一回頭,見兩位大佬正互相較勁,那股子殺氣蔓延方圓數(shù)百米,任憑是誰都得哆嗦一下。 她嘆了口氣:“要不是因為被拷住了,又遇著喪尸,我估計這倆祖宗今天能撕個天昏地暗?!?/br> 常肅也頭疼:“他倆就像警……警和匪,哪可能,互看順眼?” 說來說去,還得感謝那副手銬,令警匪強行統(tǒng)一戰(zhàn)線。 …… 就這樣,在砍了幾十來只喪尸之后,四人抄了條小路,經(jīng)由超市的員工通道,從后門跑了出去。 相比起其他三位的氣定神閑,伍時玖明顯體力跟不上,捂著肚子一直喘,喘了半天才直起腰來。 “橙姐!咱們下一步去哪,看看地圖唄?” 凌橙暮當即把戴著金屬腕表的左手遞過去:“自己看?!?/br> 誰知她忘了,自己的左手還和秦策的右手拷在一起,這猛地一下力氣挺大,秦策那邊又毫無準備,硬是被她給扯了過來。 倆人同時踉蹌,差點撞上。 秦策反應迅速,登時抬手按住她肩膀,將她推離自己身邊。 他沉聲道:“希望你能有保持距離的自覺性?!?/br> 凌橙暮以最溫柔的聲線,講著最陰陽怪氣的話。 “說什么呢秦執(zhí)行官,咱倆拷一起,怎么看都是我比較吃虧吧?你占了人家姑娘便宜,還在這賣什么乖?” 秦策冷眼瞥她:“你是姑娘?” “我不是,難道你是?” 常肅趕緊打圓場:“別爭了,都……都是,都是?!?/br> “?”伍時玖無語,果斷蹦起來捂住了他的嘴,“常哥,智商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