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吧，凍不死你個小潮男！

下了課，他們倆哆嗦著回了教室。剛走到座位跟前，張浩婷就調(diào)侃他:“怎么樣？我的無影腳厲不厲害？”

厲害！把魂都快嚇出來了。不過朱旭還是禮貌地道謝:“剛才謝謝你了！”

張浩婷搖了搖頭，示意不用謝。看到朱旭不是很熱情，她就轉(zhuǎn)頭和銀行聊了起來。朱旭用外套蒙住頭接著睡。

他初中的時候還很熱衷于交朋友，為了兄弟義氣他什么都干的出來。暑假一畢業(yè)，所謂的朋友大都成了社交軟件上的一個賬號，加上周燁的事，他交朋友的熱情一下子就褪得干干凈凈。他經(jīng)常會想，花費那么多精力除了一串數(shù)字，還得到了什么。

他覺得自己有些較真，真的不適合交朋友。就像劉泉，那個因為收周燁保護費和他打了一架的人，他是死都不可能和劉泉一起出去玩的。但周燁就和劉泉一塊出去了，看他發(fā)的照片，兩個人看上去關(guān)系還不錯。他不太相信劉泉能轉(zhuǎn)了性，一個人的性格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改變，就不會有那么高的離婚率了。

初三考完后，他什么地也沒去，就待在家里想這些事，覺得自己高中應(yīng)該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學習和考慮自己大學學什么專業(yè)這兩件事情上。其他的事，能避就避，他實在不想浪費太多精力，然后換來幾個有事才找來的所謂的朋友。

他想安穩(wěn)得過一個高中，有些人卻不這么想。中午吃飯的時候，周燁帶著兩個人過來了。

朱旭一看見周燁，有些吃驚，他把頭發(fā)染成金黃色了，和他一起的兩個人也頂一頭金黃色的頭發(fā)。正是去吃飯的時候，一群人過來過去的，他們?nèi)齻€人在人群中特別顯眼。

朱旭等人差不多走光了，才過去和周燁打招呼:“你怎么找到我們班的？”

周燁的目光有些躲閃，看上去十分不自在，開口說:“我打算從最后一個班找，沒想到你就在倒數(shù)第二個班。”

朱旭點了點頭，他看了看周燁身后的兩個人，問:“你們班的？”

周燁點了點頭。朱旭有些煩了，這一問一答的，特么的是參加知識競賽呢？他索性不說話，靠著欄桿看下面涌動的人。

“旭子，我現(xiàn)在也混出頭了，怎么樣，要不要也一起來，當時在初中多好多……”周燁在朱旭越來越狠的目光下被迫住了口，他見過朱旭打架，放開了打完全不要命的那種，他自覺半路出道，比不上朱旭這種一開始就混得風生水起的，就算現(xiàn)在朱旭不混了，瞪他一眼，他還是腿軟。

“你過來就說這個？沒其他了？”朱旭不耐煩得問。混出頭了，是指掙大錢了還是做成什么大事了？說得真輕松！傻得天真。

“還有一件事，你……”

“旭子，你媽回電話了?！便y行拉開窗戶，舉著手機朝朱旭說道。

銀行發(fā)覺那個黃毛轉(zhuǎn)過頭看向自己，他看過去，黃毛卻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朱旭說還有事就讓黃毛走了。

他把手機遞給朱旭，自己坐回座位，看著朱旭打電話。朱旭沒有背過身，而是面朝著玻璃，銀行可以根據(jù)他的唇形判斷出他在說什么。

“喂？媽?！?/br>
以及

“你忙吧，沒事了?！?/br>
銀行也透過玻璃看見了朱旭臉上瞬變的表情，從努力克制的喜悅到認命壓抑的失望

第6章無辣不歡

“去不去吃飯？”朱旭把手機還給銀行，說:“謝了?！?/br>
銀行點點頭，開始收拾東西。朱旭在外邊看著:銀行合上數(shù)學書，突然又翻開，把皺了的一角撫平，然后合上，用手壓了壓，把書反過來放進抽屜里。他突然就平靜下來了，他想哪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呢，不過是多花些心思而已。

朱旭移開目光，發(fā)現(xiàn)有同學已經(jīng)吃飯回來了。銀行還沒出來，他扭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銀行正在收拾他的書，像收拾自己的書一樣整整齊齊地放好。

“走吧，給你。”銀行走出來，遞過一包餅干。

朱旭接過餅干，邊走邊說:“這會估計沒什么飯了，好吃的幾樣應(yīng)該已經(jīng)賣完了。你原來哪個學校的？你們學校吃飯搶飯搶得厲害么？”要是也像他們學校搶得這么厲害，銀行這么墨跡，估計很難吃上一口熱乎飯。

“一中。不知道搶飯搶得厲不厲害。我一般不在餐廳吃飯?！便y行說著又打開了一包餅干。

朱旭看了看銀行鼓鼓的口袋，早上走的時候也沒發(fā)現(xiàn)他裝這么多東西，從哪變來的，這餅干一包接一包的，是不打算吃正經(jīng)飯了？

“你準備去哪吃？”

“去羅童那兒看看有什么能吃的吧。”

“大中午的不吃個正經(jīng)飯？”朱旭拽過路邊冬青叢一片葉子，問:“你是準備吃方便面？涼面？還是面包？”他看了看銀行手中的蔥花餅干，“還是吃比這個大一號的餅干？銀慢慢，你是虐待自己的胃呢吧？”

家里人一起吃飯時，他經(jīng)常說梁扁扁，這一下說順嘴了就剎不住了。他有些尷尬得撓了撓額頭避開銀行的目光。

“你不是說餐廳沒有好吃的飯了嗎？”銀行有些好笑得看著撓腦袋的朱旭。

“總比吃餅干好！”朱旭撇撇嘴。率先走進了餐廳。銀行也跟著進了餐廳。

餐廳這會只有幾張桌子上坐了人，都是吃了飯不想回教室瞎聊天的人。朱旭看了看窗口，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好吃的幾樣飯都讓別人吃完了。只剩下幾個味道不怎么好的。他挑了又挑，終于決定在一個他覺得在不怎么好吃中還算可以的一個窗口買飯。

他刷完卡。回身發(fā)現(xiàn)銀行就站在他身后看著他。

“銀慢慢，你干嘛呢？”朱旭走到他跟前問。

“我沒飯卡?！便y行目光掃過他手里拿的飯卡。

“……”

“我以為用現(xiàn)金可以買，不知道必須用飯卡?！?/br>
朱旭準備反問，但一想起銀行說他不在餐廳吃飯后，就放棄了。他把自己的飯卡遞給銀行，說:“給你。”

吃完飯，朱旭又拉著銀行遛了一圈小賣部，買了包蠶豆，坐在外邊的長椅上卡蹦卡蹦地吃。

他高一第一天看見這個長椅后就非常喜歡。所以，只要他吃飯，吃完飯肯定要過來坐一下這張椅子。夏天有小涼席墊，冬天有暖褥子鋪。后來和羅童他們熟了以后才知道這椅子是給他們自己準備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留客手段。雖然是這樣，這個長椅還是留住了不少回頭客，尤其是在夏天。天氣熱宿舍人又多，坐在長椅吹著風，喝著冰鎮(zhèn)飲料就成了一種享受。

這小賣部是羅童和蔡妙春合伙開的，兩人都是本地人，在外地上完大學后找關(guān)系盤到了這個店。據(jù)羅童說，他們這是在為以后的創(chuàng)業(yè)積累資本。也確實，學生的錢最好賺，每天吃完飯來買東西的人幾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