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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里當成家了。胡遲眼睛好似看著那即將戳掉腦袋的手指,這可能馬上就不是他的腦袋里面卻想的根本不是什么逃生大法。可是這一幕看到了別人的眼中卻變了味道。杜敏湖是誰?那可是衍峰大世界第一門派無道山的六長老!她平素雖然只待在自己的長老殿中,但無人會對她有一絲一毫的輕慢。更何況她已經(jīng)是渡劫期的大能,離飛升也不過寥寥歲月。胡遲雖然輕描淡寫就化解了樊璐的攻勢,但面對這種幾乎只在傳說中的人物,哪怕那四位親眼所見他之前出手的金丹修士到此也對他并不看好。他總不能同樣一個眼神就讓六長老也吐血吧?他若是有這種修為早該飛升天界了。不過那四位雖然這么想,但也不認為這紅衣男人會是被這一只手就嚇得不能動彈的人物,哪怕現(xiàn)在那紅衣男人真像是傻住了一樣一動不動。就連那杜敏湖,再了解自己徒弟情況后,也并不覺得自己會如此輕松地一招得手。她另一只手虛空捏了一個手訣,已經(jīng)是做好了兩手的準備。正當那手指即將碰到了依然紋絲不動的胡遲喉嚨時,在場的氣氛已經(jīng)凝滯到了極點。他們幾乎屏住呼吸看著接下來究竟是一個腦袋飛出去,還是那紅衣男人又什么逆轉(zhuǎn)的招式。卻聽到一聲鐵物碰撞的悶響,那手指就抵在了胡遲額前卻再也不能前進分毫。抵擋它的卻不過是一柄普通弟子所配的長劍,那劍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斑駁的裂痕,發(fā)出瀕臨崩潰的尖銳劍鳴聲,但卻一直很穩(wěn),正如握著那把劍的手,以及握劍的主人。“六師叔?!卑准蓡问治談踉诤t面前,沉聲道,“六師叔修為已臻化境,欺負小輩恐怕讓人看了笑話?!?/br>輩分比這里人加起來都大的胡遲摸了摸鼻子,沒說話。“你這小子……”杜敏湖怒極反笑,那冰冷的銀色面具下只露出一雙帶著血意的眼,那雙眼正死死地盯著白忌,白忌卻站在胡遲身前一步處,連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地變化。“很好?!倍琶艉托Γ凹热荒銈儍蓚€小輩修為不凡,我便是殺了你們恐怕也沒人敢看我笑話!”說完,那根抵在尋常長劍上的手指便要往下壓去!“敏湖!”看到此刻,萬青忙在她身后喚道,并同時出手把她攔下。萬青雖然是一副文弱早衰的模樣,但既是掌門又是杜敏湖那輩的大師兄,渡劫巔峰的威壓散去,莫說是杜敏湖便是胡遲也感受到了那種氣勢。當時便見那半空中的墨色虛影緩緩消散,杜敏湖的身形出現(xiàn)在主殿院內(nèi),與萬青不過一丈距離。而此時此刻她卻沒看到萬青,只是遙遙盯著胡遲和白忌。在杜敏湖退了身之后,白忌手上的那把劍也徹底化作萬千碎片,就連握在他手中的劍柄都不曾幸免。他把手背在身后,對杜敏湖微微鞠躬,說道:“謝六師叔手下留情?!?/br>這話說的倒是很有味道,長眼睛的都看到了杜敏湖是真的對他起了殺心,也都知道最后是萬青掌門把她攔下,但是白忌不感謝救了自己的師傅反倒是先感謝了想殺自己的杜敏湖,那接下來杜敏湖除非是不顧自己渡劫期長老的臉面,不然定不會隨意出手。“掌門師兄,”杜敏湖聽到這句話,眼底一暗,她雖然依舊看著胡遲和白忌,話卻是對著萬青說,“今日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饒了你這個寶貝徒兒一回。但是另一個,我還是希望您能給我做主?!?/br>哦,臭不要臉的極致了吧。胡遲翻了個白眼,這要不是白忌在他身邊死死抓著他的衣服不放,單是看到白忌手心中滲出來的血跡,他都能把這整個無道山給掉過來。那沒臉見人的老妖婆要是再說一句讓他本來就不開心的心情雪上加霜的話……還有白忌那個看起來短命的師傅……胡遲眼角掃到萬青的時候,略微收了表情。萬青并沒有注意到胡遲的那個眼神,他對自己這個小師妹的性子早就清楚,杜敏湖從來不肯吃虧并且睚眥必報,當下若是不讓她滿意了恐怕白忌那好友離開了無道山她也會讓他的寢食難安。只好無奈開口:“不知道師妹你想讓我怎么做主?”“自毀丹田,給我徒兒跪地道歉。”杜敏湖的話一出,那些本來只是聽過她傳言的弟子一片嘩然。他們是知道六長老性子狠毒,但事出有因,大家更多的是對她的同情和敬畏。卻沒想到她竟然能說出這種話!讓一個修士自毀丹田那可是吐十口心頭血都不能相提并論,更何況還要跪地道歉。講道理,大家都看得到是你徒兒不自量力先動手的。哪怕是輪回了六世的胡遲都重新刷新了自己的人生觀。在一旁靜心調(diào)養(yǎng)的樊璐卻并不是第一次接觸到自己師傅對自己的寵愛,更不用說她剛剛知道自己的修為竟險些跌出了出竅期,此刻恨不得扒了胡遲的皮,哪怕是讓他自毀丹田在樊璐看來也還是太便宜他了。樊璐這張臉上的兇狠表情在一眾表情莫名的無道山弟子中,尤為顯眼。一時間眾人都不由自主離樊璐遠了兩步。“這……恐怕不太好吧?”萬青皺眉,這個要求在他看來就是無理取鬧,但提出這個惡劣要求的是杜敏湖,是他自小乖巧卻受了那么多苦難的小師妹,哪怕這個要求再無恥,萬青也只能委婉的提出。熟不知他這個態(tài)度讓哪怕早就知道他性子軟和的白忌眼底都有一分嘆息。更何況是恨不得把白忌當做兒子養(yǎng)的胡遲。“不好?”杜敏湖冷笑,“我倒是覺得我留他一條命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那我還真用不著你留我一條命。”胡遲再也聽不下去,他從白忌身邊走出,位置對換反倒讓白忌站在他身后一步外。胡遲也不顧在他身后死活沒拽住他的羅信,輕笑道,“你家徒弟那半瓶水的修行,也不知道是磕了多少的丹藥才能那么雜亂無章,我?guī)退话炎屗匦麻_始,沒讓你跪地給我一杯感恩酒已經(jīng)是看在你人老珠黃的份上。既然你和你徒弟把我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我也無話可說?!?/br>沒攔住人的羅信雙手捂著臉,哪怕杜敏湖帶著面具,他也不敢去抬頭看。估計要氣死了吧。這肯定是要氣死了吧。杜敏湖也的確是恨不得要撕爛胡遲那張嘴,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真是好口才,若說我之前還想給你一個痛快,現(xiàn)在我倒是很想請你去陪我那些可愛的寶貝兒們?!?/br>“我倒是沒那個興致去陪你那些惡心的蟲子。”胡遲擺擺手,對方越是生氣,他反倒表情越是愉快,“不過這個好口才,我倒是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