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才爆發(fā)。”

“別惹我。”戴文含著塔索的指尖含糊道。

龍曲起指節(jié)摩挲他的上顎，繼而抽了手指遞到唇邊舔了舔：“很甜，”塔索湊到戴文耳邊輕笑起來，“魔法很管用不是嗎？”

戴文充耳不聞，默默地捧著玻璃杯喝牛奶，然后一口接著一口把面包片都吃掉了。龍讓戴文坐在自己腿上，雙手從他腰間繞上來慢條斯理地切著煎雞蛋，再小心地遞到戴文嘴邊喂他吃。

他們在原來的世界從沒這么安靜地待在一起過。

祭祀和龍的相處總是伴隨著爭吵，即使他們并沒有那么多相處的時間，戴文也沒辦法和塔索心平氣和地交流。所以現(xiàn)在的和平共處顯得很怪異，戴文忍不住踩住了龍的腳，微微用力碾壓了幾下，塔索卻像是什么也沒感覺到一樣，依舊在專心致志地切著煎雞蛋，再耐心地喂給他吃，最后用沾著油渣的叉子蹭戴文的唇角。

教皇受不了這么溫柔的龍，草草把面包片塞進嘴里，然后艱難地轉(zhuǎn)過身面對面坐在了塔索懷里：“喂，我們還在休戰(zhàn)嗎？”

龍把嘴里剩下的面包片遞到了他唇邊，看樣子是希望戴文把另一半吃掉。教皇的神情有些難堪，偏開頭躲了一下，但是龍已經(jīng)伸出手把他的腦袋按了回來，逼著他和自己分享一塊熱烘烘的烤面包。

“我想喝牛奶……”戴文嘴里滿滿的全是面包，話都說不清楚，但是塔索聽懂了，龍端著玻璃杯遞到他面前，然后在戴文快喝到牛奶前把杯子挪開了。

教皇立刻撲過去：“我要喝！”

龍又把玻璃杯移開了一點，戴文還是急切地追上去，所以塔索壞笑著喝了一口之后，戴文果然撲上去親龍，親吻間淡白色的牛奶順著他的嘴角跌落在了地上。

“又要打掃?！饼埖吐曕止荆皖^把戴文唇角的奶全舔干凈了。

“別親我?！苯袒屎鹊脚Ｄ叹筒辉俟芩?，轉(zhuǎn)身重新坐回桌邊，安安靜靜地啃著面包片，時不時咬一口煎雞蛋。

龍忍不住摟著他，雙手四處點火，戴文不為所動，仿佛感受不到似的把面包全吃完才從塔索腿間爬下來，擦著手不屑地望著龍：“你怎么一直這樣？”

龍和千百萬年前一樣粘人。

戴文從教皇那里拿到圣劍以后并沒有立刻下決心殺死塔索，他走出教堂的剎那就清醒了，那種被光明洗禮的感覺蕩然無存，僅剩寂寞孤獨的苦楚。然后他看見了龍，變小的塔索在床上趴著曬太陽，聽見他的腳步聲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摸索著飛到戴文肩頭，撓著他的耳朵繼續(xù)睡覺。

“你感受不到嗎？”祭祀把圣劍舉了起來，“這是教皇的圣劍?！?/br>
塔索瞇著眼睛鉆進了戴文的衣領(lǐng)，兩只小爪子抱著他的脖子，整個身子都吊在他的胸口：“難受?！?/br>
戴文把圣劍扔到了床邊，繼而把塔索從衣服里扯了出來。

龍清醒了些，化身為人坐在床邊揉了揉頭發(fā)，然后試探著碰了碰圣劍，指甲立刻被燒焦了一小塊。塔索還沒感覺到什么，戴文的心卻瞬間抽緊了。

“你很想當(dāng)教皇嗎？”龍避開圣劍躺在了床上。

“為什么不？”戴文也走到了床邊，握住劍柄用劍尖指著塔索的胸口，“只要殺了你，我就是教皇?！?/br>
龍胸口的皮膚瞬間被光明的力量灼傷，泛起帶著焦黑的紅，戴文手上的劍“咣當(dāng)”一聲跌落在地上，他倒在龍的懷里摟住了龍的腰：“知道嗎？我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你?！?/br>
塔索仰躺在床上，用力抱住懷里的祭祀：“知道知道，我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你燒成灰?！?/br>
“你辦不到?！贝魑暮V定地抬起頭。

龍瞇著眼睛湊到他面前輕輕親了一下他的唇角：“彼此彼此?！?/br>
但凡事總有意外。

“你在想什么呢？”塔索站在戴文面前不滿地抱怨，“我已經(jīng)看了你快十分鐘了，你竟然沒注意到我？”

戴文從回憶中抽身，忽然問龍：“你能不能變小一點？”

“變小了就不能抱你?！彼麟m然不太愿意，但還是變成了一條小龍飛到了教皇腦袋上，憤憤地咬著他的頭發(fā)發(fā)脾氣，“也不能親你?！?/br>
戴文頂著塔索回到了臥室，然后拎著龍的尾巴尖把他甩到了床上。塔索在床單上翻了個跟頭，繼而憤怒地沖回戴文身邊，用鋒利的爪子扯開他的衣領(lǐng)飛速地鉆了進去，抱著紅腫的乳粒大口吮吸，把戴文吸得也來了脾氣。

很快他們就在床上扭打成一團，龍重新變回人形，終于把氣喘吁吁的戴文壓在了身下。

“你有什么毛?。俊饼堃а狼旋X地問。

戴文的臉頰微醺，額上滲出了幾滴汗：“你不應(yīng)該對我這么好?！?/br>
塔索莫名其妙地親了他一口：“為什么？”

戴文聞言，神情轉(zhuǎn)瞬黯淡，咬唇沉默半晌才啞著嗓子回答：“因為我殺死過你?！?/br>
第七章如何殺死一條龍

7.

戴文對殺死一條龍的感覺記憶猶新——圣劍穿透塔索的皮膚，鋒利的劍刃伴隨著guntang的血迅速沒入心臟，繼而圣光將龍的鮮血灼燒殆盡，一滴都沒有滴落到祭祀的手里。

戴文身上的氣息圣潔得宛如第一次遇見塔索的模樣，是教會最忠實的信徒。

龍死去前盡力湊到他耳邊咬了一下，牙齒像是想要用力，但是最后精疲力竭地倒了下去，時常撫摸戴文的手指無力地垂在了床邊。

“塔索?！奔漓牍蛟诘厣献プ×她埖氖?，像是不敢相信龍已經(jīng)死去一樣晃著他的胳膊，“起來……你給我起來?！?/br>
塔索眼里的光消散得一干二凈，戴文想起很久以前教皇曾經(jīng)說過，惡魔從來不會真的死去，因為他們的靈魂與人類大相徑庭?？升埶懒?，四肢冰涼，再也不會偷偷摸摸出現(xiàn)在他身邊了。

祭祀把臉埋在塔索冰涼的心口，風(fēng)里傳來教堂的鐘聲，那對光明教會的信徒來說是召喚，是戰(zhàn)歌，更是教皇的命令。戴文抓著圣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塔索胸口的傷痕焦黑，所有的血跡都被烝烤殆盡，他望著龍的眼神逐漸陌生。戴文認識的龍是生機勃勃的，是永遠不會在他面前安靜的，所以祭祀轉(zhuǎn)身離開，投入了新一輪的戰(zhàn)爭。

失去塔索的惡魔們并沒有撤退，但是它們前仆后繼地涌向殺死龍的戴文。

那天的太陽是血色的，祭祀從不畏懼黑暗，也不畏懼死亡，所以即使傷痕累累也未曾倒下，他身上沾滿惡魔與他自己的血液，干涸了一些就會有更多濺在雪白的衣袍上，后來浴血的祭祀和惡魔已經(jīng)沒有半分區(qū)別，他鮮紅的眼眸里翻涌著刻骨的恨意。

最后戴文站在成堆的惡魔尸體上看見了半空中的教皇——他的臉上還籠罩著和煦的笑意，祭祀看著卻全身都泛起一陣惡寒。

戴文想起教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