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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高的女人, 任何宮妃的邀請都可以拒絕。 “詩詩,太子殿下未還朝,你千萬不要出府, 尤其不要去宮里?!笔捛嗲嘁幌乱幌螺p拂女兒還未隆起的小腹, 叮囑道:“懷孕的女人情緒易激動,尤其前三月最是兇險,一個鬧不好容易小產?!?/br> 哪怕懷的是蕭凌的孩子, 哪怕嚴詩詩心里坦蕩,一旦宮宴上全在高呼“野種”, 人人冷眼, 譏諷嚴詩詩“不守婦道, 給太子殿下戴綠帽”, 激憤“喊打喊殺”…… 那時, 嚴詩詩心態(tài)再好, 面對百般質問, 一來一回的應對中,也難免會情緒波動。 “詩詩啊,懷孕了,情緒這東西, 最不易控制。要想一直心情愉悅,就盡量閉門謝客?!笔捛嗲嗨紤]良久,最終給出閉門謝客的建議,“對外宣稱病了,便是?!?/br> 嚴詩詩趴在娘親肩膀,嬌嬌地點頭:“全都聽娘的。” 說罷,嚴詩詩交代碧竹,委婉些回絕宮里送請?zhí)墓?。緊接著,嚴詩詩對外宣稱頭疾發(fā)作,閉門謝客,斷了與外界的一切來往。 ~ 太子妃突然發(fā)病,閉門謝客,廢后靜嬪得知,陣陣冷笑:“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 明晃晃地心里有鬼啊! “你閉門謝客,就以為本宮沒辦法逼你出門了么?”廢后靜嬪捏碎指尖桂花,招來心腹嬤嬤吩咐道,“找?guī)讉€人去市井散播消息……” 心腹嬤嬤聽了,心頭一驚,這般做? 但不敢忤逆主子,老嬤嬤只得硬著頭皮點頭應下。 幾日后,京城大街小巷流傳開來一段偷人香.艷故事——東頭一個新婚的權貴公子,保家衛(wèi)國出生入死在前線,家里的美貌嬌妻卻耐不住寂寞,偷人有了野種,怕被人察覺,慌得宴會不敢去,閉門謝客…… “誰家公子啊,這般倒霉,娶了個yin.婦?” “那yin.婦真真該死,要是我兒媳婦敢這般,抓進豬籠沉潭淹死!” 故事里,無名無姓,權貴公子是哪個,美貌嬌妻又是哪個,無人知曉,但人都有好奇心的,尤其是這類不要臉的香艷故事,越發(fā)愛打聽,愛瞎猜。在廢后靜嬪手下人的引導下,很快對號太子妃。 “天吶,是太子妃嗎?” “恐怕是,聽說太醫(yī)把過脈后,慌忙請來了娘家母親商量對策,第二日就閉門謝客了,明顯有鬼?!?/br> “太子殿下真真可憐?!?/br> “可不是,聽聞為了專寵太子妃,至今身邊沒有別的姬妾……白瞎了那些疼愛!”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流言蜚語持續(xù)發(fā)酵,不過三五天的功夫,皇城內外滿城風雨。 鬧得這般大,宣武帝也有所耳聞,眉目陰沉。 麗貴妃卻是心頭竊喜。 膝下有皇兒的妃子,有幾個沒野心的?縱使麗貴妃的三皇子有些紈绔不成器,遇上機會,麗貴妃還是希望能拉下蕭凌,自個皇兒上位的。 蕭凌簡直就是個情種,對嚴詩詩那是恨不得掏出心來寵著,這樣的男人一旦得知被戴綠帽,還鬧得滿城沸沸揚揚,指不定戰(zhàn)場上一個恍惚,喪命沙場。 果真如此,子憑母貴,輪也該輪到她的三皇子當太子了。 思及此,麗貴妃是巴不得早日坐實嚴詩詩的不守婦道,早日揭發(fā)嚴詩詩肚里的野種。 夜里,麗貴妃見宣武帝愁眉不展,故意趴在宣武帝枕邊:“皇上,您這是怎么了,眉峰都皺了。臣妾給您揉揉?!?/br> 纖纖玉指搭上宣武帝眉心,輕輕按揉,見宣武帝一聲不吭,麗貴妃又解語花似的: “皇上,可是為了京城那些不著邊際的流言蜚語?皇上,快別愁了,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嗎,太子殿下夫婦啊,那可真真是彼此愛到了骨子里,太子妃哪能做對不起太子殿下的事……” “是啊,詩詩那孩子,怎么可能亂來?!毙涞坶]上眼,心煩道,“也不知是些什么人,亂嚼舌根!” 麗貴妃好心似的提建議:“都在謠傳太子妃孕吐不止,這等謠言啊,最好破了,皇上宣太子妃進宮一趟,只要太子妃身子無恙,好好的展示人前,謠言不攻自破?!?/br> 聞之,宣武帝沉默良久。 麗貴妃見宣武帝始終閉眼,也沒個指示,麗貴妃有些忐忑,莫非她說錯了話? 仔細回憶一番,應該沒有啊。 麗貴妃正忐忑時,只見宣武帝開口了:“這個法子好,阿福,明兒你去太子府跑一趟,就說宮里桂花開了,比往年都開得盛?!?/br> 麗貴妃歡喜無限,有福公公親自去宣旨,嚴詩詩想拒絕都不行,必須進宮。 福公公候在帳幔外,連忙低頭應下,抬頭時目光幽深地瞥了眼麗貴妃。 麗貴妃沉浸在喜悅里,自然沒察覺到福公公的異樣,甚至也沒察覺到宣武帝睜眼的一瞬間,眸子里的光越發(fā)晦暗起來,內藏深深的失望。 ~ 宣武帝親自宣太子妃進宮賞花,如此重磅消息,很快傳遍京城豪門府邸。 這是要幫著太子妃力破謠言,證明子虛烏有,還是宣武帝也不信任太子妃,要宣進宮一探究竟? 世人猜測良多。 蕭青青得知消息后,心底埋怨皇上瞎參合,她蕭青青的女兒能是那種朝三暮四、不守婦道的人嗎? 埋怨過后,蕭青青火速坐上馬車前往太子府,生怕女兒情緒波動胎像不穩(wěn)。 卻不想,蕭青青剛進太子府后院,遠遠便聽到女兒銀鈴般的笑聲,遙遙望去,只見女兒坐在湖心涼亭里,捧著書信笑得“咯咯咯”的。 不用想,便知是太子殿下寄回的家書。 見女兒心情愉悅,不受宣武帝的傳召影響,蕭青青放下心來,穿花拂柳,踏上湖上九曲回廊,緩步朝女兒行去。 湖心涼亭里,嚴詩詩一顆心沉浸在蕭凌寫下的字句里,反反復復看過三遍了,再看一遍,還是忍不住發(fā)笑: “真真是個登徒子男人,怪不要臉的!” 說著,嚴詩詩放下書信,掌心拖起石桌上縫好的一塊大紅肚兜,抿嘴笑。 肚兜小巧玲瓏,僅有巴掌大,上頭繡著鴛鴦戲水。 一式兩份,另一塊寄去給蕭凌了。 因著它的小,蕭凌非說它是情趣肚兜,“巴掌大小,水蛇姑娘穿上,雪白玉峰遮擋不住,是要引誘為夫火速回京求歡嗎……”回信上,還勾勒出一幅美女身穿肚兜圖,巴掌大小,什么也遮擋不住,火辣至極。 這便罷了,美女頭還清晰地畫出嚴詩詩的模樣,看得嚴詩詩面頰紅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