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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快要過年了,其實應(yīng)該聊聊的。林鈺是破天荒地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對,但楚少陽卻已經(jīng)明白了周炎的心思,只是,他也沒有和林鈺說。轉(zhuǎn)眼間,就有些晚了,到了冬天,天黑得總是非???,他們還要回去和老太太還有叢念一起吃晚飯,就坐車回去了。第二天,林鈺就和楚少陽到廟里去還愿了。“大師,我來還愿?!绷肘晫χ粋€很年輕的和尚說道,楚少陽在一邊安安靜靜地看著。“這位可是施主的兄長?”和尚面色溫和,看了眼林鈺,又看了楚少陽,溫聲問道。“是?!绷肘朁c點頭,雖然他平時喜歡開玩笑,但是到了這佛門之地,也不會放肆,雖然對面的大師略顯年輕,卻也是尊敬有加。“恭喜施主。”和尚笑得依舊溫和,端的是寶相莊嚴,楚少陽也對著他客氣地行了一禮,微微笑了笑。“兄長得勝歸來,今日我來還愿,也是求大師所說的平安符?!绷肘暤故呛敛豢蜌猓?dāng)初來許愿的時候說過了給,那么現(xiàn)在就一定要要。“施主稍安勿躁?!焙蜕羞€是笑,不知是習(xí)慣了保持笑容,還是笑林鈺有趣。不過他以前確實沒有見過林鈺這般直接的,佛度有緣人,當(dāng)初答應(yīng)林鈺贈他平安符,其實也是覺得和他有緣。和尚進去取了平安符,給了林鈺,卻不是一個,而是一對。林鈺從和尚手里接過來,詫異地將兩個平安符分開,一個握在手里,另一個給了楚少陽。“施主與施主兄長俱是有福之人,來日必當(dāng)名利雙收。只是在此之前,難免歷經(jīng)坎坷,雖是血光之災(zāi)不致命,然而親緣淺薄?!焙蜕姓f這話時依舊是一臉的笑容,林鈺點點頭,聽得半懂不懂的。反正是知道不會致命了,親緣淺薄不淺薄的,應(yīng)該不會比現(xiàn)在還要淺薄了。楚少陽卻是一直看著和尚,和尚抬眼,對著楚少陽又道。“這世間,最易是斬斷三千煩惱絲,如貧僧般青燈古佛,了無牽掛。最難是身處紅塵,嘗盡七情六欲,仍不改本心。人世間無數(shù)苦難皆是磨礪,施主尚年少,雖是經(jīng)歷坎坷,卻不要因此哀怨,諸事方成?!?/br>“謝大師開導(dǎo)?!背訇枒?yīng)道,這和尚雖然年輕,他卻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滄桑。曾經(jīng)聽聞這廟里有一禪師,百年不老,然而行蹤不定,此時所見的這和尚,應(yīng)當(dāng)便是那禪師吧。這和尚說的話影影綽綽,飄飄忽忽,但只要細想,便可一一對應(yīng),楚少陽也不得不對著和尚敬重起來。“有一事還望大師解憂。”楚少陽道。“請講。”“人說經(jīng)常上戰(zhàn)場的人身上會沾上死氣,怨靈纏身,影響氣運。而我雖才及冠,手上卻沾染了不少鮮血,是否會對家人有不好的影響?”楚少陽在比林鈺還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上戰(zhàn)場了,到此時,不知手刃了多少敵人。“無愧于心便可。”和尚依舊微笑。“多謝大師點化?!?/br>“若是施主仍舊擔(dān)心,可常來此處,佛門清凈地,可滌蕩污濁。”林鈺和楚少陽又和和尚問了些話,都得到了答案,看著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就捐了香火錢,上了香,一起離開了這里。那和尚看著林鈺和楚少陽并肩離開的背影,面上仍是微笑,卻嘆了一口氣。這二人情路坎坷,他不點破,想必以后還是可以自己體悟的。林鈺和楚少陽回了家,覺得神清氣爽,各自將平安符配在身上。隔日,林鈺才睜開眼睛,便感覺外面比平日里要亮許多。他穿衣起來,推開門,便看到一地白雪。天色泛灰,卻并不陰沉,柳絮般的雪花飄飄揚揚,在風(fēng)中搖曳多時,方才戀戀不舍地落下來。林鈺伸出手去接,然而雪片還沒落在手上,便已經(jīng)化開了,就只剩下一小灘水留在林鈺手上。林鈺蹭了蹭手上的水,縮縮肩膀,現(xiàn)在的天氣還是有些冷啊。他關(guān)上門,楚少陽聽到他起來,也在穿衣服了,不過他還沒有穿完,隱約露著點兒rou。林鈺偷偷看著,還捏了捏自己手臂,雖然很結(jié)實,但是看上去就是和楚少陽差上一大截。都怪自己太年輕了。外面的雪依舊洋洋灑灑的,林鈺和楚少陽便留在了屋子里,這雪斷斷續(xù)續(xù)下了許多場,年關(guān)也到了。將軍府張燈結(jié)彩,林鈺和楚少陽一起張羅著,將軍府里,過了一個二十年來都未有過的熱鬧的新年。然而,新年的熱鬧還沒過,就有人來找不痛快來了。因為林鈺到現(xiàn)在都沒有懷孕,所以楚少陽的叔叔塞來了一個女人。第30章琳秀“鈺兒,這事,是為娘對不住你?!崩咸罩肘暤氖謱λf道,林鈺也看出了老太太并不太喜歡這件事,可是他總不能嚴詞拒絕啊。本來他已經(jīng)嫁過來數(shù)月,至今仍無動靜,便是楚少陽納妾,他也是要受著的,不然便會被叫做妒婦,便是被休,也是可以的。“娘不需要擔(dān)心,沒關(guān)系的?!绷肘曅χ鴮捨坷咸?,卻是強顏歡笑。明明他以后早完是要離開這里的,楚少陽肯定會另娶他人,可是……他還是覺得心里非常不舒服。老太太看著林鈺,終究是沒有再說什么,她與楚少陽的父親是從一而終的,卻無法要求所有人都從一而終,要是林鈺不介意,那就這樣吧。只是,她不覺得楚少陽的三叔,也是楚少陽父親同父同母的弟弟楚亦海送來的人,會是單純的。“我先回去了,也要做些準(zhǔn)備,畢竟我是少陽的妻子,而那姑娘是少陽叔叔送來的,也不能怠慢?!绷肘暺鹕砗屠咸孓o,剛剛過完年,他還將蔣明英叫到了府里,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沒想到剛剛這年還沒有完全過去,楚少陽的叔叔就給了他這么大一個驚喜。林鈺回到了房間,楚少陽此時已經(jīng)去上朝了,等到十五的時候會有休沐,數(shù)起來也沒有幾天了。他本來是想著自己都沒有出去看過花燈,今天便和楚少陽一起出去看看。在家的時候,每年十五都要和家人一起吃飯,之后劉氏就會讓他呆在家里。楚少陽的房間裝飾得很簡單,這間屋子一直是他們兩個住的,一想到以后楚少陽可能會和別的女人一起躺在這張床上,在這張床上做那樣的一些事情,便覺得心頭有些發(fā)堵。楚少陽此時正是年輕熱血,自己也沒有立場約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