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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哆哆嗦嗦道:“那我們現(xiàn)在過來……”“不必了?!鄙瞎傩劭粗?zhí)?,“這位老師是來做家訪的,你們自己去領(lǐng)罰?!?/br>他自然知道龍?zhí)焓莵碜黾以L的,既然人都走到他面前了,他也就聽一聽這位老師不惜闖進上官大宅,也要進行的家訪到底是怎樣的。龍?zhí)熳约涸谂P室里的椅子里坐了下來——上官雄的臥室比得上別人家的客廳,不僅有椅子這種東西,還放有小圓桌跟酒柜。抬手從酒柜里取出一瓶紅酒,他也沒看商標,直接給上官雄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聽上官雄訓完人,他向上官雄舉了下杯,這才緩緩開口:“我來詢問一下上官睿的教育問題。”上官雄將眼鏡和報紙放在小圓桌上,看著他,眼神雖然不傲慢,甚至可以算得上慈祥,但仍然讓人覺得全身不舒服:“阿睿他想讀書,我就讓他去玩,僅此而已?!?/br>“那他以后也不參加高考?”龍?zhí)炜粗瞎傩?,鏡片下的眼神也很溫和,只是這溫和跟上官雄的溫和不同,那是一種禮貌打量貨物一般的溫和。上官雄直覺這樣的眼神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一個老師的身上,他下意識去看,龍?zhí)靺s低頭喝了一口酒,視線隱沒在了鏡片的反光里,讓人看不清。只是一個老師而已,上官雄覺得剛才應(yīng)該是自己的錯覺,他換了個坐姿:“你以為我們上官家會在乎學歷?阿睿只需要學會如何殺人,如何讓人臣服就好,這些在學校里可學不到,我教就足夠?!?/br>龍?zhí)鞊u了搖頭:“時代是在變化的,你們上官家……”“上官家怎么了?”上官雄的語氣里帶上了傲慢。他們上官家傳承數(shù)百年,在風雨亂世之中依舊屹立不倒,這個老師以為他們家會隨隨便便垮掉?“……你們上官家的教育理念很神奇?!饼?zhí)旄牧丝?,他不是怕上官雄,只是覺得自己說出來,上官雄也不會信,那干脆就不說了。龍?zhí)煅a充道:“但是你覺得現(xiàn)在只學這些可以?上官睿英語只會ABCD,詩詞只會‘床前明月光’,你就不怕以后上官家的當家被人看不起?”“誰敢看不起上官家的當家?”上官雄眼神冷了下來。在心里嘆了口氣,這觀念差距太大根本無法聊,龍?zhí)熘坏脫Q了個方向:“你們未來的掌門人英語如此之差,以后跟國外的人做生意怎么辦?還是你只想將自己家的生意限制在國內(nèi)?”一邊說著,龍?zhí)煲贿呍谀X海里回憶著上官家族的資料,然后迅速找出其中與外國集團的商務(wù)往來,并且將精神力探了過去,落到其中一個正在進行的項目里面。這個問題對上官雄來說根本無需解釋,他只覺得這個老師沒見過場面,冷哼道:“你不知道有翻譯?”“即使如此,有時候還是會出現(xiàn)麻煩。”龍?zhí)斓?,“你就沒有考慮過一些私下的,只能涉及到兩個勢力頭目的交易?有些時候,可不能有外人在場?!?/br>上官雄自然明白龍?zhí)煺f的意思,一些利益牽扯巨大,而且保密程度高的交易,比如成癮物品,很多時候都是以最少的在場人員為標準進行。在龍?zhí)煺f出這番話的一瞬間,上官雄起了殺心,但很快他就放下心來,畢竟這位老師可是能“友好”勸退他幾個保鏢的人,還能闖戒備森嚴的上官大宅如入無人之境,知道點地下交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他笑了笑,語氣中的傲慢冷漠也少了不少:“這種時候,只需要派一個懂外文的手下去就可以,外國人真是愚蠢無比……”上官雄的手機再次響起,他看了龍?zhí)煲谎?,或許是覺得這個人并沒有什么威脅,于是當著龍?zhí)斓拿娼恿似饋怼?/br>電話那頭是自己手下顫抖的聲音:“老爺,老爺這批貨有問題!特倫斯那個死洋佬偏了我們,全是假的,僅有的幾把真槍是他展示給我們看那幾把……”屬下的匯報聲還在繼續(xù),上官雄卻覺得自己心臟都停了,這批貨可是他廢了好大的心血才搭上的路子,因為低于黑市價兩層,他們做過幾次生意之后,上官雄就直接下了筆大單子。在之前的清掃家門中,他剛剛才損失了幾名心腹,這下又損失了這筆大單子,幾百年根基的上官家也要晃一晃。“既然他們敢失信?!鄙瞎傩勐曇衾飵е淇岬臍⒁?,“那就把他們一起鏟除!”“老爺……”那邊的聲音幾乎要哭出來,“人已經(jīng)在境外,我們追蹤不到了,而且、而且我不懂外語啊,不敢去境外!”聞言,上官雄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心臟,他覺得自己要心肌梗塞了,不過多年經(jīng)歷的大風大浪讓他很快就沉穩(wěn)下來,他閉了閉眼睛:“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去求人去查,把人給我找到,錢給我追回來,我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最后一句話,上官雄幾乎是咬著牙說了出來。放下電話,上官雄身上凌厲的氣勢還沒散去,沖龍?zhí)禳c了點頭:“屬下辦事不行,讓你見笑了?!?/br>龍?zhí)煳⑿χ?,實際上從頭到尾他都在微笑,此刻他緩緩說道:“沒事,我還是覺得令公子應(yīng)該學點什么,讀個大學最好,按你們家族的情況,學個金融應(yīng)該不錯?”“老師你管得太多了?!鄙瞎傩劭粗ばou不笑,“這是我上官家的事,老師你應(yīng)該沒有權(quán)利指手畫腳?!?/br>龍?zhí)禳c了點頭,“好像也對——”這時臥室門被敲響,一個年邁的聲音在臥室外面響起:“老爺,常理事要見您,說是有緊急情況?!?/br>如果龍?zhí)鞗]來,上官雄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在“辦事”,他的新任夫人還在浴室里,雖然水聲已經(jīng)停了,但這位新夫人很識時務(wù),并沒有從浴室里出來。外面敲門的是跟了他多年的管家,上官雄很清楚,這種時候,如果不是有特別緊急的事情,管家是不會喊他的,于是他根本沒有在意龍?zhí)爝@個客人的想法,直接叫人進來。“老爺?!背@硎麓瓜骂^,看起來有幾分手足無措,“上次跟英國人談好的那筆聲音吹了,剛才突然打電話過來反悔,說我們不講信用,原來我們請的翻譯是一個商業(yè)間諜?!?/br>上官雄皺起眉頭,這筆是明面上的生意,雖然不大,但是他準備踏入國外市場的試探,投入了許多精力去做,本來都要成了,沒想到突然就被一個商業(yè)間諜給毀了。“我明白了。”上官雄看著自己的下屬,這個時候過來找他,估計事情已經(jīng)沒有挽回的余地,只求他來拿個想法,是斷還是繼續(xù)跟那邊接觸。上官雄殺伐果決的選擇了放棄這筆生意,常理事像是松了口氣,連腿都不抖了,大大方方的走出了臥室,看得出來,這筆生意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折磨。“看來今年不適合做生意?!饼?zhí)煜蛏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