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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珩辭去了右護法的職位,主動請命天南海北的去為莫驕尋找解蠱的藥材,這份感激莫驕一直暗藏于心。商長老似乎有些詫異莫驕的問話,免不得多看了眼前嬌弱的小孩兩眼,應(yīng)道:“今日中秋,團圓佳節(jié),能與教主一同度過,屬下高興。”莫驕笑了笑,轉(zhuǎn)身望月,感嘆道:“今夜月色倒是極美?!?/br>“不及教主萬分之一?!鄙涕L老道。他從來不會說這些恭維的話,只會句句出自真心。莫驕笑容一僵。沉默片刻,商長老又主動說道:“教主身體可好些了?”莫驕點頭,“好多了,這段時間多虧商長老?!?/br>“教主不必客氣,能幫到教主一二,是商珩的榮幸?!?/br>莫驕笑容漸苦,忽又嘆道:“如今我也不是什么教主了,商珩,你該改口了?!?/br>商長老道:“商珩說過,教主是商珩眼里唯一的教主,沒有他人。”“你有心了?!?/br>莫驕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他總是做不到鐵石心腸,因為身邊還有很多對他好的人。他其實就是個不合格的魔教教主,不過如今也不算教主了,他都被白循奪位了。猶豫了許久,莫驕終于將來意說出,他不是不信任商珩,只是因為莫師姐的事情,大抵是心有戚戚然,他斟酌片刻,方才說道:“商長老,我有件事情想讓你去辦?!?/br>商長老果真一如既往,毫不猶豫應(yīng)道:“教主盡管吩咐,商珩必定傾盡全力為教主做到?!?/br>莫驕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可是到底心里難安,他深吸一口氣,終于恢復(fù)了往日沉靜,語氣摻雜著絲絲冰冷的道:“我要你去一趟玄女峰?!?/br>八月十五悄然而至。玄女峰上常年風(fēng)雪,冰封崖頂。鐘儀簫自九歲后就上了玄女峰學(xué)藝,早就對這里的寒冷習(xí)慣了,縱使多年不曾上山,但有內(nèi)力御寒,并不會覺得寒冷。自從跟隨何蕓師太上山后,這半月來何蕓師太竟將內(nèi)門化虛掌傳授于他,鐘儀簫整日里勤奮練功,根本無暇想太多事情,包括那個他夜夜在夢中擔(dān)憂的人。何蕓師太將化虛掌傳授鐘儀簫的意思鐘儀簫大抵也明白,師父對他好,知道這化虛掌對莫驕有威脅,想要提醒鐘儀簫遠離他,又或是對鐘儀簫抱有極大期望才會將本門絕學(xué)傳授于他。鐘儀簫心知自己不該辜負師父,可是每日醒來后,還是忍不住會想念起那個人。那日在客棧里,莫驕被莫長老帶走后鐘儀簫一直沒有再聽到他的消息,是生是死,一概不知。他躲在這玄女峰上幾乎度日如年。明知道自己被騙得團團轉(zhuǎn),卻還是忘不了莫驕,還擔(dān)憂著自己親手給他下的毒是否會害死他,他真的不想要莫驕死,就算莫驕騙了他,可是鐘儀簫也是真心喜歡過他的。不知道莫驕是怎么想的,臨走的時候還伸出手來叫他一起走……鐘儀簫甩了甩腦袋,將對方可憐兮兮的以目光哀求他那一幕摒棄腦后。他不敢想起來,怕自己會后悔當(dāng)時的選擇。可萬一那人真的因他而死,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安心了。一只鴿子撲騰在霜雪天下,悄然飛到了鐘儀簫的窗前。今夜中秋,師姐們都不在,鐘儀簫正好一人得閑,將信鴿上的信件取出,草草讀了一遍,他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準備成親的好兄弟,只不過……兩日后,鐘儀簫和何蕓師太打過招呼,下山去見莊飛羽。自從上次說開后,何蕓師太對他也是放任的態(tài)度,不過更希望他能離邪魔外道遠一些,畢竟是自己養(yǎng)了多年的徒弟,何蕓師太又是個自詡正義的正道中人。下山前何蕓師太還暗示過并不反對鐘儀簫對莊飛羽舊情復(fù)燃。此時鐘儀簫還不知道莊飛羽已經(jīng)被取消婚約的事情,下意識的就搖了頭,如今再聽這話只覺得十分窘迫,也搞不懂師父為何這么說。直到下了山,在山腳下的酒館里見到莊飛羽時,才想起來師父跟他說過的,莊飛羽的婚約并沒有如期舉行。莊飛羽表示很心痛,“你居然都不知道我這婚約早就取消了,都半個月了啊半個月了!還是不是好兄弟?居然對我一點也不上心!”鐘儀簫呵呵,心虛的想他前腳跟莫驕分手,后腳莊飛羽就跟慕容靈取消婚約了,事情都湊這么巧了,他當(dāng)時被人騙自己都想不開,哪里有心思去聽別人的事情。就算有人告訴他了,他也沒聽進去……不知何時起,莊飛羽在他心里也只是一個別人的身份了,縱然兄弟之情還在,也不可能再讓鐘儀簫生出那一分非分之想來,因為他心神早就被人勾去了。還是個大騙子,玩弄他那么久故意看他笑話的大騙子!鐘儀簫心底憤憤,面上還是關(guān)心一下好兄弟的,給他倒了杯溫酒,問道:“你怎么就退婚了呢?慕容小姐不是已經(jīng)跟你和好了嗎?”聞言莊飛羽放下了將到唇邊的酒杯,苦笑道:“靈兒說她不想跟我成親了,確實是我不夠好,傷了她的心,也讓她失望了,她對我們的未來沒有任何期待,所以……還是分開吧,各生歡喜比較好?!?/br>從前慕容靈有多喜歡莊飛羽,鐘儀簫都是一路看著的,聽聞是慕容靈主動提出的取消婚約,也是忽然驚到。“她怎么放得下……”莊飛羽苦笑道:“放不下又如何,不合適就是不合適,就算感情再深……”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鐘儀簫卻覺得心口一痛,他只是自己放不下罷了。“算了,不說這個了,說說阿簫你吧?!?/br>莊飛羽看了眼鐘儀簫,幽幽長嘆道:“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現(xiàn)在全江湖都知道你被魔教教主騙了,我也很驚訝那個小孩居然就是莫驕,這種詭異的蠱毒我也是聞所未聞……不過還好,你及時醒悟,而他如今可不好了?!?/br>本來說起這人,鐘儀簫還有些避諱,可是聽了莊飛羽的話,他突然揪心起來,又控制住自己,讓自己語氣不要那么急切,也不會顯得很關(guān)心那個人的樣子,慢吞吞地問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莊飛羽撇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他過得不好吧,現(xiàn)在整個江湖都在追殺他,反正他如今不是魔教教主了,又中了蠱毒沒幾年活路了,跟只喪家之犬一樣四處逃竄……”“等等!什么叫沒幾年活路了?”鐘儀簫急切問道。他最近消息閉塞,更是極其害怕是因為自己下了藥才導(dǎo)致莫驕的身體出現(xiàn)狀況。莊飛羽其實都看在眼里,不過也如實回道:“姬清河落井下石,因為莫驕給他的徒弟顏綏羽下了斷腸散,他就把莫驕身中蠱毒,且母蟲已死,最多只有半年可活的消息散布出來,這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