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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遠處,回頭看向莫驕。“不進城嗎?”“城西大街最末,槐花胡同里最后一個院子,莊飛羽在那里等你?!?/br>這是莫驕跟慕容靈說過最長的一句話,慕容靈記下,還是茫然,“鐘大哥中了蠱,你們不進城嗎?”莫驕無意解釋,面紗下的臉早已蒼白得不像話。慕容靈大抵理解,“你是要去找人幫鐘大哥解蠱嗎?”對方不說話,也沒有否認,算是默認了,慕容靈收起好奇心,竟態(tài)度認真地向莫驕抱拳行禮。“那我在此與莫少爺告辭,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你救了我,我感激在心,日后莫少爺若有事用得著我,你盡管開口,我慕容靈一定做到!”莫驕眼里閃過一絲驚詫,卻也哂笑一聲,“你走吧?!?/br>慕容靈點頭,走出兩步,復(fù)又回頭,道:“莫少爺請放心,今日發(fā)生的事情,我絕不透露半句于你不利的話,也請莫少爺相信,我慕容靈說到做到,多謝莫少爺大恩?!?/br>那么多人來救她不成,偏偏讓一個小孩子成功救出她來,慕容靈心底無不是震撼的,也因此對這個小孩子改觀,更是打心底認清這是個深不可測的小孩子。因為姬清河說的那一句……你變小了,很值得人深思。莫驕點點頭,慕容靈便又拱手道:“那慕容靈這便告辭了。”莫驕不語,慕容靈有些擔憂的看了看馬車里頭,畢竟鐘儀簫是因為救她中的蠱,心里到底過意不去,但話已至此,她便轉(zhuǎn)身離開。莫驕雙眉皺起,在慕容靈走出十步是叫住了她。“等等!”聽聲音有些無力,慕容靈疑惑回首,又小步走了回去。“怎么了?”莫驕看了看她的臉,目光往下,看到慕容靈包扎完好的手腕,突然道:“你現(xiàn)在要報恩也來得及,給我你的……”“你想要蠱王?”慕容靈見他看著自己的傷口,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個。莫驕眉頭更緊,啞聲道:“不是,我的意思是,給我,你的血?!?/br>慕容靈:“……!”慕容靈從出生起就被母親將蠱王植入體內(nèi),和蠱王共生十余年,身體里的血其實早就變得百蠱不侵了,用來震懾母蟲死后躁動的‘返璞歸真’子蠱,最好不過。第54章車轱轆在山間小路上碾出一道道車轍,最后停在路邊,馬兒散漫吃起草來,而馬車上竟也無人趕車。半個時辰后,這偏僻的小道上才來了人。左護法掀開車簾時,莫驕正靠在鐘儀簫身上躺著,小小的身板看著異常嬌小,依偎在昏迷不醒的鐘儀簫身上,雪白衣襟上還沾了幾點血跡,且面紗遮蓋的臉上,那雙凌厲的眸子是緊緊閉闔的。左護法心中一驚,竟感覺不到莫驕的呼吸聲,伸手去探時,莫驕卻倏然睜開雙眼,嚇得左護法往后倒退半步,說話時舌頭都在打結(jié)。“……教主你醒了?”莫驕閉了閉眼,慢吞吞地坐了起來,順手扯下了面紗,另一只手上抓著一個白玉瓷瓶,但已經(jīng)空了,瓶口處是有些干涸的血色液體。他的臉色非常蒼白,連呼吸都變得十分沉重。左護法小心翼翼地問:“教主,您沒事吧?”莫驕揉著眉心搖了搖頭,隨后抬起雙眸看他,聲音輕輕的,暗帶威懾,不會讓人覺得軟綿。“藥呢?”左護法很快回神,為難地說:“屬下去了一趟青州,但是常庸醫(yī)沒有藥了,他說藥是莫長老給他的,莫長老留了口信,說是教主若再要找藥,那便立刻去尋他?!?/br>莫驕本來就打算帶鐘儀簫去找莫長老解蠱,他雖然精通醫(yī)毒,可對于蠱毒并不了解,況且醫(yī)者不自醫(yī),他還得靠別人來醫(yī)治他,這個人便是魔教的鬼醫(yī)莫昕莫長老。對于蠱毒一道,莫長老比他更為精通。莫驕點下頭去,喝了慕容靈的血后暫時將躁動的子蠱壓制住,卻也硬生生地熬了半個時辰的痛苦折磨,慕容靈已經(jīng)走了,再借她的血也不是長久之計,他是該回去找莫長老了,就算這樣會暴露他的身份。“那走吧?!?/br>左護法默默地打量了莫驕一陣,眼里有些驚疑,閃過幾道精光,卻也不敢如何,表面上恭敬地點頭應(yīng)是,動作卻也慢吞吞的。莫驕斜他一眼,忽然哂笑一聲。“左護法,你現(xiàn)在若想殺我,可是最好不過的機會?!?/br>左護法眼里閃過一絲驚愕,很快擺出來一副惶恐表情。“屬下不敢,屬下對教主向來忠心耿耿,教主怎么可以這么想屬下呢?”莫驕嗤笑一聲,往后躺下,將鐘儀簫的身體當成靠墊,倒是覺得舒服了,輕嘆一聲,“左護法,你就是有賊心沒賊膽,做不成什么大事的……”左護法面上露出幾分不悅,但莫驕已經(jīng)閉上雙目,仿佛又睡了過去,他現(xiàn)在的樣子,看起來十分脆弱,左護法只需要一擊,就可以將他除了。但是這樣一來,魔教里那些擁戴莫驕的人都不會放過他的,甚至是右護法……左護法不大高興的皺起臉,將簾子放下,自覺到外頭趕車去了。莫驕對他不好,他當然不會真心恭敬莫驕,可是莫驕若死了,他也活不成,還不如老老實實供著這尊大佛,才能活得安生。馬車又在山間跑了起來,左護法面露憤懣,心道自己跑來跑去的累成狗,連口水都沒喝上又給莫驕當車夫了。心里正在默默詛咒莫驕的時候,莫驕的聲音突然從馬車里傳出來——“左護法是何時入我神教的?”那聲音明顯很虛弱,但聽得出來莫驕很有精神,左護法嚇了一跳,心有余悸的想幸好他剛才沒有落井下石,否則可能要被莫驕打死,但莫驕突然問起這個,他心里也忐忑。“回教主,屬下十歲那年入教。”馬車里還是一片安靜,莫驕靜靜地躺在鐘儀簫身上閉目養(yǎng)神,雙手放在小腹上,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左護法等了半晌,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莫驕又說:“到現(xiàn)在有十年了吧?”左護法應(yīng)是,心里莫名其妙的想,莫驕沒事打聽這個干什么?“本教主還記得,那年是右護法將你帶回來的,你好像是出身名門世家,書香門第,對吧?”莫驕停頓了下,又有些嫌棄地接著說:“十歲后才開始學(xué)武,又不是什么好根骨,還惹上了朝廷,若不是右護法求情,本教主早就把你扔下山去討朝廷的千兩賞金了?!?/br>聞言左護法突然一愣,原來是這么回事的嗎?“你從前不叫這個名字吧,我還以為你真的小景的弟弟,才將你留下來。”說起這個,左護法一臉怨憤,他的身世估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