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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陰邪的毒功,縱使才在江湖上立足不過七八年就已成名。混跡江湖的人都知道,不要惹會醫(yī)的人,不然哪天你落難了就尷尬了,也不要去惹會毒的人,否則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紅香谷就算再作惡多端,也無人敢去惹。可這一次顏綏羽和秦玉勾結(jié)抓走了慕容盟主的千金,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紅香谷都招惹來了半個武林盟的高手,足以剿滅紅香谷,但就算慕容清手上有無數(shù)高手,他也不敢冒進。因為大家心里都明白,顏綏羽要殺人,根本不需要親自動手。紅香谷谷口前一片毒瘴林就夠亂闖的人好受的了,那陰森的紅香谷里養(yǎng)了多少毒物無人知曉,但只會比猜測中的只多不少,誰也不愿意成為那些毒物的盤中餐。若是能夠驅(qū)逐那些毒物便會事半功倍,可事實上他們這些人中并無人能做到這一點,只能在桃園鎮(zhèn)里等待紅香谷的信使,受人掣肘。而顏綏羽此人十分精明,見不到麒麟竭,定不會讓人入谷。鐘儀簫總覺得哪里不對,他覺得莊飛羽先前的提醒不是沒有道理,他從一開始其實也懷疑過莫驕。將他從藕花小居里帶出來的時候有想過魔教的人為何要抓他,他和魔教的左護法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這個問題。可這個問題不過多時就被他拋之腦后,他從莫驕口中得知他就是自己去年大醉時輕薄過的那個人,不管他做沒做過那茍且之事,但他輕薄過人是事實,他心里也很愧疚。所以先入為主的,他選擇了無條件的信任莫驕。越到后來疑點越多,在閑云莊時他不曾多想,下意識地認為莫驕跟他家中撿回來的蘇桃差不多,都是天真的小孩子。可現(xiàn)在怪事越來越多,鐘儀簫也沒辦法全然相信莫驕了,不過他也沒時間找人了,因為他到了桃園鎮(zhèn)的第三天,他的師父何蕓師太就來了。何蕓師太前腳來,紅香谷的信使后腳就到,邀請慕容盟主與何蕓師太等人入谷。何蕓師太方才與慕容盟主了解了事情大概,并且在眾目睽睽下告知慕容清她已帶來了麒麟竭,渾渾噩噩了幾天的鐘儀簫亦打起精神來,跟隨在何蕓師太與慕容盟主身后去了紅香谷。那信使是個妖嬈艷麗的女子,手腕上還纏著一條赤紅小蛇,像一只嫣紅的紅玉鐲子一般,何蕓師太和慕容盟主叫她王媛媛,據(jù)說是紅香谷的大管事。得到邀請進入紅香谷的人不多,只有慕容盟主師徒,何蕓師太與一個女弟子,另外便是鐘儀簫與莊飛羽,還有今日方才趕來的青城少主沈亦舟。那少年是與何蕓師太前后來的,一行人跟在王媛媛身后,俱是警惕防備。王媛媛話很多,一路上笑呵呵地跟慕容盟主與何蕓師太聊天。何蕓師太向來安靜,慕容盟主倒是回答她幾句話,只問她慕容靈可還好,王媛媛笑說她出來還是很好的,現(xiàn)在就不知道了。聽得慕容盟主臉色鐵青。到毒瘴林時,王媛媛才停下不安分的嘴巴,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那紅衣婢女便取出一個錦盒來,要將盒子里的一些錦囊分發(fā)給慕容盟主。何蕓師太微微蹙眉:“這是避毒的藥包?”王媛媛掩唇輕笑,笑眼彎彎,聲音也是甜膩膩的,蔥白玉指上嫣紅蔻丹鮮紅泣血。“何蕓師太好眼力,毒瘴林里養(yǎng)了許多小東西,怕驚擾了諸位,這藥包確有驅(qū)蟲避毒之效。諸位請放心,我家主人好心請諸位入谷,東西沒拿到,絕不會在門口就對諸位不利的。”是因為顏綏羽和秦玉都自認沒有能力打敗何蕓師太和慕容清二人,這才請君入甕,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們本事不及人,自然不敢明搶。但王媛媛的話可行度還是太低,誰知道進谷時那藥包沒問題,進谷后會不會有問題?慕容清接過一個藥包,神色有些可疑,何蕓師太身邊的女弟子則是放到鼻下嗅了嗅,隨后神色凝重的向何蕓師太點了頭,將藥包交給何蕓師太。隨后婢女將藥包分發(fā)下去,王媛媛先進了那一片薄薄白霧中的毒瘴林,向身后幾人道:“毒瘴林里有什么想必大家都清楚了,另外我家主人還布置了一些陣法,當然了,在慕容盟主與何蕓師太兩位前輩面前不過是班門弄斧,但還請諸位跟緊了小女子,不然走丟了,錦囊里的藥效過去了,那可就……”王媛媛回眸望著眾人一笑,話沒說全,其中意思大家都明白。“請吧?!?/br>一行人皆是神色警惕,先后跟在她身后進了毒瘴林。隊伍最末,沈亦舟掂量著手中藥包,嗅到一股有些刺鼻的藥香,當即皺眉。“這藥包真的沒問題嗎?”身側(cè)的鐘儀簫小聲道:“沒事,方師姐是杏林高手,她說沒問題,應該沒有問題?!?/br>沈亦舟還不放心,但進了毒瘴林后確實沒感覺到身體不適,只見到那林中的各種毒物,蝎子、蜈蚣,毒蜂、蜘蛛、毒蛇等等,或在樹上攀爬,或在地上到處爬行,卻不敢靠近他們半步,甚至在他們靠近的時候還會后退避開。沈亦舟松了口氣,追上快要走遠的鐘儀簫,復又低聲問:“鐘大哥,上次你帶走的那個孩子怎么樣了?”聞言,鐘儀簫與并肩而行的莊飛羽俱是一愣。莊飛羽輕咳一聲,干笑道:“那個孩子他……阿簫他最近正找不到人,沈兄還是別問了?!?/br>鐘儀簫并沒有將那信件上的理由告訴他人,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都在懷疑,更別提他人。沈亦舟疑惑道:“怎么了?孩子丟了?”莊飛羽苦笑一聲,看了看鐘儀簫沉著的臉,眼底含義十分明了了,鐘儀簫這個人,平時性情非常好,你罵他打他他也能掛著笑容回應,但一旦冷著臉不說話,那說明他心情真的很不好。沈亦舟挑眉望向鐘儀簫,眼底帶著幾分探究。鐘儀簫想了下,不答反問:“亦舟,你救出那孩子,他身邊有沒有別的人?或者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沈亦舟道:“怎么突然問這個……鐘大哥,你都把人帶回去快兩個月了,你還不知道嗎?”鐘儀簫不曾注意到沈亦舟眼底笑意驟減,甚至是有些閃爍躲避的眼神,垂眸間有些喪氣道:“他不說,我不好問,只是他前幾日失蹤了,我擔憂是他的仇家來尋仇,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什么線索?”沈亦舟聽說他失蹤了,睜大雙眼,驚道:“失蹤了?那可怎么辦?”聲調(diào)徒然拔高,讓走在前頭的一行人都聽到,紛紛回過頭來奇怪的看著他們?nèi)恕?/br>沈亦舟便對眾人歉意笑笑,捂住嘴巴不敢再大聲,片刻后,鐘儀簫才臉色不大好的道:“你真的不知道他家里的境況?”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