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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走來。只身走進靖王軍的包圍,晉樞機居高臨下,用最后一絲內力說,“你可算來了?!?/br>千軍萬馬之中,赫連傒長身而立,“六年前遲了一次,就險些失去你,無論為我,還是大狄——”他仰頭,“我不敢不來?!?/br>第174章信石千軍萬馬之中,赫連傒長身而立,“六年前遲了一次,就險些失去你,無論為我,還是大狄——”他仰頭,“我不敢不來?!?/br>晉樞機聽他所言,微微點了點頭,從那扇仿佛能通到天際的巨帆上游了下來,他一上甲板,靖王軍就將他團團圍住,利刃的鋒芒在夕陽下閃著光,像血一樣,晉樞機卻是恍若不見,只一步一步向前,他肩傷極重,又沉疴已深,走路的腳步也有些虛浮,就像飄蕩在黃昏里的一枝白丁香,下一秒仿佛就要倒下去,可只要有一縷清風,他就能借勢在飄起來。他坦坦蕩蕩地走,靖王軍雖多,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晉樞機走到甲板跟前,眼看著赫連傒的帥旗升起來,輕輕點了點頭,“你當是信人?!?/br>赫連傒的眼睛直直望著他,“全殲一萬,雞犬不留。你是當世英杰,赫連傒能得你相伴,是平生之幸,此生,絕不敢負?!?/br>晉樞機從沒見過有人能將情話說得如此撕心裂肺,撕地是他的心,裂地是整個靖王軍的肺。赫連傒從何處來,他們清清楚楚,雖知以狄兵虎狼之師,留守之軍空虛,難有幸理,但真的聽到噩耗,還是全軍大慟——全殲一萬,雞犬不留——這噩耗,是對方的主帥說的。一片嘩然。槍早握在手,劍本已出鞘,和晉樞機一場大戰(zhàn)僅存的千人紛紛望著商衾寒,只帶他一聲令下,大家伙并肩子上,或報仇雪恥,或血濺當?shù)亍?/br>商衾寒自然也聽到了赫連傒的話,早在他看到赫連傒時,他的心就是重重一沉,靖王軍建制以來,從未遭遇過如此慘敗,他望著眼前的晉樞機,這個蒼白的男人收斂了眉宇間的妖異之色,逆光而立,在太陽的光暈下,竟現(xiàn)出高廓清華的氣度來。他知道,這個孱弱的身體,還給他的,不止如此。果然,晉樞機一聲呼嘯,嘯聲不高卻清遠悠長,眾人手持利刃望著他,不知他此刻還有何后招。片刻間,就見遠方的海面下推開了長長的波浪,那吃水極深的大船居然升了起來,靖王軍早見識過晉樞機攝魂術的詭異,此刻各個屏氣凝神,就連赫連傒也不知道晉樞機又有何安排。而后,大家眼看著那艘船駛過來。靖王軍的心都停住了,尤其是剛才負責搜尋的戰(zhàn)隊。他們明明已經(jīng)搜得極為仔細,船上除了尸體,連只雞也沒有。如今,這船竟然會動。各人心中自有疑忌,海風吹來,再看晉樞機立在夕陽里,竟不知不覺發(fā)起冷來。商衾寒不動聲色,靜等那艘大船駛來,那船越開越快,越開越快,等快駛進海口,晉樞機提氣而起,一掠數(shù)丈,攀著錨索輕輕一縱就上了船,而后回眸一笑,似乎在問商衾寒,你敢不敢來。他擺下了戰(zhàn)陣,商衾寒又豈會退縮,只是受傷太重,不能向晉樞機一樣貿(mào)然動用內力,等靖王軍搭好了艞板才緩緩走上去。緊隨其后的,還有戍衛(wèi)的靖王軍。而后,大家就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一幕,在幽深的海面下,站著十數(shù)名頭戴白盔身著白甲的楚軍,手持長戟,圍著他們心心念念搜遍整條坐船也沒有搜到的小王爺。海水流動,水下人的臉都像是扭曲的。晉樞機一笑,“放心,你們王爺如約而來,他兒子,自然一根頭發(fā)也不會少?!?/br>突然,晉樞機一揮手,水中的人居然打開了艙門,眾人一片驚呼,這可是在水底,海水倒灌,豈不是會要了小王爺?shù)拿?/br>呼喝之聲不絕于耳,他們想象中的慘劇卻并沒有發(fā)生,風行對身旁一個青衣侍女點了點頭,居然從水面下走上來了,赫連傒此時戰(zhàn)在相鄰的船上,點頭道,“是利用鏡面吧,果然巧奪天工?!?/br>已有聰明的人想到,晉樞機利用鏡面在船底修了一個密室,利用了人的視覺盲區(qū),搜索的人以為已搜遍了所有船艙,卻沒想到下面還有一層。晉樞機微微一笑,“謬贊了,不過奇技yin巧罷了?!?/br>赫連傒的語氣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你向來懂得多?!?/br>靖王軍卻沒有空聽他們兩人說話,只睜大了眼睛望著風行,各個握緊了兵刃對著晉樞機,只等小王爺上來,若是他不肯放人,就拼個你死我活。晉樞機卻是絲毫沒有扣押風行做人質的意思,他一走上來,就望著商衾寒,“王爺既是信人,慨然應我海上之約,我也不負王爺,將令公子從詔獄里完璧送還?!闭f著向后一退,“小王爺,請!”他剛才就說了如期赴約的話,只是眾人關心風行,未曾在意,如今,大大方方地再說一次,而后,他就看到了靖王軍面上的陰晴晦朔和五味雜陳。商衾寒這時終于明白了晉樞機說得奪走你最在意的東西——自己怎么可能為了兒子空虛前方棄了數(shù)萬兄弟——可是,此刻風行完完整整站在這里,自己又真的只留了一萬人馬鎮(zhèn)守回師海上——縱然自己深得軍心,此番謀劃失策致使前線全軍覆沒,大軍十死其九之責,就是跳進這拳海灣,也解釋不清。風行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他從未見過靖王軍如此惶惑又如此狼狽,滿腔熱誠的熱血男兒,各個都掛著彩,臉上紅的黃的,暗褐色的,是沙,是土,是敵人或者自己的血,和或深或淺的痂。他從晉樞機的坐船上踏上艞板向父親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踏進泥漿里,走得越遠,只能越陷下去,可停在原地,又一定會帶著試圖來拉他的人一起墜落,于是,他只好走,走到商衾寒面前,看父親面如金紙,戰(zhàn)甲蒙塵。“末將無能——”風行跪下去。商衾寒一抬手,所有人都以為他會給風行一個巴掌,甚至風行自己也這么認為,卻不想,他只是伸出手來扶起了兒子,“形勢所迫,非你之過?!彼麛[手,“扶小王爺下去休息?!?/br>他從來不在軍中這么稱呼風行,如今,居然這樣說了。說罷,抬眼望著晉樞機,“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離間我父子軍心?”晉樞機嘴角牽起一抹冷笑,淡淡道,“您愿意空虛整個前線來救他,父愛拳拳,我又如何離間得了?”商衾寒知他是玩弄人心的高手,此刻解釋也是無用,只是道,“是我棋差一招,遂至猖獗,既然落入你埋伏之中,靖王軍還有四千人馬,了不起我父子今日尸沉海底!”他究竟威望極深,眾人雖想不明白為什么以王爺之能竟會真的墮入晉樞機圈套致使前線一萬大軍全軍覆沒,主力三萬也傷亡慘重,說是為小王爺——王爺向來是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