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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爪抓來,那邊馭者居然在背后下手,風(fēng)行側(cè)身一讓,手中銀槍輕輕一帶,雪鸮的鐵爪就抓到了馭者胸口,頓時開了五個大洞,皮翻rou爛,好不殘忍。風(fēng)行一槍刺出,喝罵道,“你明明可以收勢,卻連自己人都下手!”雪鸮左手槍與風(fēng)行銀槍相交,冷哼一聲并不答言。另外三個夾攻的人看雪鸮出手狠辣,毫無同袍之誼,以自己的微末本事又實在很難在兩人對戰(zhàn)間討到便宜,攻擊風(fēng)行的時候倒是先護著自己,風(fēng)行一時也解脫不少,雪鸮卻是絲毫不放松,招招要命,直往要害上招呼。兩人一個年輕而沉穩(wěn),一個老辣而犀利,倒是棋逢對手,正戰(zhàn)至酣處,突然,聽到一聲炮響,而后,就是震人心魄的摧枯拉朽之聲。正德長街的一整面墻,半方圓地全都塌了下去,連他們二人打斗的炮車也因為石塌地陷而向外側(cè)翻動。雪鸮借機一槍就刺到了風(fēng)行肩頭,風(fēng)行卻也趁著這時候挑落了雪鸮手上的爪子鏈,雪鸮的右手手腕被震斷了。而后,兩人就聽到郭通吼道,“誰放的炮?”這是京城,天子腳下,炮車推出來威懾的意義更大些,誰能在正德大街上轟出一個大坑來?風(fēng)行趁勢退回陣營,雪鸮也掙扎著垂下手臂,再細看時,卻見武威將軍一炸之下,士兵更是死傷慘重,無論敵我,橫尸一地,斷肢殘骸到處都是,人的肌膚,馬的骨架,混在一起,血rou模糊,不得分辨,慘不忍睹。于文予究竟年輕,沒見過血,見這陣仗,竟吐了出來。那邊炮兵紅著眼睛,“他們殺了咱們兄弟!”郭通幾乎要被這愣頭青氣死了,再細看時,開炮的那一處,正是疾風(fēng)二十八騎所守,靖難軍精銳所在,商承弼不信老臣,如今多用新兵,新兵沒見過血,見到自己落了下風(fēng),手中又有大炮,當(dāng)即不過腦子,一炮放了過去,炸了個地裂天崩。郭通正頭疼要如何交代,卻聽雪鸮一聲長嘯,垂著被折斷的手,“哪次平亂不死人!炮已經(jīng)放了,一不做二不休,全殲他們,和皇上討賞去!”那邊炮兵全是一群愣頭青,見一炮下去威力如此驚人,剛才還越戰(zhàn)越勇的靖難軍竟有退卻之勢,又聽了雪鸮煽動,立時群情聳動,郭通心道,已經(jīng)捅出了這么大的簍子,只好用一場更大的功勞掩蓋了,反正皇上也不想要這位小王爺活著,就算填進去一些自己人也在所難免,當(dāng)即一揮手,“開炮,給爺繼續(xù)轟!”郭通此言一出,眾人嘩然。須知道,武威將軍炮是商承弼花費了無數(shù)心血研制出來對付北狄的,試炮那日震天的響聲和削平了半座山的威嚴不知道鼓舞和震懾了多少人。大梁的士兵們一提起這件重兵,慷慨驕傲之情油然,大梁的百姓一想到這件神兵,心中就多了幾分安寧踏實。這樣一件對付敵人的兇器,炮口朝向自己人已是不該,更何況,一炮打出,炮可不認識你是跟鑾禁衛(wèi)的還是跟靖邊王的,通通炸得四分五裂,血rou模糊,只看眼前殘骸,就知道這才是真正的槍炮無眼。是以,郭通的命令不止驚呆了風(fēng)行,更慌亂了跟著他的鑾禁衛(wèi)和禁軍。那邊炮手還在裝填,風(fēng)行已經(jīng)大喝道,“萬萬不可!”郭通牽動皮rou一笑,“小王爺有何指教?”此時兩邊人馬本已殺紅了眼,各自砍得血氣上涌不辨你我,但前有大炮威懾,后有郭通威脅,風(fēng)行內(nèi)力極佳,這一聲又極具威勢,倒也讓戰(zhàn)在酣處的兩邊暫時住了手,雖有零星殺得收不住勁的,感覺到四周氣氛不對,也漸漸停下來。風(fēng)行橫槍在胸,“郭大人,小王此來,只為請郭大人給一點時間,請圣上明察衛(wèi)家通敵一案,不要構(gòu)陷忠良,濫殺無辜,我靖王軍只殺狄人,又何嘗和自己的手足兄弟動過手,情勢所迫,如今弄得血流成河,已是罪過,武威將軍炮一出,今日跟隨我的兄弟固然是難逃厄運,但郭大人您呢,炸了正德南街,賠上自己的屬下和兄弟,殺敵一千,自損豈止八百,今日大錯已成,難道還要一錯再錯嗎?”郭通望著滿地尸首,流出的鮮血就被踩在他腳下,模糊了他小牛皮靴子的厚底,當(dāng)即冷笑一聲,“圍了街,起了兵,殺了人,造了反,眼見得要全軍覆沒了,小王爺又以仁義壓人,不覺可笑嗎?”風(fēng)行正色道,“一將無能累死千軍,今日是我之過,才釀成此局,但家父日日耳提面命,為將者仁義須長存心中,才無愧于天下。郭大人,懸崖勒馬,方不失為大丈夫?!?/br>郭通還未接話,雪鸮已喝道,“打不過就想罷手,小王爺是把自己當(dāng)太子嗎?”郭通也道,“這個時候,小王爺若還想憑三言兩語妄圖全身而退,不嫌自己太天真嗎?”風(fēng)行長槍在手,點頭道,“我從未有此妄想,南楚晉樞機肘腋之患,東北赫連傒鐵蹄叩關(guān),我不過為求一公理,大好男兒,不去戰(zhàn)場上建功立業(yè),反內(nèi)斗不休,豈是我靖王軍本色?更何況——”他橫槍一指鑾禁衛(wèi),“你們又何嘗不是大梁子民?”郭通要開炮的命令一下,是真真寒了鑾禁衛(wèi)的心,無論被置于炮口之下的,亦或是僥幸站在另一邊的,都覺得他太過不擇手段。一條性命被自己跟隨的統(tǒng)帥說棄就棄,是以風(fēng)行這話聽著雖虛無卻讓無數(shù)人大是感懷,眾人盡皆望著郭通。郭通看風(fēng)行,“此時此境,小王爺想要罷斗是不可能了,您也看到了,我也要給皇上,和弟兄們一個交代?!?/br>風(fēng)行突然一轉(zhuǎn)身,將自己銀槍交給了身后影衛(wèi),在滿地尸首間長身而立,“我,算不算交代?”“小王爺!”“少帥!”“少帥豈可以身飼虎?”風(fēng)行一揮手,止住了他們喧嘩,目光堅定望著郭通,“放了我三師叔和他的家人,我,隨你進詔獄!”郭通望著他,面孔雖然堅毅,但到底帶著幾分稚氣,如今,在颯颯夜風(fēng)中,清冷月光下,手無寸鐵,胸有膽色,竟凌然生出幾分視死如歸的氣概來,即使兩軍對壘不死不休,他也不得不在心中嘆一句,將門虎子,果然風(fēng)度不同,“為了一個師叔?”風(fēng)行慨然一笑,“為天道人心。”第169章枯梗正如郭通所言,圍了街,起了兵,殺了人,弄得尸橫遍地血流成河,還帶上了四大營一起合圍,風(fēng)行今日所為,與公然扯旗造反也不差什么了。他如今棄槍而退,商承弼又如何會放過他。郭通望著他雖年輕但沉毅的面容,胸中一念閃爍,開炮轟死他固然容易,但拉上一條街的人陪葬,還有無數(shù)自己人,始終難逃悠悠眾口,只怕皇上也要舍棄自己去平息沸騰的物議,更何況,殺降哪有活捉體面,但看這位靖邊王愛子的樣子,絕不是肯讓步的人,他要釋放衛(wèi)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