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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三家軼聞輯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5

分卷閱讀115

    漸漸地投入進(jìn)去也不覺得來,等到將其中的變化演繹了七八種,再要往下時,卻見父親正望著他笑。

“爹——”商從渙有些意外。

商衾寒卻握住了兒子的手,商從渙不自覺地張開了手掌,商從渙看到磨出的血泡,小心地替兒子按了按,“手打腫了,今天練槍可是吃了苦頭了?!?/br>
“渙兒不該不好好讀書,父親要教訓(xùn)也是自然的事?!鄙虖臏o收回了手,恭敬道。

商衾寒突然覺得心里像是被扎了一下,有時候兒子太懂事,也覺得自己有些殘忍,“因為替你師叔求情的事罰你,心里委屈嗎?”

“不委屈?!鄙虖臏o道。

商衾寒笑望著他,商從渙輕輕推著細(xì)沙,“是真的不委屈,本來小師叔昨天問我寫了多少讀書筆記,我說只寫了一點,他今天看到我寫得比他多那么多,難免會覺得不高興??墒侨绻医裉鞄退笄?,他就會覺得是自己連累了我,不僅不會生我的氣,還會為我擔(dān)心。這樣,就不怕小師叔會同我生分了?!?/br>
商衾寒輕輕將兒子拉到身側(cè)來,卻什么也沒說。他一向知道自己的兒子內(nèi)斂、機變,懂事又不乏城府,可是看他小小年紀(jì)這樣事事算計,卻也難免心酸。風(fēng)行才會說話的時候就同他學(xué)弈棋,如今已有大成,據(jù)說惟有當(dāng)年號稱重華公子的晉樞機能與他一較高下,他時時教導(dǎo)兒子權(quán)術(shù)謀算之道,孩子學(xué)會了事事謀劃,他又覺得對不起他,如今攬著風(fēng)行,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商從渙大概猜到父親在想什么,也只是靜靜坐著。其實,他不覺得累,他還不會說話的時候就開始學(xué)如何忖度別人的心思,軍中將領(lǐng)的,幾位師叔的,父親的,甚至當(dāng)今天子的,他心念一動便是一思,習(xí)慣了,便也不覺得累。

如今父親如此怔忪著,他倒覺得有些詭異了,如今只是道,“爹,兒子去拿藤杖了,還是伏在案上嗎?”

商衾寒一頓,“你——你,伏在我——嗯,把案子清好吧?!?/br>
“是?!?/br>
“渙兒——”商衾寒突然叫住了兒子。

“父帥有何吩咐?”商從渙恭敬道。

“父王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你放心,我有生之年,必然讓你得償所愿!”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一直覺得,風(fēng)行是最可憐的人,可是,或者他不這么覺得

第72章七十、兄弟

晉樞機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想過,睜開眼睛之后突然有一個親人在身邊,可這些年,第一眼看到的永遠(yuǎn)只是商承弼。人大概總會勉強自己去接受,受傷之后的人,也總盼望著能找一個依靠,近些年,晉樞機已經(jīng)習(xí)慣了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商承弼,乍然見到楚衣輕,竟覺得有些奇怪。那種感覺說不出,就像是平行于另一個世界的人驟然出現(xiàn)在眼前,你或許早都知道他在,但看到的時候意外還是多于感動的。

楚衣輕像每一個照顧病人的哥哥一樣,輕輕摸了摸晉樞機的額頭。

“怎樣?不會有什么大礙吧——”又是商承弼的聲音,晉樞機這才覺得回到真實。

楚衣輕沒有說話,只是細(xì)細(xì)檢查了他的腿腳,又輕輕抬了抬晉樞機手臂。不習(xí)慣被人觸碰的真實感覺,晉樞機皺起了眉。

商承弼連忙湊過來,“怎么了,疼嗎?”

云澤在一旁捧著藥箱碎碎念,“十幾根骨頭都斷了,能不疼嗎。”

晉樞機微微笑了笑,“還好。你下朝了?”

“嗯。聽說楚公子到了,就趕緊過來,那群老家伙還等著呢?!鄙坛绣鲎诹怂磉?。

晉樞機微笑,“這樣不大好吧。有勞朝廷的股肱之臣等一個我這樣的——”他話未說完,楚衣輕已經(jīng)向云澤伸出手去拿了一把細(xì)剪出來,一剪子下去就絞斷了他纏地死死的繃帶。

“這是干什么?”商承弼急道。

“我家公子要親自看傷?!痹茲山忉尩馈?/br>
晉樞機連忙對商承弼打眼色,口中稱道,“不必勞動了,我傷得不算重?!?/br>
商承弼有些不解,“便看一看,不重再裹上就是了?!?/br>
晉樞機想要再說,楚衣輕衣袖一扶便點了他的睡xue。商承弼皺眉道,“這是為何?”

楚衣輕也不理人,只自顧自將繃帶剪開,云澤道,“皇上莫急,臨淵侯這會兒性子太燥,不宜診病。我家公子看看便是。”

商承弼一時間有些猶豫,待要不答應(yīng),但又覺得看看還是好些,重華一向是個不叫疼的脾氣,若是真有什么不好了,讓楚衣輕看一看也放心。

楚衣輕剝粽子似的拆開了他裹傷的布,便拿了干凈帕子又凈了一次手,才仔細(xì)低頭去看傷口,邊看邊點頭,伸指從晉樞機肩膀推著一叢真氣滑到指尖,晉樞機似乎是覺得有些痛,身子微微抽了下,商承弼著急要看,云澤卻捧了熱帕子隔過他,“骨頭接的極好,只是血氣有些滯住了,我們公子難得耗費功力去治傷的?!?/br>
商承弼也是習(xí)武之人,自然明白楚衣輕是一番好意,倒也不再阻攔了。

不知是楚衣輕力度準(zhǔn)還是晉樞機太警醒,才將傷處重新裹好,晉樞機便醒來了,第一句話便是,“勞煩公子耗損功力,重華實在慚愧得很。駕驂,請昭列公子去休息吧。”

云澤撇了撇嘴,商承弼卻覺得有幾分快意。楚衣輕卻是渾然不覺,只自顧查看他的傷勢,偶爾對云澤比些手勢。

云澤嘴上雖厲害,可辦事卻極利落的。楚衣輕幕離遮面,晉樞機完全看不出他心中究竟如何想,卻覺得有很多的不舒服。他未曾期待過這個哥哥什么,這個人,除了血緣之親,他們之間幾乎再沒有別的任何東西,可是,他又不得不覺得,好像真的多一個人不一樣。

商承弼哪里明白此刻他心中諸多成算,只是用一種類似于丈夫的口吻感謝著大夫,“多謝楚公子費心?!?/br>
云澤不忿自家公子被隔絕在二人之外,但楚衣輕卻是萬事不縈懷,只是將真氣推過去。晉樞機被體內(nèi)汩汩而動的熱氣弄得有些一樣的酥癢,商承弼也時常用內(nèi)力替他療傷,只是他的性子一向急,從來沒有這么潤物細(xì)無聲的熨帖和溫柔。晉樞機只覺得暖流走遍全身,再要動時,卻又仿佛有些怪了。他試圖去反抗,但又找不到反抗的源頭和理由,若說只是單純不愿意接受某種好意,卻也終究太過。于是,他只能逆來順受地閉上眼,他這五年,逆來順受,順來順受都只是慣了。

楚衣輕大概不是那種會守在病床前的人,處理好了傷勢便向商承弼微微一點頭,他先前已看過太醫(yī)院開給晉樞機的方子,如今只是酌情增補,倒也不礙事。

等楚衣輕離開,商承弼才輕輕握住晉樞機的手,“你哥哥來看你,你不高興嗎?”

晉樞機低聲道,“這般模樣,看又如何?我寧愿他不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