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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三家軼聞輯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8

分卷閱讀108

    晉樞機一手扶著那小太監(jiān)的肩,晃晃悠悠地就將足上的棠木屐甩了出去,“腳著謝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見海日,空中聞天雞。千巖萬轉(zhuǎn)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我本以為睡到日頭落了皇上才能想起我來,沒想到,不到正午就要見我的侍婢了?!?/br>
商承弼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晉樞機從那小太監(jiān)背上坐了起來,在他腰眼輕輕踢了一腳,“一群不長眼的東西,還不出去,是等著拆了骨頭給我做酒樽嗎?”

“謝侯爺、謝侯爺!”這些侍從從昨夜被召審到今日,一個不小心就被拖出去亂杖打死,如今晉樞機來了,誰能不知道是在救他們。

“你是為那個婢女來的?”商承弼蹙起了眉。

晉樞機坐在了經(jīng)綸天下的御案上,“我說了,不是我做的。你若信,就是信,你若不信,只管殺了我?!?/br>
“信誰,不信誰,該信誰,朕自有分寸?!鄙坛绣鲎讼聛?。

“不要動我的人。”晉樞機直直對上他鷹隼一般的眼睛,他的眼里有他,也有萬里江山,只是,看見萬里江山的時候,通常就看不見他了。

“你都是朕的人,誰是你的人!”商承弼捏住了晉樞機下頜。

晉樞機一把掃開他的手,“你若當(dāng)我是孿寵幸伎,便盡管用我取樂。你若還當(dāng)我是一個人,駕驂,不要逼我太甚!”

商承弼盯著他,“究竟是不是你?”

晉樞機不答。

“是不是?”商承弼逼得更緊。

“不是。”晉樞機咬住了唇。

“啪!”狠狠一巴掌,摑上晉樞機猶自帶著春色的臉,“你還在騙我!”

“我沒有!”晉樞機用手背擷盡了唇角的血。

“今年新供的荔枝全都在你這里——”

晉樞機沒有等商承弼說完,“我若要她死,不必用這么粗笨的法子。”

“朕再問最后一遍,是不是你?”商承弼雙眉糾結(jié),眸子冷得像冰。

晉樞機張了張口,商承弼看著他眼睛,“想清楚再說?!?/br>
晉樞機苦笑,“好。”他提起了桌上的朱筆,將拇指涂上朱紅,“供狀呢,謀害皇嗣嗎?我畫押就是了。”

又是一巴掌。

“朕難道是偏聽偏信的昏君嗎?”商承弼怒目看著他。

晉樞機手背貼著半張臉,“罪臣謝您屈打成招!”

商承弼一把扯過他手臂,半條手肘都被別了過來,“嗵”地一聲便將他身子撞在桌案上,“到這個時候還不肯承認!朕問你,蚩容的閼氏是你什么人!”

晉樞機臉上一白。只覺得萬盞宮燈一浪天頂拔山倒地的壓過來,宮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那個語笑嫣然的女子,還能是自己什么人。平東山十二勇,是她不顧危險坐進了新娘的花轎假裝被劫奪自己才能跟蹤進那群千越人的樹林,仗劍蕩五寇,只有她才看出自己狠狠纏住的胸口的傷,甚至如今,都依然習(xí)慣裹傷時用她打結(jié)的方式,她曾當(dāng)爐溫酒,也曾紅袖添香,當(dāng)年我未成婚君未嫁,如今,竟已大難臨頭各自飛了嗎?甚至,有一天,算計自己的人竟然會變成她。

晉樞機微微一笑,五年前那一走,是我對不起你——晉樞機不敢看商承弼眼睛,“情人、戀人、曾經(jīng)要娶的人?!?/br>
商承弼重重揚起了手,這一巴掌,卻始終沒有打下去。

晉樞機終于明白他為什么要見云舒,兩情相悅的女子,云舒沒有理由不知道的。云舒曾替她做過青鳥,也曾為他傳過相思。只是,纖云度恨、飛星結(jié)羅,不是舊時年華。

“說——”商承弼握住了手。

“重華哥哥——”他還記得楊柳岸邊,那一夜的風(fēng)靜得仿佛情人的呼吸,她從來不是脆弱的女人,卻為了他哭得站不起來。

“你不該是這樣的人?!彼男哪敲从?,卻不忍回頭看她一眼。

“為什么?”她曾說過,追問為什么的女人都是蠢貨,不愛就是不愛了,哪里有為什么。

晉樞機記得自己說什么,他說得那么混賬,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他說,“到底君王負舊盟,江山情重美人輕?!?/br>
他不知道那一夜的她怎么樣,他不敢再多留一步,他留下了十二影衛(wèi)保護她,五年來,卻始終不敢問一問,那一夜的她究竟是怎么過的。

你應(yīng)該恨我——胭脂。

她的名字就叫胭脂,閼氏的發(fā)音也是胭脂,不知是上天注定,還是一個諷刺。

那天的宴席,他叫了很多次她的名字,只是,閼氏不是那個胭脂,人,也不是那個人了。

“是我叫她做的?!睍x樞機低下了頭。

“來人!”

作者有話要說:請假兩天,今天有事,要出去一下,可能周三晚上才能回來

也許周三晚上更,也許周四早晨更,謝謝大家!

那位東邏邪的閼氏是小晉曾經(jīng)的情人,小晉曾經(jīng)是直的,唉,小商,你就是造孽??!

小晉是直的,我寫錯了,讓大家那么多誤解

我不是故意偽更的,就是和大家說下,本來昨晚要更,七點多回家,一覺睡到現(xiàn)在了

又要上課,我先走了,抱~

第67章六十五、小虐

“來人!”商承弼吼道。

晉樞機一只手握住領(lǐng)口,一只手劃在襟側(cè),對上商承弼眼睛,“來人?來人做什么,是要把我拖出去斬了,還是要把我拉出去喂狗!”他突然一回身,目光掃向朝屋內(nèi)疾趨的一群太監(jiān),“誰敢進來!”晉樞機一伸手,便扯下了胸前衣襟,藕荷色的小衫順著柔滑的肌膚勻停的肌骨游下來,“你是要出火還是要泄憤,左不過這個身子,我也早都知道,不過這個命。”

商承弼原是怒不可遏,可被他這樣一逼,卻突然說不出話來。

晉樞機順手將長發(fā)高高盤起,用發(fā)帶束得整齊,露出一段潔白的頸子,“想怎么用,都隨你?!?/br>
商承弼靜靜站在那里,良久,抽出了那條金色的發(fā)帶,如云的長發(fā)散在晉樞機肩頭,商承弼撿起地上被撕壞的小衫裹住他已經(jīng)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身子,晉樞機握住了胸前,兩人一直沒再說話,又過了不知多久,商承弼才道,“這不是朕的第一個孩子,可是,朕卻比任何時候都痛心。”

晉樞機只是高高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是不是你做的?”商承弼問。

晉樞機坐了下來,他就那么隨意地坐在盤龍的地毯上,緊緊抱著雙膝,“是不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又有什么不同?”

“朕在問你話!”商承弼的目光就像刀子。

晉樞機微微側(cè)過頭,“你希望是,還是不是?”

“說話!”商承弼一把拽過他頭發(fā),迫得他抬起了頭。

“我說不是,你信嗎?”他的臉上猶自帶著掌痕。

商承弼輕輕嘆了口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