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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衫薄,我們山西同花寨今日要和你算賬!”“景衫薄,我們秦安泰家的孤兒寡婦要你償命!”“景衫薄,藏劍山莊莊小舟向你討回我父親和伯伯的血債!”景衫薄輕輕點了點頭,掙脫了衛(wèi)衿冷握著他的手,“很好。你們都來了,當(dāng)初,就不該留下你們的性命!”“小夜!”衛(wèi)衿冷叫他。那泰家的披麻戴孝的女人道,“我們知道你今天有師兄護著,你殺了我一家五口,小婦人今天,就是向你討個公道?!?/br>那一群人紛紛叫道,“正是!今日,就向你討個公道!”衛(wèi)衿冷上前一步,“各位,在下緝熙谷衛(wèi)三——”那起人根本不讓衛(wèi)衿冷說完話,“你緝熙谷就算名震天下,我們大家伙兒也是視死如歸,大不了,衛(wèi)三夜就拿了我們的命去?!?/br>那莊小舟跨出班列,“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莊小舟今日第一個領(lǐng)教!”景衫薄冷冷一笑,“筏子幫盤踞水上,謀財害命;同花寨強搶民女,劫奪商客;泰家橫行秦安,作威作福;藏劍山莊嘛——”他折下了一根柳枝,“莊尹杰、莊尹人仗劍行兇,學(xué)藝不精,死在我手上,又怪得了誰了!”他抬頭望著這些人,“你們的父叔兄弟,各個作惡多端,哪一個手上沒有人命!公道?我景衫薄從不怕別人來找我討公道——”他柳枝一點,直取莊小舟天突xue,莊小舟舉劍擋格,分明劍刃已掃到他手中嫩枝,可不知為何,莊小舟手中長劍居然橫空斷成了兩截,景衫薄手中柳枝卻連一片葉子也沒掉。他用柳枝末梢抵著莊小舟喉心,掃過四周圍攻的眾人,“景衫薄不殺婦孺,孤兒寡婦給我走!”剛才叫罵的那群披麻戴孝的女人紛紛退去,景衫薄收回了指著莊小舟的柳枝,“景衫薄不用劍也可以殺人,想送死的,今天一起上!”商承弼望了一眼晉樞機,刻意壓低了聲音,“還不叫他們走,你逼景衫薄開的殺戒,還不夠多嗎?”作者有話要說:晉小受啊,人家小夜已經(jīng)夠可憐了,你怎么還要欺負他呢?第51章四十九、殺機暗伏打發(fā)了那些閑人之后,景衫薄一直也是悶悶的。他高高坐在雪白的照夜上,只是縱馬向前走,卻也不曾和二師兄三師兄說話。等走到路的盡頭,才轉(zhuǎn)頭看著楚衣輕坐的馬車,“二師兄,今日是走巽位吧。”晉樞機分明已經(jīng)看不到路,他知道這便是楚衣輕布下的機關(guān),留神看時,卻被駕車的云澤叫住了,“小侯爺不要看,我家公子的陣法無人能破,您若是仗著才力,自以為看懂了,將來是會遺禍的?!?/br>晉樞機冷冷一笑,“是嗎?巽為木,為風(fēng),走東南方,既然巽有順?biāo)熘?,我只要跟著四公子就好了?!?/br>景衫薄突然轉(zhuǎn)頭,“云澤是為你好,我?guī)熜值囊讉髀鍟嚾绻@么容易破,緝熙谷就成草市了?!?/br>晉樞機待要還口,商承弼卻拉住他,“好了,來別人家做客,不要和人家鬧了。”晉樞機便不再說話,只留心景衫薄踩得方位,他于八卦五行之術(shù)也算有些涉獵,可跟著景衫薄前行,卻越走越是心驚,其中陰陽變化之?dāng)?shù),竟全不與八卦相同,若說是和著洛書的指示,卻也不像,等再走個一炷香的時間,就見到一片水潭。景衫薄轉(zhuǎn)過頭,“我要走水路,三師兄,你帶他們?nèi)ダ@吧?!?/br>衛(wèi)衿冷看他,“胡鬧,這水寒冷徹骨,非受內(nèi)傷不可。”景衫薄偏過臉,“大夏天的,更何況,大師兄教我的懷陽功還沒練過呢。我下水去,不會有事的?!?/br>晉樞機聽他二人對話,心中頗有些不以為然,這水潭全無寒氣,如何就會受內(nèi)傷了,想必是景衫薄泄露了進緝熙谷可以走水路,他便故弄玄虛說與我們聽罷了。想到此處,他便笑道,“世尊是武林至尊,這一路舟車勞頓,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可是對他老人家的極大不敬。”他說到這里,便要湊到那水邊去洗臉,商承弼輕輕握了握他的手,“這水有古怪,不要碰。”晉樞機這時方才看出,這片池水清澈見底,魚蝦水草俱無,干凈的像是死的。景衫薄一聲冷笑,縱身躍入池水中,“少惺惺作態(tài),有膽子的就跟我下來!”“小夜!”衛(wèi)衿冷待要攔住景衫薄,晉樞機卻突然道,“說下去就下去?!彼膊恢枪室膺€是無意,偏偏攔住了衛(wèi)衿冷,兩人拆了一招,商承弼也到了池邊,“重華,咱們初來乍到,不要對新旸公子無禮?!?/br>衛(wèi)衿冷待要跳進潭里將景衫薄拉出來,卻聽得云澤道,“三公子,二公子說隨小公子去吧,他心里煩悶,想用冷水激一激也是好的?!?/br>陸路果然比水路慢,等商承弼一行人到谷里時,景衫薄已經(jīng)洗好了熱水澡了。晉樞機這才知道這位小公子的確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那一排排的仆從女侍或拎水桶,或捧巾櫛,穿行在奇花異樹之間,景衫薄散著長發(fā)在一邊刷馬,這些小鬟生怕他渴了餓了,冷了涼了,小心翼翼地將他長發(fā)裹起來,又送上披風(fēng),景衫薄像是習(xí)慣了旁人服侍,只道不冷,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穿上披風(fēng)的。晉樞機看商承弼道,“我都沒有這么大譜?!?/br>商承弼道,“就是被溺愛如此,才無法無天成這個樣子?!?/br>二人正說著話,卻見荊無傷過來,這人腰佩長劍,頗有慷慨雋逸之風(fēng),“我家主人請二位尊客移步?!?/br>景衫薄回過頭,“師父要見他們嗎?”“小公子也一道去吧,世尊他老人家很惦念你呢?!鼻G無傷道。“自然是要去的?!本吧辣≥p輕拍拍照夜的頭,“我一會兒再來幫你洗。”景衫薄同商承弼他們過去的時候,楚衣輕衛(wèi)衿冷已經(jīng)到了。衛(wèi)衿冷順手摸了摸景衫薄長發(fā),“擦干了沒有就四處亂跑?!?/br>景衫薄點頭,衛(wèi)衿冷對商承弼晉樞機一拱手,“有勞二位稍待?!闭f著就拉著景衫薄的手到后院去。“請兩位尊客一齊來吧?!?/br>商承弼和晉叔機互看一眼,果然內(nèi)力深厚。他二人一齊進去,卻見到楚衣輕并衛(wèi)衿冷景衫薄已跪在一座石門前,“師尊?!?/br>石門緩緩打開,石雕的臺座上正坐著一個風(fēng)神清癯的老者,“老朽失迎,請二位尊客恕罪?!?/br>商承弼連忙道,“不敢。”晉樞機卻留意著他們師兄弟動向,見到衛(wèi)衿冷望著景衫薄的神色又多了幾分心疼,他起先不解其意,可看到岳丹墀招了招手就明白了。想來從前這位受盡寵愛的小公子是不可能同他們一塊跪在這拜見師尊的,恐怕那石門一開,這個會撒嬌的小徒弟就蹭到師父懷里去了吧。他想到這里,見景衫薄果然向前走了幾步,待到那石座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