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票，但卻是唯一可行的嘗試——

“如果……如果能讓我們試試您的血……我是說，您有超級血清，不過您現(xiàn)在的體質(zhì)也不算好，雖然還是要進行血型交叉配對，但可以先——”

史蒂夫沒有聽完，把手?jǐn)[在斯達克的床鋪上，淡淡地道，“抽我的，現(xiàn)在。”

不管什么手段，只要能把他帶回來，就算將自己血管里的血洗空，史蒂夫也毫不在乎。他不能再失去托尼一次了，哪怕自己也死了陪著對方，也不想再獨活下去。

不幸中的萬幸，交叉配對成功了。

斯達克可以接受史蒂夫的輸血，而輸血之后，竟連些微的發(fā)熱癥狀也沒出現(xiàn)，仿佛他就是在等著對方的血液，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接受。

史蒂夫緊緊地抓著托尼的手，兩張病床拼在一起。他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過到對方的身體里，也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臟被他觸碰到。可他摸不到脈搏，他不知道是托尼的脈搏太輕微，還是自己太虛弱。

他很困，他睡了一覺。

這一覺睡了很久很久，再醒來時，他看到了托尼睜著的眼睛。

那一刻史蒂夫以為自己還在夢里，他看到托尼一邊咬著一只香蕉，一邊翻看一本雜志。托尼的胡須隨著嚼動忽上忽下，眼睛炯炯有神，好似恨不得把里面的人直接挖出來放在床上。

史蒂夫看了好久，才讓托尼注意到。后者嚇了一跳，把嘴里的香蕉吞完。淺淺咳嗽兩聲，露出了那個幾乎讓史蒂夫哭出來的笑容。

“噢，你醒了，可喜可賀?！蓖心嵴f，他的眼睛依然是焦糖色的，瞳孔邊緣依然有一層淡淡的藍，“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你再不醒，外面的人估計要把我吃了?！?/br>
托尼調(diào)侃著，順手把香蕉皮投進垃圾桶，在被子上擦了擦，又拍拍史蒂夫的臉。

“我想你有點腦缺氧，連話都不會說了，以后更蠢了怎么辦。”托尼無比擔(dān)憂地道，看不出是看玩笑還是認(rèn)真，他又把自己支撐得再坐直一點，見著史蒂夫還是沒反應(yīng)，試著夠到對方的肩膀晃一晃。

但史蒂夫突然抓住了托尼的手腕，瞪大了眼睛盯著對方。

現(xiàn)在史蒂夫可以確定這不是做夢，因為托尼的呼吸正噴在自己臉上。那是托尼特有的味道，還帶著香蕉的甜膩。

他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情緒了，那些情緒就像亂毛線一樣繞成一團。他的手勁越來越大，恨不得把手指掐緊對方的rou里。

“呃……好痛哦。”托尼訥訥地道，試著讓史蒂夫放松一些。

可史蒂夫沒有，他加大了力道，將托尼半個身子拖到自己的病床上。

還好他們的床是緊密相貼的，否則托尼一定會被拽得掉到地上。那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會摔碎身體里什么東西，然后再接受一回?fù)尵取?/br>
當(dāng)然，史蒂夫不會允許的。他不會讓托尼掉在地上，也不會讓托尼從自己的懷里掙脫。他狠狠地把對方抱緊，牙槽在嘴里咯咯作響。

就算這真的是天堂或者地獄倒也不錯，如果托尼真能待在咫尺之處，那史蒂夫不在乎死后究竟會去哪里。

但還好，推門而入的白大褂提醒他倆這是在醫(yī)院。

“稍微注意一點，隊長，”率先進來的醫(yī)生清了清嗓子，趕緊把門在身后合攏。他看了看病歷單又檢查了一下分別放置在兩人床頭的儀器的數(shù)值，自顧自地點點頭，“還好……還好?！?/br>
“……還好？”羅杰斯與斯達克異口同聲。

“呃，你的體內(nèi)有超級血清，”他指了指史蒂夫，史蒂夫點點頭，醫(yī)生又轉(zhuǎn)向鋼鐵俠，“然后……你的體內(nèi)有液態(tài)金屬?！彼惯_克也點點頭，茫然地與史蒂夫?qū)σ暳艘凰病?/br>
“超級血清加強了心肺功能，促進血液和腎上腺素分泌，提升了你的血壓，斯達克，你得謝謝對方?！贬t(yī)生朝史蒂夫的方向偏偏頭。

得到斯達克的回應(yīng)后，又面對史蒂夫繼續(xù)道——“液態(tài)金屬幫助肌rou組織修復(fù)，連接斷裂的纖維，填補破損的內(nèi)臟，在你無法保證身體供能的前提下沒讓你多器官衰竭而亡，隊長，你也得謝謝對方?！?/br>
說著醫(yī)生又朝斯達克的方向偏了偏頭。

按理來說輸血只是把史蒂夫的血液過到斯達克的血管，步驟是先把史蒂夫的血液抽取出來，再將其灌入斯達克的身體。但不知為何，在抽取完史蒂夫的血液并給斯達克輸入時，斯達克的身體溢出了一種奇怪的東西。像是某種結(jié)晶物，詭異而美麗。

那種東西從針孔出來，慢慢地纏到已經(jīng)昏睡的史蒂夫身上，再一點一點，滲入史蒂夫的體內(nèi)。史蒂夫驟然痙攣起來，心跳也急劇加快。

當(dāng)時情況非常危急，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定應(yīng)該馬上對史蒂夫進行搶救。

而只有這名醫(yī)生持相反的意見，并執(zhí)意讓輸血進行到底。他出示了政府特許的證件，讓所有人都閉上嘴。而后隨同他一并屏息凝視著那條自發(fā)連接在斯達克與史蒂夫之間的晶體。

在史蒂夫驟然停止了痙攣，心跳也突然變?yōu)橐粭l直線時，大家都以為沒救了，他們錯過了搶救史蒂夫的最佳時機，而這名隊長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

但又過了十五分鐘，那連接在史蒂夫rou體的脈絡(luò)又奇跡般地慢慢退去，繼而像被斯達克吸收一般，全數(shù)回到斯達克的體內(nèi)。史蒂夫竟也瞬間有了心跳，好似有人重新開啟了他的生命閘門。

也就是前后約半個鐘的時間，人人都像經(jīng)歷了一場高強度的運動。他們渾身濕透，卻又驚又喜。斯達克與羅杰斯的心電圖與血壓神跡般地恢復(fù)了正常，就像上天真有一只手穿透凡塵，扎扎實實地拽了他們一把。

但那名醫(yī)生卻把檢測集中在出現(xiàn)在先前的晶體上，對斯達克的身體進行了X光照射，并抽取血管的血液化驗。

結(jié)果令人狐疑。這種神秘物質(zhì)只能在X光下有所呈現(xiàn)，而血液里卻什么都檢不出來。斯達克很健康，但同時也很正常。

“那就是液態(tài)金屬吧，我聽說過?！贝髦谡值尼t(yī)生說，“你很厲害，我們在這方面還有很多需要研究的東西?！?/br>
“那是，你們或許還要花費一二十年的時間才能有所發(fā)現(xiàn)。你們現(xiàn)在所處的科技進程，沒有支撐這方面研究的理論知識?！蓖心崮樕涎笠缰院赖谋砬椋安贿^如果你們需要，我很樂意提供幫助?！?/br>
可事實上，醫(yī)生想要的并不是這一點。他沉默地凝視著斯達克的眼睛，目光尖銳得好似能將人穿透。

片刻之后，他又開口。只不過說出的話與液態(tài)金屬無關(guān)，而斯達克一時間并沒有揣摩出其真正的指向——

“沒錯，這是十年乃至二十年之后的東西，是未來的東西。我們可以從過去去到未來，因為我們無法改變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但不應(yīng)該從未來回到過去，因為任何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