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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這艘船會改頭換面。這里的工人比他們這種乘客多多了,少說有二三十人,不知道艙內(nèi)還有多少,他們陸陸續(xù)續(xù)進(jìn)進(jìn)出出,經(jīng)過時偶爾有人抬頭掃一眼叉骨和冬兵,又繼續(xù)忙活手頭的事。冬兵和叉骨按照安排進(jìn)到船艙的一間房里,推開房門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氣。房間的環(huán)境確實不錯,算得上這幾年打打殺殺最舒服的一次旅行了。床很大,雖然是雙人床,但足夠他們兩個壯漢睡得舒坦。把他們帶到門口的水手交代他倆不要把窗簾打開后就離開了,朗姆洛回身把門關(guān)上,再掏出一把槍和一把匕首壓在枕頭底下,其余的武器擱在床頭,然后直接躺到床上。冬兵也跟著坐在床邊,稍稍定了一會神,才跟著脫掉鞋子,躺在了另一側(cè)。而后又想想不對,爬到朗姆洛的身上用一邊手撐在對方的身側(cè)。好像自兩個人見面以來,他們就一直在逃難。逃出監(jiān)獄,逃出組織,逃到偷渡的船上,又逃離不再保護(hù)他們的城鎮(zhèn)。冬兵沒有機會細(xì)細(xì)看過朗姆洛的臉,而現(xiàn)在他看著對方有一邊眼皮低垂著,已經(jīng)因燒傷而不再能完好地睜開時,他默默咬緊了牙關(guān)。“……cao?!崩誓仿逵檬直蹓鹤×穗p眼,另一只手勾住冬兵的脖頸把他拉下來咬了一口,順勢推開了他。朗姆洛已經(jīng)不再喜歡冬兵盯著他看,一點都不喜歡。他不是特別在意外貌的人,可即使如此他也知道自己的模樣有多滲人。但無論他有多滲人,他們還是接吻了。冬兵重新壓上去,然后便得到了叉骨熱切的回應(yīng)。他們臟兮兮的臉頰和亂蓬蓬的衣物散發(fā)著不知道慪了多久的酸味,冬兵的唇齒還帶著三明治的油,叉骨的牙齦也殘留煙卷的刺鼻的臭。這是一個和美幾乎沒有關(guān)系的景象,叉骨和冬兵是丑陋的,骯臟的。他們的過去是骯臟的,身份是骯臟的,就連他們的外貌也是骯臟的。所以外人永遠(yuǎn)無法理解,到底是哪一點讓他們相互吸引著,仿佛海///洛///因一樣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戒除不掉。對此冬兵是沉默的,他只是一再地用肢體語言表達(dá)著他喜歡叉骨所有的味道。對此叉骨也是沉默的,因為他倆確實一點都不美好,甚至越來越丑。他找不到理由,他只想親吻他,親吻那骯臟的身體的每一寸,每一寸都是。輪船在他們上船之后不久就離開了港口,巨大的船身讓他們感覺不到太多的顛簸。上船之前朗姆洛看了一眼吃水線,船確實很大,但把水吃得那么深,證明這里的貨物不是很多,就是很沉。他認(rèn)為是后者。這應(yīng)該是一批運送軍火的船只,附帶著再有什么貨物便不得而知。那個滿臉紋身的男人說這是自己人出的貨,那無非便是違禁的幾樣。行家會知道如何避開海警和海關(guān),但避不開的是同行的盯梢和劫掠。所以給他倆配備了那么多槍支彈藥,恐怕要對付的不一定是船上的人,還很有可能,是海上的幽靈——海盜。朗姆洛的擔(dān)憂讓他的興致稍稍減弱了一些,他摁住冬兵的肩膀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冬兵也翻身乖乖地躺回去,想了想掏出小本子在上面寫了字。——海盜不如軍隊。朗姆洛捏著小本子皺起了眉頭,而后警惕地坐了起來。冬兵注意到了一個叉骨沒注意的細(xì)節(jié),那就是船上武裝的工人是士兵。“軍隊?”朗姆洛喃喃地道,別了冬兵一眼,“你怎么確定?他們沒有動手,你看不出他們的身手?!?/br>豈料冬兵咬著筆蓋,飛快地又寫下一行字遞給朗姆洛。朗姆洛一看,后背漫上一陣涼意。——脖頸右側(cè)有疤,不記得在哪個營地見過,但是都是兵。冬兵不記得,但冬兵血清的力量讓他有非凡的視力可以看到這一細(xì)節(jié)。朗姆洛的血清不好,天很黑光線很暗,他看不清楚,但他記得這是哪個營地。那是一次在哥倫比亞執(zhí)行的任務(wù),他和冬兵去那里的一個秘密基地清點人數(shù)。那里有一個研究組織的分支,研究的不是超級血清,而是超級細(xì)菌。他們的理念和九頭蛇主導(dǎo)思想不太一樣,九頭蛇提倡的是提高身體的素質(zhì),加強肌rou的密度,促進(jìn)腎上腺素的分泌,讓這些士兵有著非凡的力量、速度和斗志。哥倫比亞的研究基地則重點研究士兵的免疫系統(tǒng),他們認(rèn)為士兵最重要的不是有超強的體術(shù),而是殺不死。病毒和細(xì)菌是無孔不入的,也是用子彈和槍炮打不到的,那么這些東西就是比核武器更可怕的軍事力量,一旦掌握便主宰了人類的生死。所以他們的士兵年紀(jì)都很小,大部分五到八歲便被賣到組織。這些孩子很早就會接受各種滅活的細(xì)菌和病毒的注射,使得活下來的實驗體具有抵抗這些疾病的能力。他們或許沒有超乎常人的體術(shù),但成年之后都可稱之為百毒不侵。當(dāng)時組織覺得兩者的研究并不相悖,只是側(cè)重點不同,如果分支基地的研究取得了成果,不排除兩種血清結(jié)合得到最終產(chǎn)品的可能。所以總部每年都會有資金投入,同時每年也都會派人去檢測研究的進(jìn)程。朗姆洛曾作為施密特的左膀右臂,后又作為皮爾斯的得力助手,所以幾任領(lǐng)袖都曾讓他到世界各地巡視那些實驗基地,他也理所當(dāng)然地去過那一個地方——恰巧,那一年他帶著冬兵。他清點的士兵都是成年人,這些人看上去和普通的青年沒有兩樣,甚至還比普通人瘦弱一點,更不用說和其他基地的實驗品相比。但無一例外他們的脖頸右側(cè)都有一塊疤痕,就像是皮rou燒傷后新長出來的組織。依照實驗人員所說,這是他們經(jīng)常注射藥劑的位置。因為有時候不是扎入普通的站頭,而是用五針或十二型針頭同時扎進(jìn)去,反復(fù)多次就會形成這樣的疤痕。既然這群士兵從小就在這個部位接受注射,那這一塊皮膚和普通人不同也實屬正常。雖然感覺不可思議,但比這里不可思議的研究組織多了去了,朗姆洛也沒有放在心上,想不到冬兵卻殘存了一些記憶的片段。“你確定你看到了?”朗姆洛又問,冬兵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但朗姆洛還是有不解的地方。自皮爾斯被殺后,這個研究組織的檔案被偷走了。他也只是聽過消息而已,畢竟沒有人追到真兇??偛吭蛇^一兩個小隊進(jìn)行追蹤,但追蹤的結(jié)果只找到那個基地的廢墟。料想是那個基地的領(lǐng)袖察覺出局勢不對,早早便轉(zhuǎn)移了地點。無功而返后,總部也估摸著他們成不了氣候,便著手其他更棘手的事務(wù),放棄了追查。如果事情真的像冬兵想的那樣,那么這批人并沒有樹倒猢猻散,而是換了地方繼續(xù)他們的研究。也就是說他們并不屬于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