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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淡下來,欲言又止道:“尋到了,只不過……”高郁看出她的猶豫:“柳姑娘可是不便言說?”“也不是……”柳水袖羽睫輕扇,抬眼朝著四周看了看,然后又低下頭去。高郁立刻明白了她的顧及,因此沒有繼續(xù)追問,只輕輕一笑道:“時間不早了,姑娘還未用早飯吧?要是姑娘不介意的話,可否愿意同在下一同前往‘六味居’,那兒椰蓉絲味道極為不錯,香甜軟糯入口即化?!?/br>婁琛自是知道柳水袖所尋親人為何人,也知道她為何欲言又止,還想著該怎么說服高郁將人帶走,卻不想高郁竟先開了口。如此甚好,他也不用找借口說服高郁了,他本就口拙若是一時不注意說漏什么可就不好了。沉浸在尋到人的喜悅中的他沒有注意到高郁眼中的異樣,只欣喜的點頭,然后禮貌性的朝柳水袖問道:“不知柳姑娘是否介意?”“不介意?!绷渥匀粺o意間,她剛來京城還未定下住所,今日之事也是事發(fā)突然,若是沒有碰到婁琛與高郁,她還不知何處可以去,現(xiàn)今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因此也就猶豫的一瞬,她就應了下來。三人行變成了四人行,于子清瞧著莫名其妙加入的柳水袖,懵的厲害。但讓他更懵的還在后頭。柳水袖是女子,高郁與婁琛卻是男子,不管年紀如何,斷沒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道理。因此高郁并沒有進到馬車里,而是同于子清一起坐到了馬車外。婁琛見勢不對,就先離開一會兒,等他從隱匿在角落的護衛(wèi)那里領了一匹馬兒回來后,看到的卻是一個快要哭出來似得于子清。見到回來的婁琛,于子清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雙眼發(fā)光表情激動,還沒等婁琛問話就沖了過去。“兄弟,殿下的安危就交給你了。”于子清這話幾乎是貼婁琛的耳朵說的,說完他就翻身上馬,走在了前頭。婁琛看看空空的雙手,再看看坐在馬車前方車板上,一邊輕輕揮著馬鞭,一邊笑瞇瞇望著他的高郁,輕嘆一聲,認命的走了過去。于子清目送壯士一般,瞧著婁琛翻身上了馬車,坐在了高郁身邊,一顆忐忑的心才終于落了下來,眼觀鼻鼻觀心,專心致志的注意著周邊是否有可疑之人。開玩笑,二皇子生氣了,他才不要在“火場”中央,會被殃及無辜的……婁琛坐上馬車之后只覺氣氛怪怪的,但哪里怪卻說不出來。不想再耽擱時間的他,只得先將那詭異的感覺放到一邊,驅馬前行。可是,發(fā)現(xiàn)走了好一段路高郁仍舊不發(fā)一語之后,他終于察覺了怪在何處。高郁自始至終沒有跟他說一句話,這太反常了。婁琛瞧著氣氛尷尬,只得先開口道:“殿……公子其實大可不必將馬車讓出?!?/br>高郁卻不看他,只望著前方輕聲道:“出門在外不用那么多規(guī)矩,叫我阿郁即可?!?/br>“不可……”婁琛話還未說完,高郁就打斷了他:“還是你想同爹爹、娘親一樣,叫我郁兒?”郁兒……婁琛輕咳一聲,除了幼時那段天真無邪的時光,上輩子他再都沒如此親昵叫過高郁的他,差點被自己口水嗆住。沒有聽到想要的稱呼,高郁倒也不著急。馬車緩緩前行,他一邊把玩著手上的馬鞭,一邊輕聲問道:“阿琛很喜歡那位姑娘?”“什么?”婁琛以為自己聽錯了。高郁顯然沒有避諱柳水袖的意思,他們說話的聲音并不算小,馬車里能依稀聽個大概:“我看阿琛很是關心那位姑娘的樣子,還以為阿琛是有什么想法,酒樓上說書人不是最愛講什么英雄救美的故事嗎?阿琛這般將姑娘救了回來,若是姑娘以身相許締結姻緣什么的……也不失一段佳話,阿琛你說是不是?”婁琛這時再是遲鈍也看出些問題,他側過頭帶著疑惑的眼神看了過去,想瞧瞧高郁到底想干什么。可就在他側頭的一瞬間,高郁也轉過了頭來,眨眨他那雙好看的桃花兒眼,笑吟吟回視。婁琛暗自喟嘆,看來是真生氣了。高郁就是這樣,越是心里頭帶著火,面上越是不顯。這招對高顯極為管用,每次高郁笑瞇瞇得看過去的時候,高顯就如偷腥被逮的貓仔兒一樣,到處躲。實在躲不過就撒嬌賣慘,總歸得把高郁的怒火磨下去。可他不過是路見不平,救了一位疑似被拐子拐賣的少女而已,這事若放到京城其他世家,如此仗義又得聲譽的事,家主嘉獎兩句也不為過。哪會如高郁這般,明明已經氣急了,卻還笑咪咪的,端著一副大度寬厚的樣子。其實不只婁琛,高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有那么大的火氣。他一早就知道,婁琛的善良與溫柔不會只留給他一個人,遲早有一天會有一個人取代他如今的位置,分走婁琛的關注與愛護。那人是婁琛名正言順的妻子,是會與他舉案齊眉、白首偕老的婁家主母,他們會一同生兒育女,為婁家開枝散葉。這些他都明白,可看著婁琛眼神灼然看向少女的時候,他心中仍舊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混雜到一起,在心頭翻騰,攪得他不是滋味的很。可偏偏這時候他還不能有任何微詞,于是他只能用笑意掩藏心中的酸楚,含笑的回視。婁琛哪知高郁心中的糾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他只知道高郁此時高郁說得多半都是氣話,當不得真。未免誤會,他只得轉頭看了看身后的馬車車廂,而后輕輕嘆了口氣:“阿,阿郁……”高郁仍舊笑瞇瞇的,只是那笑容與剛才相比多了融入了眼底幾分:“何事?阿琛……”“我并沒有想要像話本里說的一樣,英雄救美,更沒有想要柳姑娘以身相許的意思?!彼麖母哂羰种休p輕抽出那個馬鞭,“我?guī)退皇锹芬姴黄?。?/br>“阿琛你無需解釋……”高郁說著從婁琛手中的取回馬鞭,輕描淡寫道,“是與不是都是你的事,阿琛你自己做主教好?!?/br>高郁這般說辭,婁琛倒是聽出了些曲折,高郁此時這般別扭,與昔年“擇劍宴”上他拒絕贈劍后的表現(xiàn)無甚區(qū)別。也就是孩童被搶了玩伴時的心理,有點委屈,有點無奈。只是高郁畢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明明已經委屈到極點,卻還強忍著眼淚不肯掉下的小屁孩兒了。他會用笑容掩飾自己的不滿,隱藏真正的情緒。也是,相識多年,婁琛深知高郁的脾性,他心軟,他護短,但其實也非常排外,若非信任之人,輕易不能近他的身。婁琛其實看得出,高郁是極為不喜歡柳水袖的,今日也是因為自己插手救了柳水袖,才不得已將她帶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