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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當年那個頑皮的小孩。這樣的人更適合追風(fēng)逐月、寄情山水,而不是拘在一方天地里。高郁是個好孩子,但卻不一定是個明君,婁琛若想光耀婁家門楣,那高郁絕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婁琛明白婁燁話中含義,只微微頷首道:“知道了舅舅,我會好好考慮的?!?/br>“好?!眾錈畈辉僮穯?。婁琛言罷緩緩低下了頭,隱藏起了眼底洶涌的情緒。初秋的御花園花草樹木都帶著幾分夏日盡的熱情,一池碧水綠而明凈,水潭之上紅蕖鮮而不艷,暗香裊裊好不誘人。因著宣德門一事的耽擱,婁琛與婁燁兩甥侄來到御花園的時候里頭時,已經(jīng)熙熙攘攘擠了一堆人。不過還好他們到的也不算晚,早到的人為的只是打點關(guān)系,認識一下將來可能的盟友或者敵人。婁家京中既無“親朋”也無好友,更不需要在此時結(jié)交一些有意交好之人,因此早到與否并不重要。宴席按著比武成績安排,待選“執(zhí)劍”與長輩分席而坐。婁琛名次靠前,所以被安排在高臺下的左側(cè),離正中央的主位并不遠,一抬頭就能看到皇子們的席位。甫一落座,婁琛甚至還沒來得及與身邊兩人見禮,南梁皇就已領(lǐng)著一眾皇子來到了御花園。當今天子豁達,入席之后也并未行太多禮儀,只朗聲道:“眾卿平身。今日雖是‘擇劍宴’但也可看做家宴。朕身子不適,宮里也許久沒有舉辦過宴席,今日宮中難得如此熱鬧,各位卿家不必拘束,只當是家宴就好。”一朝成為天子近臣,可不就是天子家臣么?眾人諾諾稱是之后雖然放開了不少,但也不敢放肆。既然是酒宴,那怎么可以少了歌舞。天子話音落后一隊身著五彩舞衣的舞姬便緩緩走了進來,絲竹聲起,羅袖搖曳,環(huán)佩輕搖,云鬢舞衣。婁琛先前低頭,到這時才得了機會,抬頭朝主位看了過去。只見前一刻還心無旁騖,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悉心聽從父皇“教導(dǎo)”的高郁,下一刻就開始走起了神,黑琉璃一樣的大眼滴溜一轉(zhuǎn),視線滿場亂飛。然而在發(fā)現(xiàn)婁琛所在位置之后,他的視線便像是黏住了一樣,一瞬不瞬的。身旁的侍奉太監(jiān)輕咳一聲,提醒他注意言行。高郁小孩子心性漸顯,頗為不樂意的撇了撇嘴,這才坐直了身子。但隨后他的視線仍然不停的往婁琛那邊飄,像是要見到婁琛才安心似得。看著板著個臉努力維持皇子威嚴,但實際卻在不停開小差的小孩兒,婁琛無聲笑了出來。歌舞向來不是“擇劍宴”的關(guān)鍵,絲竹之音落后,舞姬退下。眾人心間一凜,皆知宴席最重要的時刻來了。天子居高位,掃視一圈在場眾人之后點點頭,示意禮部官員,“贈劍”開始。接著,大皇子高陵在眾人的關(guān)注中走了出來。可令在場眾人沒有料到的是,向來自恃身份、眼高于頂?shù)拇蠡首泳谷缓敛华q豫,朝著婁琛所在的席位走了過去。作者有話要說: 婁琛會選誰呢,選誰呢!第9章選擇婁琛所在席位共坐了三人,其中兩個皆是待選‘執(zhí)劍’,大皇子到底看中的是誰?不長的一段路,高陵走的每一步卻都似重錘,落在現(xiàn)場關(guān)注著贈劍結(jié)果的一眾人等心頭。“咚,咚,咚!”不過四五丈的距離,卻好似走了十萬八千里一樣,等得心力交瘁。可當高陵手執(zhí)寶劍,語帶傲慢說出:“婁待選,你可愿意做本宮執(zhí)劍?”的時候,不僅是引頸相望的一眾世家,就連早已經(jīng)歷過風(fēng)浪,看淡生與死的婁琛也愣住了。他不露痕跡的左右看了看,確定高陵的確是對著自己發(fā)出邀請后,眉頭緊皺的站了起來。“草民惶恐?!?/br>惶恐,這恐怕是婁琛這些日子說的最多的詞了,但卻十分貼合他此刻的心情。上一世從頭斗到尾,斗得你死我活之人向他突然示好,甚至還以生命交付,除了“惶恐”,恐怕再也找不出其他字更能表達他此刻的心情了。婁琛是真心實意的覺得莫名,他后退兩步跪拜在地,毫不猶豫的就要拒絕。然而就在他開口之前,又一聲清脆仍帶著幾分小奶音的童音從不遠處響了起來:“皇兄且慢!”婁琛愕然,抬頭看了眼氣鼓鼓的高郁,不著痕跡的笑了笑,而后把將要出口的話吞了回去。高郁實在氣結(jié),他原本正在對婁琛擠眼睛,示意他一會兒一定要記得接自己的劍??删驮谒岛呛堑男χ孟肴蘸蠛萌兆拥臅r候,他那平日一直與自己不對付的皇兄,竟然先他一步走到了婁琛面前,贈出了寶劍。態(tài)度傲慢不說,還特意提高了音調(diào),像是對他的挑釁一般透著nongnong的敵意。這怎么行,阿琛可是他選中的執(zhí)劍!高郁登時就不樂意了,不顧一旁侍奉太監(jiān)的阻擋,在婁琛快要說出答復(fù)之前,打斷了他的話。而后,眾目睽睽之下,二皇子高郁抱著那把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寶劍跳下了坐席,然后就這么“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下來。“皇兄且慢。”高郁拉著小臉,竭力保持著自己最后的冷靜,“雖說君子不奪人所好,但皇弟我對婁侍選也喜歡的緊?;市帜憔托行泻?,把他讓給我,好么?”此言一出,現(xiàn)場嘩然。高座之上南梁皇看著相對而立的兩兄弟,笑著搖了搖頭,示意禮部官員不要阻止,然后端著酒杯細細看起戲來。“那可不行,贈劍本就按長幼順序依次選擇。本宮先看上的就是本宮先看上的,怎么能隨便讓與皇弟?!备吡暄赞o犀利的拒絕,半點不肯退讓,“況且‘執(zhí)劍’又不是雜物東西,皇弟所言未免太埋汰婁侍選了?!?/br>這話說的倒是有意思,明里頭雖然是為婁琛鳴不平,但實際卻在指責(zé)二皇子高郁傲慢無禮,視人臣如雜物。可機敏如婁琛,先前雖然還有些迷茫,此刻聽了大皇子一番話后,怎么會猜不透他們一派的心思。從大皇子帶著幾分不甘不愿的眼神中,他就已經(jīng)看出了這背后的計劃。他料想宮里應(yīng)該有人時刻緊盯著婁琛,他們見面的時候就已有人通報到了謝德妃那里。剛才的會面,談話內(nèi)容雖然無外人知曉,但趕在“擇劍宴”之前見面,能談的事情又會有哪些?事實也正如婁琛所想,高陵雖然一副非婁琛不可的樣子,內(nèi)心選中的執(zhí)劍卻不是婁琛。他可看不上這個在比武場上被人打的吐血的‘執(zhí)劍’,這樣的人隨侍在旁,安危誰能保證。只是因為宴席開始之前,母妃遞了個信兒來,他才非選不可。而高陵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