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也不現(xiàn)實，倒不如大方邀請他們，還可以將人安在眼皮子底下，避免其他不識趣的人打擾到他們。不過他二人是否愿意接受神殿的邀請還另說。

“淵大人不必理會我們，我打算就隨便看看，就不同王室與神殿一起參加了?！惫黄淙?，不用黑曜發(fā)話，齊真便先拒絕了巫淵的邀請。

這也是情理之中，祭典再是盛大，他二人本就同神殿與王室不是一路，他們也不需要緩和或是拉近與神殿、王室的關(guān)系。只要他二人不出什么意外，也不引起什么意外，神殿也不愿意強拉幾方在一起。

“既如此，那我也不強留你二人了?！蔽诇Y說道，“祭典前后都會有平民自發(fā)舉行的集會，特別是從祭典前三日開始到后二日。集會上有時會有些可供一觀的小玩意兒，你們可以去看看?！?/br>
熟人

“來到這里以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人?！饼R真感嘆道，“從月亮山一路走來，我便覺得這處世界不過是個地廣人稀的落后山村，就算來到王都，比之他處也不是是多建了城墻，房子修得大些、多些，不曾想真有這么熱鬧繁華?！?/br>
“我也是第一次見這么多人?！苯f道。

“怎么會？”齊真驚訝地轉(zhuǎn)過頭看著他，“你活了這么久，難道沒在別的地方見過？”

“我們都有自己的地盤，一般不會主動到其他魔獸的地盤上去?！苯蛩忉尩?，“王都算是北霜的地界，我平時是不會來的。月亮山人很少，再更久以前，那里是完全沒有人的，只有野獸，甚至于舍托這樣的夜狼族，也不是原生在月亮山，而是后來才遷移過來的?！?/br>
“那黑月神殿呢？”

“黑月的建立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一個很偶然的事情，比夜狼遷移的時間還要晚?！?/br>
“聽起來像是你已經(jīng)收回了以前的記憶?！?/br>
“……”

“真的全部回憶起來了？”

“嗯……”

“找回記憶是種什么樣的感覺？”齊真其實挺好奇的，聽說古早八點檔劇經(jīng)常會有失憶梗，齊母剛內(nèi)退之后的一段時間無所事事，最愛到處找劇來看，還喜歡在飯桌上向齊父訴說劇情，齊真也聽了一嘴。失憶后再恢復(fù)之后的狗血劇情經(jīng)常讓她樂道不已，如今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自己面前，齊真忍不住想問問。

“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想起很多事而已?！苯蠈嵳f道。

“就這樣？沒有什么頭暈?zāi)X脹，或者回想起了什么人讓你受到?jīng)_擊什么的？”

“沒有……”

“這也太平淡了吧?！饼R真雖然對答案有些失望，但又覺得這才是情理之中。

“你希望我回想起誰？”姜原看向他。

齊真一頓，把自己噎住了，最不想提姜妄的就是他，但剛才那句話明顯就是引起了話題，如今再去否認，反而像是欲蓋彌彰，再說姜原本就記得姜妄，也不存在什么回想不回想的。他這隱秘的心思轉(zhuǎn)了幾轉(zhuǎn)，說出口的也不過一句。

“我只是隨便問問罷了，除了姜妄和巫真，我也不知道其他人?！?/br>
“其他人也沒什么重要的，記憶涌入后，我已經(jīng)將那些不重要的東西封鎖起來了?！苯f道。

“記憶還可以主動封鎖的嗎？”齊真驚訝地問道。

“可以，記憶量太大的話會加大精神負擔，必須挑選一些不怎么重要的暫時鎖起來，讓精神放空一部分下來?！?/br>
“你們魔獸還真是神奇，如果人類也能夠這樣就太方便了?！饼R真感嘆道。

“人類精神力不如我們，如果強行要做的話，立刻就會死掉?！苯毁澇傻卣f道。

“我只是說假如，這個假設(shè)的前提肯定是不會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沒了，記憶什么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饼R真嘆息道，轉(zhuǎn)念一想，“不過，對還活著的人還是有用的?！?/br>
“人類才是奇怪，總是糾結(jié)于一些不可達的問題。”姜原也不理解，“天生條件限制就做不到的話，不用管他不就行了?！?/br>
“如果天生不行就不做的話，那就不需要后天的努力了。正因為人類有著后天的努力，現(xiàn)在才會發(fā)展成這樣子?！?/br>
姜原皺了皺眉頭，左右看了看道路兩旁的店鋪，說道：“我并沒有覺得發(fā)展成這樣有什么特別的，以前也曾有過許多次這樣的地方，但最后都被毀了?！?/br>
“發(fā)生了什么？”

“爭斗吧。我醒了時偶爾會心血來潮下山逛逛，有時會看到人類毀滅的情形，有有即將毀滅的，有正在毀滅的，有已經(jīng)被毀滅的。建到這種地步的其實不少，能保持住的不多，能繼續(xù)走下去的就更少了。不知道這一代王室又能走到多遠?！?/br>
姜原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冷冷淡淡，齊真甚至覺得那比他跟小時候的齊善、齊美講故事時更沒有感情，也許是看得太多人類的悲歡離合，作為擁有漫長壽命的魔獸而言，所有的人類都只是匆匆過客罷了，并不值得放太多的感情在上面。

這么一想，姜妄的存在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特殊了，特殊到齊真直到現(xiàn)在都忍不住有些懷疑他究竟有哪里能讓姜原這樣念念不忘。

“沒有為什么?！苯氐馈?/br>
“嗯？”齊真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剛才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我剛出殼的時候，都是懵懵懂懂的樣子，只呆在窩里不敢出來。待第一次蛻皮之后，才敢在月亮山中游走，卻也不敢離得太遠?！苯不貞浧鹆诉^去，“我第一次見他時，他也還是個孩子模樣，不過我能感覺得出來，他與其他人都不一樣，而他似乎也隱約能感覺到我?！?/br>
“我先時不敢接近，后來大了些，趁著其他巫人不在，才去找他玩，成為了朋友?！?/br>
“只是朋友？”齊真忍不住問道。別管他不相信，姜原對姜妄的執(zhí)著，真的是朋友嗎？也許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

“嗯，只是朋友。”姜原肯定地點點頭，甚至直視著齊真的眼睛，毫不回避。

齊真頓了一頓，倒是自己先移開眼神，含糊地“唔”了一聲。

“你跟他不一樣?！苯厕D(zhuǎn)過頭去，繼續(xù)往前走著，繼續(xù)說道。

齊真很想問，哪里不一樣，但他到底沒有問出口。他不愿意像個小姑娘一樣，對前任糾結(jié)不已，更何況這個前任說到底就是他自己，盡管他沒有更多的記憶，但他算是半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自己酸自己這種事實在太傻了，就算戀愛會犯傻，但也不至于犯到這種地步。

他告誡自己要放下，扭扭捏捏得成什么樣子，這一點兒也不像自己了。

“前面圍了這么多人不知道是干什么，去看看？”他轉(zhuǎn)移話題說道。

語畢便覺得這么生硬的轉(zhuǎn)移顯得自己更傻了。若是平時，這種湊熱鬧的事他是不愿意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