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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切切的兄弟情誼?或許是姬振羽的臉色實在不好,赫連皓也就沒有再繼續(xù)說這些,只道:“若殿下決定不回去……那我們下一步去祁郡?”有些晃神,姬振羽張了張嘴,卻不知曉自己應了什么,也不知道赫連皓是不是還回了些什么——甚至不知道對方到底什么時候離開了房間。空無一人的上房顯得特別的安靜。漸漸回過神來的姬振羽下意識的按了按額角。姬容的身子出了問題,他想回去——幾乎在聽到這個消息的一剎那就想騎上馬往回跑。只是……只是,他回去做什么呢?又能做什么呢?……“嘩啦!”驀的一聲,又一冊竹簡被重重的摔擲于地。姬輝白臉色鐵青的推開案幾,無視桌案上山高的竹簡紛紛滾落以及一旁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只徑自離開書房,吩咐下人備車去長皇子府。瑾王府到長皇子府的距離并不算太遠,幾乎就在姬輝白剛剛克制了自己翻涌的情緒之后,轱轆轆走著的馬車就停了下來。心知已經(jīng)到了地點,姬輝白卻并不立刻下車,而是伸手揉了揉臉,確定把臉上所有疲憊惱怒都揉去之后,方才掀開車簾下了馬車。馬車進的是長皇子府的后門,最近姬輝白雖因為姬容身體問題而再不顧忌的照三餐的往長皇子府這里跑,卻多少還是避諱了人來人往的前門——自然不是指望著瞞過宮中的那位,而只期望宮中的那位能不要反應得太激烈,或者能稍微遲一些反應——只要一些,就足夠了。來了長皇子府,雖見著的婢女侍衛(wèi)紛紛行禮,卻并無人特別迎接,一是因為目前掌管闔府的慕容非心知對方只怕根本不愿意看見自己,二則是因為姬容也特地吩咐過了,只要姬輝白來,便讓他自由行走,不需顧忌。只是這命令雖好,卻難免有些意外——好比此刻。姬輝白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人,神色多少有些怔然。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對面的人應當是……炎國的皇子,耶律熙罷?姬輝白下意識的想起了之前姬容對對方的殺意——尤為明顯,所以,他亦記得特別清晰。只是眼下……同樣為這意外的相逢愣了一愣,但很快,耶律熙就微笑的退后一步,示意對方先行往前。而前面,卻是姬容的書房。眼下的煩心事確實夠多了,見了耶律熙的動作,姬輝白也無意再把心思放在對方身上,只微微頷了首,便徑自往前,推開了閉合的房門。房門開啟,又很快的合了上,緊緊的,不留一絲縫隙。耶律熙的視線在房門上打了兩轉,方才嘆一口氣,轉回身道:“慕容公子,你不會是算好了罷?”不知何時來到耶律熙身后的慕容非難得老實的回答:“這倒是巧合?!?/br>只是這王府就是再大,你們兩個天天往同一個地方跑,還都不需要通報……又怎么可能遇不上?慕容非暗自想著,面上卻不露出旁的顏色。遇上了就遇上了,也并非什么大事。耶律熙并不放在心上,隨口就換了話題:“這幾日他天天來?”慕容非點頭:“一天三次,只是越呆越短?!?/br>耶律熙當然不會以為姬輝白是不耐煩了才越呆越短的。大抵是實在不忍多看吧……這么想著,耶律熙沉默的玩了玩手上的玉扳指,方才道:“聽說這幾日他的脾氣越來越大,方才看過去,姿態(tài)也不如傳言中那般翩然若仙……幾十年的功夫,不過三天,就差不多毀于一旦了,倒不虧姬容怎么也放不下他?!?/br>慕容非聽著,突然笑起來:“你這么說瑾王……卻不知莫邪王何時離開?炎國那里,應該不會特意等莫邪王回去再開始罷。”耶律熙轉動扳指的手停了一停,片刻微笑:“那慕容公子呢?慕容公子是素來精于計算的,眼下……”稍稍停頓,耶律熙眼底泛起了些薄薄的笑意,薄得有些冰涼:“可想好出路了?”可想好出路了?這句話,直到從司徒凜那兒拿回消息后,還在慕容非腦海里盤旋。出路……憶起姬容此時的景況,走在熙來攘往大街上的慕容非便微微走了神,直到發(fā)覺有人悄悄的接近了自己。手指輕輕撫過腰側的劍柄,慕容非不動聲色的打量一眼對方的裝扮,方才停下腳步:“閣下可是有事找我?”顯然沒料到慕容非突然停步,那跟著的人稍稍吃了一驚,這才一抱拳道:“小人奉我家小姐之命來請公子,還請公子上樓一敘?!?/br>慕容非輕挑了眉:“你家小姐是?”那人恭聲道:“是袁指揮使的大小姐。”袁竹郁?慕容非終于有了些驚訝。見面的地方被安排在附近酒樓的一間雅座里。慕容非看著比之前更明媚耀眼三分的袁竹郁,微笑著道喜:“恭喜竹郁小姐心愿成真?!?/br>矜持的笑了笑,袁竹郁也不虛做客套,只道:“當初多賴公子寬慰,這點情誼竹郁一直銘記在心。今次找公子來主要是和公子談些事情?!?/br>“小姐但說無妨?!蹦饺莘堑?。袁竹郁點了點頭:“慕容公子是跟在長皇子身邊的人。長皇子眼下怎么樣,慕容公子是清楚的?!?/br>言罷,袁竹郁看著慕容非。慕容非卻神色不動。意料之中的情況,袁竹郁也不以為意,只繼續(xù)道:“眼下長皇子怕是不行了……”萬萬沒想到袁竹郁竟然會說出這一句話,慕容非一呆,不知怎么的竟有了些啼笑皆非:什么時候……什么時候,這嚴密封鎖的事情竟然爛了大街,會由著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來告訴他,并要談判?慕容非是素來喜怒不行于色的,所以雖心中這樣想著,但他的面上卻并無什么表現(xiàn)。而顯然沒有太多經(jīng)歷的袁竹郁也沒有發(fā)現(xiàn)慕容非的不對,只微微揚起下顎,笑容矜持,且?guī)е鴰追指哔F:“那么,慕容公子可為自己想好出路了?”第一四○章終究是愛姬輝白走在瑾王府地牢的樓梯上,這是他第三次這么往下走。只是前兩次,盡管都關系到他,他卻也能一派冷靜恍若無事,而唯獨這一次——唯獨這一次,他走得緩慢,緩慢到遲疑。被關在地牢中的,是給姬容批命的少年相士。自三天前初初聽了相士的話后,姬輝白便向姬容把人要了過來,自然是為防萬一。只是沒想到,這萬一竟然來得這么快。掩在月白衣袖下的手稍稍握起,姬輝白走到了鐵門之前。鐵門上有一個小窗戶,正對著牢里唯一的石床。透過小窗戶,姬輝白能清楚的看見那看上去不過十幾歲的少年相士正盤著腿坐在床上,用石子和竹簽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