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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容,姬容也知道對方大概有什么旁的打算,但眼下氣氛確實不錯,姬容也就不在意這些小事,只是打量著周圍。眼前的寺廟很新,看上去像是沒落成多久,不算大,但也不算小。桌案上貢品擺的齊全,兩根紅燭灼灼的燒著,供奉著的,是笑容慈和的月老?;蛘呤且驗楣┝嗽吕?,又或者是因為落成不久的緣故,廟里的梁上還牽了幾條紅綢,乍一看去,確實有幾分喜氣。初一看見月老,姬容一時有些好笑。但這也只是尋常情趣,姬容便也不準備說什么,只等著耶律熙。此時,耶律熙已經打點好了僧人。走到姬容身邊,他道:“拜一拜吧?”姬容自是點頭,正要去拿香,卻被耶律熙拉?。骸熬瓦@樣拜吧?!?/br>心中略微奇怪,但姬容也沒說什么,只是跟著耶律熙一起跪到蒲團上。只是就在他跪下的那一刻,忽有鑼鼓嗩吶聲音響起。姬容一怔。耶律熙卻在這時候伸手牽住姬容垂于身側的手。姬容下意識的側頭看了耶律熙。耶律熙的臉暈染上了橙紅的火光。而仿佛是因為這樣的顏色,他的神色竟比任何一刻都更為柔和。鑼鼓嗩吶的聲音漸漸大了。就像是有人成親時樂隊所吹奏的——或者說就是。因為姬容此時已經隱約能聽見有人在高唱了。唱著拜堂時候說的話。耶律熙握著姬容的手越發(fā)緊了。然后,他隨著唱詞一起下拜。“一拜天地——”姬容指尖輕輕一顫。而后,他微一猶豫,終究還是反握了對方的手。那雙手溫暖而干燥。“二拜高堂——”耶律熙再拜。姬容也跟著俯下了身。“夫妻對拜——禮成——”耶律熙握著姬容的手越發(fā)緊了,栓得人有些疼。依舊跪在地上,他轉頭沖姬容笑:“姬容,我們游湖,賞花,逛街,牽手,還有拜堂,所有情人間能做的事情都做了?!?/br>這么說著,耶律熙探身吻上姬容的唇,并不激烈,只是就這么貼著細細研磨,有無限的溫柔和眷念。然后,他直起身,對著姬容笑,笑容就像是這世上所有剛剛抱的美人歸的男子一樣傻氣快活:“姬容,我愛你?!?/br>姬容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心軟到有了三分酸澀的地步,他吸了一口氣:“耶律熙……”耶律熙沒有讓姬容說下去,他再次探身,以吻封緘。是一個極清淺的吻。“不要說?!币晌醯穆曇粲行┌祮 K瓜骂^,抵著姬容姬容的肩膀,“不要說……我若勝了,是風光無限,怕是記不得這里了;我若敗了,也會要他們把我挫骨揚灰,然后讓那灰燼灑遍炎國每一寸土地……也不必記得了?!?/br>“所以,不要說話……”耶律熙喃喃著。然后,他抬起頭,淡淡笑著,眉眼柔和:“姬容,我是真的愛你?!?/br>姬容,我是真的愛你。姬容,我要走了。注釋:文中的全名年代:【唐】作者:【李白】體裁:【樂府】紫燕黃金瞳,啾啾搖綠鬃。平明相馳逐,結客洛門東。少年學劍術,凌轢白猿公。珠袍曳錦帶,匕首插吳鴻。由來萬夫勇,挾此生雄風。托交從劇孟,買醉入新豐。笑盡一杯酒,殺人都市中。羞道易水寒,從令日貫虹。燕丹事不立,虛沒秦帝宮。舞陽死灰人,安可與成功。第139章風雪夜歸人帝都臨窗酒樓就在耶律熙和姬容自柔情蜜意的時候,姬振羽和赫連皓,也正在酒樓之上的雅座中對坐互飲——當然,是化了妝的。酒樓臨湖,正在西子湖邊,裝修和西子湖一樣也是極清雅的,更有絲竹聲似遠似近。“樽前擬把歸期說,未語春容先慘咽。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離歌且莫翻新闋,一曲能教腸寸結。直須看盡洛陽花,始共春風容易別?!?/br>琵琶聲彈腸斷曲,歌唱人說離別恨;南邊特有的吳儂軟語唱著一曲哀思,勾了大半人的魂,也勾了姬振羽心中的火。但到底不是那紈绔,更兼此時身份是個大問題,姬振羽也就緊了眉,低咒一聲:“青天白日的唱什么不好,非要唱這等曲子叫人心煩?!?/br>坐在姬振羽對面的赫連皓笑了笑:“你若不喜歡,我們便走了?”“走去哪里?”姬振羽懶懶反問,隨即搖頭,“聽聽罷。月是故鄉(xiāng)圓,曲子么,”再次聽著那聲音,確定自己只會越聽越煩躁之后,姬振羽嘆了一口氣:“曲子么,自然也是故鄉(xiāng)的厲害?!?/br>赫連皓一笑,倒不再說話,只給自己和對方再滿上了酒。赫連皓倒酒,姬振羽也就喝著,一邊喝一邊看向欄外,看得頗為認真——欄外有他看了幾十年的景色,但僅僅經年不見,他的記憶便已然模糊。而往后……往后,這樣的景色或許還將能夠再看幾十年,也或許,只再有幾次看見的機會了。突的,一直看向欄外的姬振羽輕輕咦了一聲。“怎么?”赫連皓開口,并順著姬振羽的視線看去,卻什么都沒有看見。姬振羽收回了視線:“沒什么,只是……”他頓了一頓,“只是仿佛看見了我大哥和旁人在一起?!?/br>“旁人?”憑直覺認為對方的態(tài)度是因為姬容身邊的‘旁人’,赫連皓不由多問了一句。“旁人,”姬振羽重復,隨即道,“南邊的那位?!?/br>赫連皓心下了然。姬輝白和慕容非無論哪一個站在姬容身旁,都不需要姬振羽這么說,而會讓姬振羽這么說的,加上又是南邊,也唯有炎國的那位皇子,耶律熙了。赫連皓正想著怎么回答,姬振羽卻仿佛不愿多說,輕描淡寫的帶開了話題:“回來這兩日,你有沒有私下找些朋友聚聚?”赫連皓失笑:“我哪兒有朋友,早就——”他的眼神略沉了沉,“早就沒有了。這兩日我只私下買了點消息,再托人找些路子。”姬振羽沉默點頭。買消息自然是買帝都中風向的消息,托人找路子,也當然是找安全離開帝都的路子——并非姬振羽不相信姬容,只是作為一個男人,不論是因為尊嚴還是其他什么,姬振羽都無法安然坐著裝作什么事沒有的等姬容安排好一切。晃晃碧玉杯中葡萄紫的酒,姬振羽突而想到了一件事情:“對了,你這兩日買消息,那知不知道當初我大哥是為了什么去瀾東的?”赫連皓面上飛快的掠過了一絲遲疑。“怎么了?”姬振羽奇道,“沒有消息?”“不,不是?!焙者B皓道,“雖沒有具體的,但多少有些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