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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杯子放到唇邊,姬容剛剛碰了水,耳朵便聽見極細微的一點聲息。剎那間,姬容驀的反手擲出杯子,又一下抽走桌巾,抖手向后兜去,這才轉身,閃電出手,扣住身后剛剛躲過杯子和桌巾的藍衫男子的手腕,用內(nèi)勁闖進對方筋脈,重重將人摔向旁邊的墻壁。炙陽的內(nèi)勁甫一闖入筋脈,藍衫男子便知自己掙不脫去,索性也不費力掙脫,而只稍稍調(diào)整了位置,讓自己掉落的位置從堅硬的墻壁便為柔軟的床鋪,同時再反手一扣,極陰險的增加了一道陰勁,把姬容一同拉了下來。并非掙不脫對方的陰勁,然而就在姬容打算掙脫的時候,看清了男子樣貌的他頓時一怔,連帶了也失去了掙脫的機會,跟著藍衫男子一同落在床榻之上。床榻雖是柔軟,但闖入筋脈的炙陽內(nèi)勁卻并不客氣,再加上一個成年男子的體重……落在床榻上的藍山男子頓時悶哼一聲。而從短暫驚訝中回過了神的姬容則瞇起眼,更加重了扣住對方腕脈的力道:“耶律熙?”雖是要害被扣住,穿窗而來,學了一回梁上君子的耶律熙卻并無半分焦急尷尬,而是施施然一笑,春風滿室:“我們又見面了,鳳王?!?/br>看了耶律熙半晌,姬容微微一笑,手上卻是半點不松:“那么,莫邪王半夜來此,卻是所為何事?”“如此的良辰美景,又只有你我二人……”耶律熙彎起唇角,伸出另一只空閑的手撫過姬容落下的長發(fā),“你當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姬容。”這是耶律熙第一次直呼姬容的名字,雖并不算多么親昵,卻硬是讓自小游戲花叢的耶律熙給念出了無邊的曖昧。姬容扣住耶律熙的手頓時一緊。半邊身子一軟,耶律熙看著對方仿佛見了鬼的眼神,不知怎么的頓時就高興起來,幾乎克制不住的想要彎起唇角。然而還沒有等他心中的笑意傳到眼底,一個聲音便從外頭傳來:“殿下?”是慕容非的聲音。同樣聽見了聲音,姬容剛剛側頭,便見慕容非端著晚膳走過了隔斷。房內(nèi)一時寂靜。片刻,姬容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把耶律熙壓在床上。第125章情愫房內(nèi)的氣氛難得的有些奇怪。若是從前,姬容當然不在意慕容非看見了什么,但在認識到自己對對方確實有些不同之后…有些事情,姬容便自然而然的開始上心了。倒是慕容非,在短暫的驚訝之后,他便回過了神,自然的將手中的托盤放到桌上,開口道:“殿下,是先用晚膳,還是……”慕容非看了一眼耶律熙。驟然在姬容的房間里見到另一個男子,慕容非當然不可能不在意。只是他的‘在意’,同姬容的‘在意’,卻又有點小小的不同。姬容和慕容非所在意的,都是這件事所帶來的影響。但姬容的在意,是建立于感情之上的不希望對方因此而難受誤會;至于慕容非的在意,卻是建立于利益之上的思考對方可能給自己帶來的變化,以及自己所應該表現(xiàn)的,還有所可能獲得的——當然還是建立在撈取最大利益的原則之上。平心而論,慕容非思考的時間不長。而這種思考,也根本只是出于他的本性,并非刻意追求。但兩世為人,又俱是站在權力巔峰的姬容有什么看不明白的?故此,在瞥見了慕容非沉靜的面容之后,姬容便收拾了那在一瞬之間產(chǎn)生的解釋念頭,只直起身子,淡淡吩咐:“把東西放下就好了?!?/br>敏感的察覺對方態(tài)度在方才那一剎那間有了些許變化,慕容非心中微怔,不明所以,只得表現(xiàn)出越加的恭敬謙卑。舒服的躺在床上,耶律熙在一旁將熱鬧給看了個十足十,早是人精了,耶律熙雖不能把兩人所動的心思盡數(shù)把握,但只消想想,便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只聽他悶笑一聲,微抬起身子,湊在姬容耳邊,輕聲道:“他的味道怎么樣?”在座的三人武藝俱是不俗,耶律熙雖對著姬容耳語,但一來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二來慕容非也站得不遠,怎么可能聽不見?不過就是聽見了……就是聽見了,慕容非也沒有哪怕多看耶律熙一眼。倒是姬容瞪了耶律熙一眼,同時再往對方經(jīng)脈里送了一道內(nèi)勁。“唔!”悶哼一聲——這次是痛的——耶律熙也不在意,只笑得越發(fā)不正經(jīng)起來,“你應該嘗過了……我覺得他倒是個知情識趣的,再加上那張怎么算也不差的臉和練武的身子,味道應該不差吧?”氣急反笑,姬容看著耶律熙,一字一頓:“他的味道確實不差——比你好上了百倍!”以姬容平素的性子而言,就是再恨對方,也是斷不會那這種東西來說嘴——由此可見耶律熙的威力。只是哪怕已經(jīng)把姬容的脾氣給徹底撩撥起來了,耶律熙也混不在意。不止不在意,他眼底的笑意甚至越發(fā)深了:“那么,你那位姿色絕倫的皇弟呢?味道又如何?”唇角驀的抽搐一下,姬容有那么一瞬間只想拿下劍來給對方一個痛快——給自己一個痛快。但最后,他深吸幾口氣,壓下心中幾乎翻涌而出的怒氣,開口道:“耶律熙,你這次來到底做什么?”見對方已經(jīng)冷靜下來,耶律熙頓時有些遺憾,卻并不打算再多撩撥——對于用方才那簡單的幾句話試出了姬容心中三個人的地位,他已經(jīng)十分滿意了,雖然自己墊底這件事讓他有那么些不樂意……不過事實豈會盡如人意?耶律熙如此安慰自己,隨即彎唇笑道:“既然鳳王這么說……那么,不知鳳王可有意和本王單獨談些正事?”耶律熙加重了‘單獨’和‘正事’的重音。姬容略一沉吟,隨即對慕容非道:“你先出去?!?/br>服侍上位者的第一要素當然是聽話。慕容非沒有任何遲疑,行了禮便轉身離開,沒有多留下哪怕一瞥的功夫。不輕不重的房門閉合聲響起。又等了片刻,在確定人已經(jīng)離去后,姬容沉著臉開口:“莫邪王夤夜前來,便不怕本王著人拿下了你?”“本王一直以為鳳王是做大事的人?!奔葸€沒松手,耶律熙索性也就舒服的半倚床頭,笑道。“此話何解?”姬容笑道,眼眸深處掠過了一絲殺意。并沒有忽略這點細節(jié),耶律熙并不心驚,只是有些疑惑,這也是他對姬容一直以來的疑惑——為何對方從剛見面開始,便對自己有了殺機?再次搜尋記憶,確認自己并無任何得罪過對方的記憶之后,耶律熙不由問道:“不知鳳王可愿回答一個問題?”“什么問題?”姬容反問。“本王自認沒有得罪過鳳王,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