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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句,是你的意思,還是你身后的人的意思?”慕容非問。“有差別嗎?”赫連皓瞪著慕容非。“很大?!蹦饺莘菧睾偷男χ?。赫連皓忍了忍:“是我后面的人的意思又怎么樣?”“那就替我謝謝你后面的人?!蹦饺莘钦f得十分客氣。赫連皓臉色稍霽:“如果是我的意思呢?”慕容非想了想,然后不知是哪個神經(jīng)搭錯了,回答:“那還是不用了,等事情結(jié)束之后給我收尸就好了。”此話一出,愣了兩個人。慕容非姑且不說,赫連皓是十分懷疑的看著慕容非,然后帶著萬分遲疑道:“只有我來給你收尸……不用我替你送死,然后被你收尸?”這么說著,赫連皓再看了慕容非一眼,不由喃喃:“不,如果我死了,你大概根本不會替我收尸吧?!?/br>他當(dāng)然不會替他收尸?;剡^神來的慕容非想著。皺眉片刻,始終不理解自己方才為什么會那么說的慕容非難得聳肩,道:“你就當(dāng)我今日有些多愁善感吧?!?/br>“你?”赫連皓抬了抬眼,然后不客氣的笑出了聲。慕容非沒有指責(zé)對方——因為連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可笑。笑過之后,赫連皓正了顏色:“看你的反應(yīng)……你知道帝都開始清洗的事情?”慕容非點了點頭。赫連皓問:“有沒有什么打算?”“什么都不知道能有什么打算?”慕容非微笑。赫連皓卻只是篤定:“你是那種沒事都能折騰事情的人,不會沒有打算。”慕容非啞然。片刻,他道:“這事情……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只要鳳王愿意出手就足夠了。”“若是對方不愿意出手呢?”赫連皓緊跟著反問。慕容非稍一停頓,須臾微笑:“那就讓他愿意出手。”——用那位能讓他動搖的楚家公子。……天色已經(jīng)開始暗了。坐在書房內(nèi)的姬容正翻開著這幾日聚集而下的各種情報,直至管家敲響了書房的門。“什么事?”姬容出聲。“回鳳王,外面來了個客人。”走進(jìn)書房,管家行了一禮,回答。“什么人?”翻著東西,姬容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道。管家稍一猶豫。姬容抬了眼,微皺眉:“怎么?”“……來的是楚公子?!惫芗逸p聲回答。姬容翻著折子的手一下子頓住,久久無法動彈。“是不是要小人……打發(fā)了對方?”管家有些遲疑的開口。他當(dāng)然知道眼下楚家在帝都中尷尬的處境,但他同時還記得——記得當(dāng)初姬容對對方所表現(xiàn)出來的癡狂。姬容一時竟無法開口。不止無法開口,他甚至覺得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都有些流失了。管家靜靜等著姬容的決定。忽然沒了力道,嘗試好幾次方才曲起拳頭的姬容借著掌心的些微刺痛,終于開口:“不……讓他進(jìn)來吧?!?/br>管家應(yīng)聲退下。姬容接待楚飛的地點是在鳳王府的大廳。但跟著下人進(jìn)來的楚飛看見姬容的第一句話則是:——“不知小人可否和鳳王單獨談?wù)???/br>談話的地方很快換成了鳳王府的書房。在把下人都遣出去后,姬容開口:“楚公子找本王有什么事情?”雖來此之前便已經(jīng)有了決定,但當(dāng)真正站在對方面前,楚飛一時之間還是說不出話來。姬容也沉默著——事實上,在這一刻,他的心甚至比對方還更亂一些。楚飛是來求自己的。姬容知道這一點,也知道對方為什么而求。同時,他還忍不住想起了前世——前世里,他記得楚飛只求過自己一次。是……因為什么而求他?姬容在已經(jīng)模糊的記憶中翻找著。而這時,楚飛也開口打破沉默:“鳳王殿下,家母身體不好。”姬容瞇了眼,沒有接口。楚飛則繼續(xù)往下說:“圣上對楚家的判決,小人沒有任何異議。只是家母……”說到這里,楚飛頓了頓,他一直冷淡的神色在這一時仿佛罩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澤。“家母體弱,實在受不了奔波或者刑求?!边@么說著,楚飛站了片刻,終是垂眸,緩緩屈膝跪倒,“求鳳王開恩。只要家母能安度余年,小人愿意做……任何事情?!?/br>仿佛是白日驚雷,一剎那之間,姬容突然想起了對方在前世那唯一一次求自己是為了什么。不是求自己放他走,也不是求自己放過他的妻子和孩子,而只是求——求自己讓他去見他病重的母親。而自己呢?姬容有些茫然的想著。自己當(dāng)初似乎因為對方始終反抗而大發(fā)雷霆,想都不想的拒絕……導(dǎo)致對方連自己母親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而說起來,當(dāng)年害死楚夫人的病是‘憂思過重’——這憂思,也當(dāng)是因為他吧?楚飛還跪在姬容面前。而姬容,卻忽然笑了。那么,就是他害死他的母親了,甚至讓對方連最后一眼都沒有見到……那個他唯一會為之求情的人。原來,他和他,錯得那么早,錯得那么……無可轉(zhuǎn)圜么?姬容笑著,他的笑容里漸漸滲入了悵惘。他愛了對方二十年,可是直到二十多年后的下一世,他才醒悟到,原來自己和對方的愛情,從來就沒有開始過。——從最開頭,他就錯了。——從最開始,對方就只是在恨他,恨得再容不下分毫其他感情。姬容站起身,他彎腰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楚飛。然后,他終于放開了手。第77章情到濃時帝都瑾王府姬輝白已經(jīng)在書桌前坐了一天了。在這一天里,他不止處理好了之前累積下來的眾多事物,還根據(jù)眼下的形勢制定了一些計劃。當(dāng)然,這些計劃的最終實施還需要他召集府中眾多幕僚一起討論。更鐘的聲音從窗戶外邊遠(yuǎn)遠(yuǎn)的傳了來,精神一整天高強度的集中,讓姬輝白多少有了些疲憊,可他僅僅揉了揉眉心,便繼續(xù)翻開下一份折子。夜有些涼,風(fēng)不時從敞開的窗戶中吹入,悄然掀起紗帳一腳。作為一等親王的書房,瑾王府當(dāng)然不會在火光上面克扣。故此,盡管書房極大,但沿著墻角擺放,隔數(shù)十來步便有一盞的銅燈還是將書房照的燈火通明。只是,這樣的燈火在只有一人的書房里,卻只把書房照的越顯空曠寂寥。是姬輝白讓伺候的下人全部出去的。雖自幼長于深宮,接受世上最好的生活及照顧,但姬輝白其實并不太喜歡身邊時時刻刻跟著人——這或許和他一時以來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感情有關(guān)。不過還好,羽國在這種事情上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