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
有,唯獨頗具自知之明。——鳳王憑什么想撮合她和八皇子?她確實是將軍之女,可羽國將軍不多不少,位階比她父親高的有三兩個,和她父親一樣的有十來個,同她一樣適齡的女子那就更多了,少説能拉出二三十來,而且——……而且個個比她更適合當王妃。顧青澤瞅一眼自己曬得微黑的皮膚,摸了摸鼻子。那么,既然不是為了撮合她和八皇子,鳳王又為什么要她去和八皇子聊天呢?顧青澤想起了幾乎每次會議都固定空著的位置。不過是因為……單純的作為兄長,不好宣之于口的關心吧……這么想著,顧青澤嘆了一口氣,不知怎么的,竟對那迄今沒有説過一句話的八皇子起了淡淡的羨慕之意。這淡淡的羨慕之意來得快去得也快。當顧青澤站在姬振羽營帳之前時,她已經(jīng)忘記自己方才的感慨了:“八皇子可在?顧青澤求見!”帳內靜默片刻,赫連皓掀開了簾子:“姑娘有事?”應了一聲,顧青澤道:“八皇子可歇息了?我有些東西要交給八皇子?!?/br>微微張口,赫連皓還沒説話,姬振羽的聲音便從里頭傳了出來:“讓她進來吧?!?/br>頓了一頓,赫連皓側過身,示意顧青澤進去。道了聲謝,顧青澤舉步走進營帳。帳內,姬振羽正衣冠整齊的坐在桌旁,桌面上還攤著一張布防圖——是姬容一開頭拿出來的布防圖。原來連最開頭的都有遣人送過來……分不清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覺,顧青澤干咳一聲,簡單的行了一禮:“見過八皇子?!?/br>“顧姑娘有事?”點點頭算作回答,姬振羽直接問。顧青澤把目光移向了站在一旁的赫連皓。明白顧青澤的意思,姬振羽只平板的開口,半點不見往常風流:“赫連我信得過,姑娘但説無妨?!?/br>搔了搔臉頰,顧青澤本想直接把東西拿出來,但顧及著姬容的交代,她猶豫一會,還是嘗試著婉轉:“八皇子可是身體不適?若是身體不適,可要我——”“是皇兄讓妳來的?”姬振羽突然開口。沒有防備,顧青澤一時答不上來。姬振羽卻已經(jīng)冷冷道:“若不是皇兄要妳來的,出口在那里,就自個出去吧?!?/br>眼見著姬振羽有讓赫連皓把自己趕出去的準備,顧青澤也顧不上臉紅,忙道:“是鳳王讓我來的!”臉色稍霽,姬振羽道:“皇兄讓妳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當然不可能説是鳳王讓她過來和他聊天,顧青澤只在心中説了一聲抱歉,就直接將懷中的羊皮卷拿了出來。“這是……”姬振羽一擰眉。“完整的布防圖?!鳖櫱酀傻?。身子微微一震,姬振羽一時沒有説話。看著姬振羽的神情,顧青澤隨即開口:“鳳王是特地吩咐我過來把這東西交給八皇子妳的?!?/br>説到這里,顧青澤猶豫片刻,還是繼續(xù)道,“鳳王,他、他是真正關、關心……”“好了!”姬振羽突然斷喝一聲,打斷顧青澤的話。從小就沒習慣過煽情,早已説的結結巴巴大汗淋漓的顧青澤如蒙大赦,忙不迭道:“既如此,我就先出去了!”言罷,顧青澤甚至沒多看姬振羽一眼,便匆忙離開了營帳。走得極快的她自然沒有看見,在她身后,姬振羽是如何小心的撫平了那張被拋在桌上的羊皮紙,而后,又是如何的猛然將其投入一旁的火堆!“呼啦”一聲,角落里火盆中的烈焰倏然躥高,像是沉睡的野獸猛然驚醒,將到了嘴邊的獵物狠狠吞下。姬振羽頹然倒在椅子上。營帳內安安靜靜,除了火焰燃燒的聲音外再聽不見一絲動靜,氣氛沉凝已及。片刻,赫連皓慢慢開了口:“八皇子可是后悔了?若是后悔,現(xiàn)在正好休息;若是沒有后悔,那——”稍頓一下,他看向姬振羽,眼神鋒利如刀:“——也該走了。”短暫的恍惚過后,姬振羽喃喃著道:“赫連,妳可以留下,只做不知……皇兄當不會為難妳……”赫連皓沒有説話。説著説著,姬振羽自己苦笑起來,是在笑自己的軟弱,以及天真。稍稍閉眼,他道:“赫連,妳……恨不恨我?”赫連皓看向外頭。片刻,他淡淡道:“妳既救了我一次,那之后的刀山火海,我跟妳闖一番也就是了。”姬振羽沒有再説話。赫連皓則開始準備。先吩咐執(zhí)勤的士兵不許靠近,而后收拾好桌上的布防圖,再熄了帳燈,緊跟著乘夜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當做完這一切后,赫連皓方才微微放松緊繃的肌rou。而這時,從開始便沒有出聲的姬振羽方才説了一句:“不必這么小心?!?/br>駕著馬車駛向隱約看見輪廓的城墻,赫連皓頭也不回的道:“八皇子可是存了心要被抓回去?面前就是關隘,若是鳳王不夠信任您,您的愿望也就實現(xiàn)了?!?/br>馬車內沒有聲音傳出,赫連皓也不再説話。兩國既要打戰(zhàn),邊關當然守備森嚴。姬容來到之后,就是之前的守將,沒有令牌也無法在夜間自由出入。故此,若是姬容不足夠信任而沒有特地吩咐,姬振羽的令牌也是無法出入。可若是姬容真的足夠信任……那對姬振羽而言到底是好是壞,卻也同樣難以分辨了。“什么人!”城門的輪廓剛剛清晰一眼,駕著馬車的赫連皓便被兵士的幾聲斷喝攔了下來。壓了壓帽檐,赫連皓低著聲音,遞出了姬振羽的令牌:“辦事的。”接過令牌,那幾個士兵湊到燈火下看著。赫連皓的一只手摸到了藏于馬車下的長槍。湊到燈火下分辨令牌的士兵交談了幾句,其中一個轉身向赫連皓走來。赫連皓握著槍身的五指一根一根握緊,隨即又一根一根放松。走到赫連皓面前,兵士抬起手。赫連皓一下子收緊手掌!兵士抬起手,恭敬的行了一禮,而后雙手捧著令牌還給赫連皓:“幸苦了,您的令牌。”額上有了一層薄汗,赫連皓不動聲色的將抽出少許的長槍反塞回去,隨即接過令牌。站在一旁,兵士朝著城門方向打了幾個手勢。城門旁守著的兵士點頭,隨后一起用力,打開了厚重的城門。轟隆的聲響里,赫連皓依稀聽見了一聲嘆息。沒有深究,亦不想深究,赫連皓抖了抖韁繩,驅著拉車的馬繼續(xù)向前。深夜,孤孤單單的一輛馬車行在仿佛沒有前頭的道路上,遠離了邊關,遠離了羽國。終于,駕車的赫連皓開口:“我沒想過那令牌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