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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使得遙司徹在咽下辟谷丹時,只覺得滋味實在是妙不可言。辟谷丹都會心疼,可想而知這熊妖窮得很,哪會有飛行法器在身?幸而他不是人,幸而他妖形為熊,皮糙rou厚的,又很能吃苦耐勞,硬是單憑兩條腿,不眠不休的一直狂奔了七天七夜,終于將遙司徹二人送到了魘之谷。抵達目的地后,熊妖當(dāng)場就癱了。雖已化作人形,那躺倒下的轟隆聲響,還是震得地面顫了幾顫。“哈……哈……”憋了許久的一口氣總算吐出,熊妖喘得不能自已。該說這熊妖人如長相一般良善,還是憨傻才對。他仰倒之前,還記得把遙司徹和俞玖輕手輕腳地放在一處干凈的地面上,然后離著兩人遠走了一段距離,才放心的躺下喘氣。熊妖一躺下,遙司徹跟俞玖便雙雙“醒”了過來。“到了?”俞玖壓低聲音道。“到了。”遙司徹一挺身,自地上站起,下一瞬,已手持匕首抵在了熊妖頸間。呼吸猛然一滯,鋒利的匕首緊貼在rou皮上,殺氣隨著冰冷的觸感絲絲往外溢。即使皮再厚,熊妖仍是察覺到脖頸處正在密密麻麻泛起無數(shù)雞皮疙瘩。這樣清楚的認知,令他明白此刻握著匕首的人絕不是在與他開玩笑,亦不是單純的在恐嚇他。即便自己剛剛救下這二人,熊妖仍舊萬分的確信,只要自己稍有不對,面前這人定會讓他身首分離!熊妖沖著遙司徹憨憨一笑,小心翼翼道:“前輩可否將匕首挪開?我真的只是一心一意想要救您,不曾有過半點不軌之心?!?/br>“名字?”遙司徹右手輕輕一劃。頸間一疼,熊妖也跟著顫了顫,“熊壯?!?/br>“我何時對你有過救命之恩?”遙司徹又增了幾分力道。熊壯簡直要哭出來了,心里叫苦不迭,又不敢埋怨自己的主人。忍著奮起反抗的沖動,熊壯老老實實道:“敢問前輩可否記得熊苗苗?”遙司徹想了想,確信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不過……“這人是誰?與你又是什么關(guān)系?”“是我jiejie。”熊妖頓了頓,往后悄悄仰了仰,繼續(xù)道:“我jiejie和前輩同為雷火學(xué)院陣院弟子。當(dāng)初我身受重傷,沒有靈石去買丹藥,只好向我jiejie求助。前輩也知,雷火學(xué)院處處需要靈石,我jiejie積攢自然不多,最后便決定以物易物,看看能否在院內(nèi)換得所需之物。也是我jiejie和我運氣好,遇到了前輩。若沒有前輩的丹藥,怕是我已經(jīng)重傷而亡了!”熊壯一說,遙司徹立即就想起了換到的圓球。原來那個女修士竟與這熊壯是姐弟,如此說來,那女修士也是個妖修了?熊壯見遙司徹沉默不語,著急道:“我所言句句屬實!當(dāng)時前輩救了我一命,此番前輩落難,我一接到j(luò)iejie通知,就連夜趕來相助了!”這時,俞玖也走了過來。他一腳踩在熊壯肚子上,滿意地聽到一聲嚎叫,才惡聲惡氣道:“雖說是救了你,但說到底,也不過是一樁交易而已。你jiejie會為了一樁交易,便心善到要你粉身碎骨也要救出我二人嗎?”“我與jiejie本就是知恩圖報之人!在你們看來或許只是場交易,對我們而言,卻如同再造之恩!”熊壯怒喊道,一張黑臉氣的黑紅黑紅的。“你敢說不是另有所圖?”俞玖使勁攆了攆腳尖。“絕對沒有!”熊壯扭曲著臉喊得更大聲了。“再說一次!”“絕對、沒有!”“再說一次!”“絕、絕對、沒、沒有!”連問了三遍,熊壯都死咬著牙關(guān)不承認。遙司徹收起匕首,輕輕拍了拍俞玖的腦袋,假模假樣地斥責(zé)了一句。然后,又掛著極其溫和可親的笑容,將熊壯從地上拉坐起來,自儲物鐲取出一粒復(fù)原丹,遞給他吞下。熊壯心驚膽戰(zhàn)接過丹藥,抖著唇服下,粗聲粗氣謝過。“不用客氣?!边b司徹笑著擺擺手,“只是我現(xiàn)下只有中品復(fù)原丹,實在是對不住了?!?/br>“不敢,不——”“就當(dāng)是還你那兩粒辟谷丹吧?!边b司徹不在意地道。熊壯:“……”思及自己的猶豫不決,真是再也無顏見人了!“在往前走幾里,就是魘之谷了。那地方極其危險,我就不進去了?!被謴?fù)了些許氣力,熊壯立即起身告辭。遙司徹也不阻攔,雖然心里尚有諸多疑問,可再見還不知在何時,永不相遇亦不是沒有可能。有些事,不必問的太清,該知曉就會知曉。“你是用妖形救的我二人,只要不暴露原形,應(yīng)當(dāng)無人能認出你?!?/br>“正是!”熊壯走出幾步,又倏地停下,回頭對著遙司徹慎重道:“魘之谷內(nèi)……前輩定要小心!”瞪著熊壯離開的背影,俞玖陰陽怪氣道:“呵呵,這只熊果真對你是一心一意?。∏魄?,臨走都不忘再叮囑你一番。本殿下這么大個人,居然就那么被忽視了!呵……!”那語氣著實是酸,遙司徹聽著就忍不住噴笑了起來。該說是關(guān)心則亂,還是旁的什么??傊?,熊壯臨走時的怪異神態(tài),俞玖是一丁點都沒注意到。一腳將地面跺出個深坑,俞玖板著臉孔,扔下遙司徹轉(zhuǎn)身走了。沒走出幾步,嘴角就翹了起來。他莫不是傻了?那熊壯五大三粗,一張臉黑漆嘛糊,除了滿口白牙,連長相都看不清。所以……他是在計較什么?他、他這般玉樹臨風(fēng),英俊瀟灑,后面這一點,更是被好友稱贊過無數(shù)次。跟一個完全不在同一層次的人計較,他是魔怔了不成?!幸好及時醒悟,否則不是跟好友……跟以后相伴一生之人,起了嫌隙?“我們繼續(xù)走吧?”俞玖顛顛跑回去,好心情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本殿下就是如此大度!他的殿下,還真是陰晴不定。遙司徹也不拆穿,順著俞玖意思,兩人飛掠著朝魘之谷行去。熊壯在此離去,說明已無危險。但遙司徹和俞玖卻不知道俞彥等人已經(jīng)身受重傷,無力再追捕他們,因此一刻也不耽擱,直到清清楚楚瞧見終日都遮隱在朦朧濃霧中的魘之谷后,整個人才終于放松了下來。遙司徹尋了處隱蔽的地方,草草開辟了一處山洞,細細布下一連串陣法,就和俞玖雙雙閉關(guān),開始修煉療傷。遙司徹內(nèi)傷很嚴重,可架不住他丹藥多。對于自己,當(dāng)然是首選極品丹。在數(shù)十極品復(fù)原丹不要錢似的猛嗑下,只一日,遙司徹就結(jié)束修煉,身體徹底恢復(fù)如初。掀開眼皮,正對上俞玖睜得大大的貓瞳。“你醒了?”俞玖面色依然蒼白如初,看起來蔫蔫的,精神不是很好。遙司徹皺了皺眉,沉聲道:“你傷勢如何?”俞玖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