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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他做了個牙疼的表情:“柯明軒你是不是神經病啊?!?/br>柯明軒說:“是啊,遇到你之后我就沒正常過?!?/br>一句話又把邊老大懟了個啞口無言,他突然悲催地發(fā)現(xiàn),怎么跟柯明軒關系稍微這么一變,他的舌頭就不利索了呢?他正糾結著用什么話懟回去,左誠突然嚴肅地出聲:“老大,后面那輛車好像有點不對勁。”邊以秋聞言回頭看了看,媽的光顧著談情說愛,被人跟蹤了都沒發(fā)現(xiàn)。柯明軒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在那頭繼續(xù)說:“我回公司開個會,晚上一起吃飯?”邊以秋立刻應了:“好。你先專心開車?!?/br>掛了電話,邊以秋又回頭看了眼不遠不近綴在后頭的那輛車,緩緩瞇起的眼睛,是個十分危險的信號。過了一會兒,他轉過頭對左誠說:“甩開它?!?/br>現(xiàn)在是下午五點左右,要在車輛密集的主干道上甩開一輛緊跟其后的車并不容易,然而左誠的車技是在多次飛車逃亡的實戰(zhàn)經驗里練出來的,只見他輕巧地打著方向盤,一腳油門踩下去,硬是把價值不菲的邁巴赫扭成了一條靈活的蛇,在車水馬龍里左沖右突,很快就超過了身邊無數(shù)輛行駛緩慢的私家車。喇叭聲此起彼伏,憤怒地表達著司機們的不滿。左誠懶得去管,后視鏡里一瞥,居然看到那輛車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亦步亦趨地跟著。遇到行家了啊。左誠和邊以秋同時在心里這么想著。“老大,繼續(xù)嗎?”憑左誠的技術,真要甩掉后面的尾巴也沒那么困難。但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街上行人車輛都太多,如果完全不考慮后果,很容易引起警察注意,到時候恐怕會更麻煩。這個道理邊以秋也明白,于是他說:“不用了?!彼挂纯吹降资钦l敢這么明目張膽地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兒花樣。左誠無聲減下車速,穩(wěn)穩(wěn)停在紅綠燈前。后面那輛車大概知道自己暴露了,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地把車開到了另一個車道,停在邁巴赫旁邊,并降下了車窗。邊以秋看到車里的人,相當意外地挑了挑眉,也把車窗降了下來。那人對著邊以秋露出個明顯挑釁的笑容,揚聲說道:“邊總,開個玩笑,別介意?!?/br>“錢少爺?!边呉郧锫唤浶牡貟吡艘谎垴{駛座,根本沒將他的挑釁放在眼里,“司機找得不錯?!?/br>“比不上你的保鏢,見笑了?!?/br>邊以秋沒再跟他客氣,紅燈就那么幾十秒,實在不夠互相恭維的,他這人說話一向喜歡開門見山。“錢少爺跟了我一路,不會只是想讓你的司機跟我的保鏢比試車技吧?”“本來是打算找個時間去玖安拜訪的,沒想到這么巧在路上遇見了,擇日不如撞日,邊總賞臉吃個飯?”邊以秋笑得一臉溫柔和煦:“今天沒時間。”錢贏打蛇隨棍上:“那你哪天有時間?”邊以秋實在很想說,哪天都沒時間。不過轉念一想,跟錢家的事遲早也是要做個了結的,對方主動上門請客吃飯,總比暗搓搓在背地里搞小動作的好。“元宵過后吧?!?/br>“行,元宵過后,我去找你?!卞X贏話音剛落,指示燈就綠了。他朝前排打了個手勢,司機訓練有素地把車開出去,很快消失在邊以秋的視野里。左誠打著方向盤轉了個彎:“錢贏這小子囂張得讓人手癢,要不要找個由頭把他收拾了?”“不用,這小子太嫩,一捏就碎了。”邊以秋連個輕蔑的表情都欠奉。“那他爹呢?”邊以秋嘖了一聲:“又太老,塞牙?!?/br>左誠聽他這意思,大概是暫時不想動錢家了,于是十分體貼地換了個話題:“你這幾天有別的安排?”“有?!边呉郧镆槐菊浀鼗卮鹚?,然后在左誠特別認真地準備洗耳恭聽的時候,笑瞇瞇地說,“我要跟柯大少爺好好談戀愛啊~~”左誠的內心受到了十萬點的暴擊,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滑,整個臨海大道上所有車主都親眼見證了某輛要閃瞎人眼的超豪華型邁巴赫跟喝醉了酒似的在筆直的大馬路上扭了個風sao的S型。邊以秋這人就是有這個本事,對任何事情——不管好的還是壞的,不管合理的還是不合理的,他都能在最快最短的時間里讓自己心平氣和地接受,然后再去想接下來該怎么解決。跟柯明軒關系的變化雖然讓他在最初的時候有點無所適從蜜汁尷尬,但這歸根結底是因為兩人之前的相處模式實在是太逆天,任誰從勢不兩立的仇敵突然轉換成親密無間的愛人都得有個適應的過程,相對而言邊老大的接受能力已經是相當高了。從現(xiàn)在開始,他邊以秋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柯明軒說他們現(xiàn)在是“只能跟對方上床打炮的那種關系”,那他這么理解是沒有問題的吧?雖然“只能跟對方上床打炮”對邊老大來說有點吃虧……別問他為什么覺得吃虧,這種事不好細說???,反正來日方長,他認為這種局面在不久的將來肯定是可以改變的。你說什么局面?啊,今天天氣真好。大年初九,黃歷上說諸事皆宜。出行,嫁娶,納財,開市,百無禁忌。果然是個好日子。連透過沒關嚴實的車窗吹進來的風,都少了幾分凜冽的寒意,變得溫柔纏綿起來。原來在他渾然不覺的時候,春天已經來了。為人坦蕩臉皮堪比城墻拐角的邊老大在痛快地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后,那點不好意思和莫名其妙的尷尬立刻就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開始認真嚴肅地貫徹起“談戀愛”三個字來。雖然邊以秋在這方面的經驗約等于零,但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嗎?討情人歡心么,簡單。此時此刻在和晟傳媒會議室聽著手下匯報工作的柯大少爺,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會議結束,預感成真。一大束鮮艷欲滴含苞待放還帶著清新水珠的紅玫瑰長著一雙人腿精準無比地朝他走過來,那場景怎么看怎么驚悚。他實在是很想不顧形象地往后退兩步,奈何所有與會人員都在他的身后堵著會議室大門,且一個個興致盎然地盯著那束長腳的花,充滿了難以言表的興奮和好奇,不少識貨的女性同事甚至發(fā)出了羨慕嫉妒的驚嘆。原因無他,實在是那束花太大了,幾乎擋住了捧花的人整個上半身,一根頭發(fā)絲兒都沒能露出來。99朵全是精挑細選的厄瓜多爾原裝進口玫瑰,每一朵花的直徑和綻放程度都出奇一致,足以看出選花的人用了多少心思——當然,也有可能只是多花了點錢。盡管如此低調的奢華著,柯明軒還是從那熱烈奔放的顏色里下意識就想起了邊以秋那張二得十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