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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了,我怎么開心?子丹,你究竟為什么?還是,不肯原諒我?”眼皮沉重無比,李越再次咬了自己一口,“我已經(jīng)放棄了清平,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柳子丹怔了怔,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一聲馬嘶打斷了他的話,夜風里帶來一股腥氣,本來安分吃草的馬突然狂躁起來,亂踢著想掙開韁繩。李越臉色一變:“有野獸!快把火堆點上!”柳子丹急忙去摸索火折子,可是火堆已經(jīng)涼透,哪里能馬上再點起來,而馬匹掙扎得更厲害。柳子丹一回頭,只見林間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雙綠熒熒的眼睛,龐大的身影慢慢從樹影下出來——一頭虎!第136章?lián)茉埔娙?/br>虎視眈眈。柳子丹從來沒有如此深刻地體會到這個詞的意義。他知道益州這個地方,自古就有老虎,否則元文景又怎么可能獵到白虎送給元豐做禮物?可是李越選的路是沿著山腳走,并沒有深入山區(qū),怎么也會遇上老虎?他幾乎想打死自己。為什么心里有話不說出來,為什么不讓李越有解釋的機會,為什么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給李越下藥?自己葬身虎口那叫自作自受,可是李越……當然柳子丹不知道,在這里能遇上老虎,得“歸功”于到處開采礦石的商人們。礦山的開采破壞了原本的環(huán)境,一部分野獸躲進更遠的深山,還有一部分開始侵入人的地盤。李越不知自己是不是該笑。他真懷疑自己可能不是孤兒,可能根本就有個哥哥姓武名大,否則他怎么會跟老虎如此有緣?只不過……此時此刻,他的衣裳褲子全都扔到一邊去了,這樣的打虎英雄……恐怕世間少見。老虎慢慢逼近。對面前這種兩條后腿直立的動物,它見到過不少次了,也吃過幾個。這種獵物既無長牙又無利爪,吃起來皮細rou嫩,味道不錯。只是他們身邊經(jīng)常會有種紅通通熱乎乎,既刺眼又會灼傷皮毛的東西,不得不防。不過,這兩個獵物身邊倒沒有這種東西,似乎并沒有什么危險。柳子丹心里涼得像揣了塊冰,看看旁邊恐懼得亂踢亂跳的馬匹,低聲道:“如果我讓它先吃我,你能不能騎馬逃走?”雖然下了迷藥,但看李越現(xiàn)在還沒有昏睡過去,他又有了幾分希望。李越伸出手,摸到靴子里的匕首,抽了出來:“先吃你?你會獸語?”柳子丹萬想不到此時此刻李越居然還開玩笑,他瞪眼看著李越,不知是該夸他一聲臨危不懼,還是該撲上去打他一頓。老虎慢慢逼近,相距不過百米,已經(jīng)隨時可以發(fā)動進攻。李越笑了笑,突然間手起刀落,一刀插在自己腿上。鮮血立刻順著腿流下來,但那迷糊的感覺卻暫時被疼痛驅(qū)散了。柳子丹抬手把一聲驚呼捂在口中,在這種時候,一聲突然的尖叫可能會刺激到對面的野獸,當然,如果拔腿就跑更糟。李越的身體微微有一點搖晃,柳子丹想也不想地伸手去扶他,李越卻輕輕推開他的手:“退后?!?/br>“我——”柳子丹的話剛剛出口就被李越柔和卻堅定地打斷了:“乖,聽話,慢慢后退,不要跑?,F(xiàn)在,馬上。”柳子丹服從了。當李越這樣說話的時候,他沒有抗拒的力量,雖然目光仍然緊緊盯著李越,腳下卻終于乖乖向后退去。李越向前走了幾步,跟柳子丹再拉開些距離。月亮在云層中露出了半張臉,清暉灑落在草地上,像落了一層薄霜。李越就站在這月光里,肌膚也像鍍上了一層銀,修長有力的身軀赤裸,每一道傷疤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柳子丹直直地看著他,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危險。李越腳步不丁不八,手臂垂落在身側(cè),微微彎曲,未干的汗水在緊繃的肌rou上閃著微光,讓人看得移不開眼睛。這一刻,他比對面的猛獸更有野性,老虎倒好像只是多穿了一層皮毛。云層移動,月光忽明忽暗。老虎被血腥氣所吸引,把身體伏低,尾巴微微晃動,這是攻擊的前兆。柳子丹眼睛也不敢眨一下,死死盯著這一人一虎。突然間月光一暗,被一片稍厚的云層完全擋住,就在這一瞬間,老虎突然躍起,撲向李越。四周黑暗,柳子丹看不清老虎的動作,只看見那雙綠熒熒的眼睛突然升到半空中,而李越的身體突然像折斷一樣向后倒去,那雙綠熒熒的眼睛挾著腥風從他頭上撲過。然后一聲驚天動地的虎嘯震耳欲聾,老虎在地上翻滾撲騰,掙扎不起。柳子丹想跑過去看看李越,可是兩只腳像釘在地面上一樣,怎么也動不了。月亮重新鉆出云層,把明亮的光線灑落在李越身上。柳子丹一眼看過去,險些連心也從喉嚨里跳了出來。李越滿頭滿臉的血,而從他身后直到老虎落地,是一溜血線。老虎身下已經(jīng)刨出個坑來,現(xiàn)在只剩抽搐,側(cè)翻的身體露出腹部從喉下到尾端的一條長長豁口,漏出也不知是腸子還是心肺的一串玩意,有些已經(jīng)被自己的爪子刨斷,血rou模糊。柳子丹倒吸一口冷氣,猛撲到李越身上:“越,你有沒有受傷?”李越無力地笑笑。剛才被疼痛驅(qū)散的昏眩感又涌了上來,而且腿上的傷處血流不止,也讓他頭暈。柳子丹這么一撲,他險些接不住,倒退了一步才站穩(wěn),苦笑道:“衣裳……”光著屁股斗老虎,他也算第一位了吧?柳子丹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拾起地上的衣裳胡亂給李越披上,然后抖著手去行李中翻藥和繃帶。這一坐下來,李越只覺身上發(fā)冷,眼皮更沉,也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藥勁又上來了。伸手拉拉柳子丹,李越覺得自己的神智已經(jīng)有點迷糊了:“把火點旺,別走,等我醒了,我們好好談?wù)劇?/br>柳子丹只覺眼眶一熱,扶住李越往后躺倒的身體,讓他枕在自己腿上,輕聲的,然而是肯定地應(yīng)了一聲:“好?!?/br>雨線輕飄而密集,把什么都搞得濕乎乎的。王皙陽站在雨地里,無論洛無風怎么勸,也不肯進馬車里去。在他面前是一隊隊拖家?guī)Э诜隼蠑y幼的百姓,富裕些的趕著馬車驢車,窮苦的就只有自己背著破鍋爛盆上路。這是全城的大撤退。平蔭是個小城,平時街上也看不到這么多百姓,此時都上了路,竟然拖拖拉拉排了幾十里路長。雨水弄得地上泥濘不堪。車輪子陷進了泥坑里,車夫連叫帶罵地揮著鞭子;走路的跌倒了,咒天罵地。還有些不愿離家的老人,被兒女連扶帶抱地拖著走,邊走邊哭。平蔭城不多的守軍和衙役全體上陣,這邊推車,那邊攙人,疲于奔命。王皙陽站在馬車邊上,默默地看著。遠遠的一對老夫妻相扶著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