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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天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5

分卷閱讀275

    他神情溫和帶笑,看起來就舒服多了。

“盧大人和李教習也來踏青?”

盧罡躬身行禮:“二王爺今日也來散心?”

元文鵬微微含笑,目光卻看著李越:“聽父皇說李教習尚未娶妻,不知有沒有看上哪家的姑娘?”

李越干笑一下,應(yīng)付了事地躬躬身:“在下浪蕩慣了,哪家的姑娘敢跟著我吃苦啊?”

元文鵬輕聲笑,盧罡也跟著笑,看起來其樂融融的樣子。元文鵬翻身下馬:“今日天氣實在不錯,本王還帶著好酒,盧大人和李教習若有意,小飲如何?”

在茸茸春草上鋪開氈子飲宴也是踏青的節(jié)目之一。放眼看去,三三兩兩的不時有人拿出酒菜就地飲食。當然能這么做的多半是男子,未出嫁的姑娘再豪放,也不好意思當著外人的面席地而坐。元文鵬的侍衛(wèi)鋪開氈子,擺上酒菜。踏青攜帶的都是冷菜,盧罡說中元的規(guī)矩這時候少動煙火,有寒食之習。不過到底王府里的酒都是好酒,一拍開封泥香氣四溢,不用喝,單聞一聞就覺得醉人。菜自然也精致。元文鵬顯然是個懂享受的人。下酒菜不多,但色香味俱全。就連盛菜的碟子也各有不同,跟碟中的菜肴色彩調(diào)和,更讓人多了眼睛的享受。元文鵬執(zhí)起一雙細銀筷子,先在各個碟中都挾了一筷,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兩位請啊?!?/br>
筷子都是銀的,這也是元文鵬的一種姿態(tài)。銀可驗毒,雖然不是所有的毒都能驗得出來,但擺出銀制餐具,又先在每盤中挾一筷,就是表明自己并沒有惡意。不過,這樣一來,也明顯表示出雙方并非親切關(guān)系,所以一方才唯恐另一方誤會。

元文鵬顯然沒有什么酒量,也或者是他身體太弱不宜飲酒,總之酒他喝得很少。話可說得不少,而且說來說去都圍繞著這些踏青的名門貴族之女。盧罡消息靈通,對于各家女子德容言工似乎都有風聞,居然如數(shù)家珍。元文鵬好似對這話題也十分有興趣,連聲附和。搞得李越似乎進了相親大會,滿耳朵都灌滿了什么溫柔敦厚心靈手巧之類的詞,聽得李越頭大如斗。他已經(jīng)明白了,元豐這是想用婚姻來籠絡(luò)他,所以盧罡才會這么熱心。而元文鵬雖然都說他深居簡出,實際上消息還是很靈通的。當然也可能因為盧罡本是皇后一族,兩人這是要攜起手來完成元豐的囑托。

李越?jīng)]娶妻的意思。別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女人失去了興趣,就算是有興趣,也不能娶元豐指定的人。好家伙,這要真娶了還了得?豈不等于把自己綁在了中元?不過皇帝的好意是不能生硬拒絕的,也不能總拖著不回話,皇帝的耐心是不太好的,搞不好,好意就成了惱怒。正當李越心思轉(zhuǎn)動想找個借口謝絕的時候,他一眼看見人流中一個熟悉的人影,正低著頭走幾步就用腳尖踢踢地上的青草,顯然并不是來踏青的。

“如意——”李越無視元文鵬驚訝的眼神,直接站起來喊人。如意抬頭一看是他,立刻露出驚喜之色,提著衣擺跑了過來:“爺——”看見元文鵬和盧罡,立刻停下了腳步,微微露出點猶豫的神情,怕自己在貴人面前失了禮。李越可不管這個,拍拍身邊:“來給二王爺和盧大人行禮。你怎么自己出來了?”

如意怯生生地看了看元文鵬,小心地提著衣擺要下跪。他不認識這些人,可是在青樓里迎來送往多了,什么人什么身份是看得出來的。元文鵬單是身上那件錦衣就華貴之極,而且他腰間系了一塊玉佩,居然用了一條明黃穗子。玉佩貴重還在其次,那明黃顏色,除了皇家誰還敢用?而且這皇家還得是與當今皇上親近的本家,血緣遠些的皇室子弟都不能用的?,F(xiàn)在李越說是二王爺,那除了當今皇上的嫡子還有哪個?

元文鵬表情有些怪異。這年頭,男寵不能算男人。不只是從禮儀上來說,就是從行動上來看,被調(diào)教過的男寵舉手投足也與一般男人不同。單從剛才如意提著衣擺跑過來的姿勢,元文鵬就看得出來他的身份。這樣的男寵,理當只養(yǎng)在家里,連席面都上不了的,更不要說旁邊有貴客的時候讓他們出現(xiàn)。

“行了,免禮吧。這是在郊外,不用拘這種禮節(jié)了?!边@種禮,說實在的,他一個皇子,受了都有辱身份。李越居然就這么把個男寵叫過來見禮,難道他……

“坐下吧?!崩钤桨讶缫獬吨?,“二王爺都說不要拘禮,你照做就是了?!?/br>
如意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下。坐在這種人旁邊,那真叫如坐針氈。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規(guī)矩。雖然這是在郊外,可是他來同席,已經(jīng)是大大有違禮儀了。早知道他還不如不出門呢。不過,呆在王府里,就得看見那個北風!這家伙前一陣子見不著蹤影,這一陣子不知怎么了,天天呆在王府里,一見他就用一種研究的目光上下打量,那眼神,仿佛恨不得把他的內(nèi)外衣裳都剝開來似的,教人又羞又恨。三不五時的還問他些奇怪的問題。這種問題怎么能問得出口?他現(xiàn)在又不是還在青樓接客,究竟拿他當什么了?而且這家伙手勁奇大,要是攥住了,他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掙不脫。所以今天早上起來一看他又在院子里,趴在地上一起一落的不知在干什么,他就悄悄從后門溜了。寧愿在外面閑逛一天,也不愿回去面對那些輕佻羞辱的問題。

如意一坐下,席間的氣氛立刻冷了。元文鵬若有所思,只有盧罡還在努力說話:“這位,如意公子,是李兄的舊人?”

李越給如意挾一筷菜放在碟子里,坦然點頭。舊人,不是舊友,就是說,盧罡對于此中一道,也頗為明白嘛。

元文鵬咳了一聲:“這位,這位公子年紀,年紀似乎……”

“如意十九了?!睉?yīng)該說,過了做男寵最好的年齡了。一般人家的男寵,過了十六歲就不吃香了。

“哦……”元文鵬又是若有所思。

一場踏青最后變成了食之無味。元文鵬很快告辭,盧罡倒還堅持著把李越送回王府才走,不過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古怪。如意有些惶恐:“爺,我,我不該來的?!?/br>
李越毫不在意地摸摸他的頭發(fā):“有什么不該來的?!?/br>
如意滿心歉疚:“若不是那個,那個北風,我不會出門?!?/br>
“北風怎么啦?欺負你了?”

如意眼眶一紅:“他,他總問些古怪問題……”他可是怎么也不好意思說出北風問的是什么問題。畢竟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殿下的人了,而那個北風,顯然還是殿下的助力。

“哦?什么古怪問題?”李越想北風不會還在揪著男歡那事不放吧?

如意漲紅了臉。李越覺得自己大概是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