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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什么都可以動,唯真情不可動。 當(dāng)時年歲尚小的她覺得無法理解,真正愛一個人難道不應(yīng)該為其傾盡一切,付出所有嗎? 現(xiàn)在她終于懂了,原來一旦先動了心動了情,注定會失去得越來越多,直至將自己變得遍體鱗傷…… 第278章 番外 邯鄲憶6 秦王孫勇救趙家小姐的大義之舉很快傳遍了整個邯鄲, 時隔不久,又傳出了兩人即將成婚的消息。 一個是秦國公子,一個是商賈家女, 這樁原本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婚事卻因二人的邂逅經(jīng)歷太富有傳奇色彩而在一時間成為了一件佳話美談。 人人交口稱贊二人的天賜良緣、郎才女貌, 身份的懸殊也在至死不渝的情愛面前變得不那么重要了。而作為竭力促成這樁大好姻緣的媒人, 呂不韋亦難得賺得了幾分薄名。 是啊, 在這些邯鄲百姓的心目中,他無疑是“仗義良善”的代名詞。 替朋友報仇、料理善后, 將友人之女接過來妥帖照料,還為其尋得如此上佳的一門親事……光是想想,他也覺得這樣的自己擔(dān)得起“好人”二字。 思及此,呂不韋自嘲地笑了笑。人們不會了解真相,不會知道他才是害死自己好友的真正元兇, 不會知道他的雙手早就沾滿了血腥…… 再過幾日,琉煙就要風(fēng)光大嫁, 呂不韋事必躬親,為其準(zhǔn)備了豐厚的嫁妝。 子楚的生母夏姬溫柔隨和、與人不爭,可那位華陽夫人卻張揚驕矜,未必是個好相與的, 他擔(dān)心的不止是琉煙嫁過去之后受了委屈卻無人替其做主, 更唯恐在不見天日的深宮中行將踏錯一步,從而引來滅頂之災(zāi)。 李代桃僵、偷天換日,是呂不韋迄今為止作出的最瘋狂的決定,他為此搭上了無辜的琉煙, 搭上了呂氏一族所有的身家性命, 搭上了自己一生只一次的怦然心動去賭、去博弈,而一旦落敗, 等待他的只有粉身碎骨、萬劫不復(fù)!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趙家小門小戶、人丁單薄,趙慕華自小被養(yǎng)在深閨,見過她的人寥寥無幾。 直到現(xiàn)在,呂不韋仍不忍回想那日的情景,亦無法想象琉煙應(yīng)下替他做事時心里是何想法,他只記得小丫頭的眼睛里蓄著淚,倒映出點點星光,眼尾發(fā)紅,眼神卻是那樣決絕。他想,她大抵是恨極了自己吧…… 回憶的畫面被琉煙的腳步聲打斷,他信手關(guān)上裝滿寶石珠玉的箱蓋,起身時少女一襲素雅霜衣款款步入,翩翩倩影如皓月般落于眸中,引得他心神微微一蕩,不由得想到了楚辭里的仙靈山鬼。而這纖塵不染的星光朗月竟被自己生生拖入泥沼,再也不會屬于他了…… 呂不韋胸間鈍痛,卻故作輕松地討論起了聘禮的事宜:“秦國那邊也送來了兩大箱禮品,都是些上品絲綢和藍田玉,我已經(jīng)替你收好了。聽說華陽夫人親自挑選了幾樣首飾,你…是否要先看一看?” 琉煙只淡漠地搖了搖頭:“我對那些不感興趣?!?/br> 一時間,二人相對無言。 過了好一會兒,呂不韋才猛一拍自己的腿:“險些忘了告訴你,昨日我在一個拍賣場上見到了傳聞中的‘鮫人淚’,和夜明珠差不多大,只是更加剔透,在黑暗中發(fā)出的光是寶藍色的,當(dāng)時足足拍出了兩萬金的高價……我沒參與競拍,因為我覺得那東西好看雖好看,可稀罕也只是個珠子,還不及夜明珠光華璀璨。不過我現(xiàn)在有點后悔了,倘若將那顆‘鮫人淚’鑲嵌在你的喜冠上,想必是極美的……” “琉煙,我去想辦法把它尋了來,好不好?”他從未有過像這般放低姿態(tài),小心翼翼地討好她、捧著她,或許只有這么做才能抵消一點自己滿心的歉疚與折磨。 兩萬金又算得了什么,自己欠對方的二十萬、兩百萬就能償還得了? 回應(yīng)他的,仍是無言的拒絕。 呂不韋亦默默垂了頭,他不奢求得到原諒,也從未想過兩人能夠回到最初,他只希望琉煙有朝一日能忘了自己這個無情無心之人,好好地過下去。 就在他以為對方不會再理自己之時,琉煙忽然啟唇:“你可以陪我去街上走走嗎?邯鄲城這么大,我還沒好好逛過。” 聽了琉煙這個不算請求的請求,呂不韋怔然,之后便是禁不住一陣心酸。 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他將琉煙藏在了別苑,并且認為擁有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加上自己時不時的陪伴已是足夠,卻從未想過對方幾年間竟都未曾出過這間別苑一步! 他打著“愛護”的名義,用華麗精致的牢籠將她當(dāng)作金絲雀一樣圈養(yǎng),最后更是殘忍地將這只可憐的籠中鳥拔除羽翼,讓其永遠無法飛出囚籠! 可即使如此,曾幾何時他依然自詡為是這可憐雀鳥的恩人,甚至一度覺得鳥兒何其幸運,能夠待在自己精心準(zhǔn)備的溫暖籠子里不愁吃喝不懼嚴(yán)寒…… 他的琉煙,那個屢次勾動他心弦的丫頭居然深愛著自己這樣一個人渣! · 這是琉煙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走在邯鄲的大街上,八歲那年,她被賣到了醉仙館,此后便是日日無休止的勞作以及鞭笞板子,吃盡苦頭,朝不保夕,雖身處最繁華的鬧市,卻與刑囚無異。 后來呂不韋將她帶了出去,住進了呂家的一處偏苑,不論外界曾傳言呂家這位年輕的家主多么桀驁不馴,琉煙只知這個男人待她極好,她亦甘愿就此畫地為牢。 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徒步逛了大半個邯鄲城,嘗了街市上各種點心小吃。 琉煙還圍觀了以前從沒見過的街頭雜耍,耳畔不時響起人們的拍掌喝彩聲,呂不韋隔著袖子緊握著她的手,琉煙慢慢轉(zhuǎn)過頭。 人山人海中,他們繾綣相望,兩道目光碰撞交融,兩顆心卻漸行漸遠…… 直到夕陽西下,兩人才準(zhǔn)備打道回府。 “你今天已經(jīng)吃了不少糕餅糖食,再買這么多,萬一吃不完就霉變了?!币娏馃熓稚咸嶂脦状拥母恻c,卻還打算進一家蜜餞鋪子,呂不韋連忙拉住了她。 琉煙回過頭看著他:“可我很喜歡吃甜食?!?/br> 她向來懂事聽話,即使呂不韋布置的課業(yè)再枯燥,也從不耍賴或者使小性子。 呂不韋不禁抿唇笑了笑,小丫頭難得任性一回,便由她去吧……遂掏出錢袋里的余銀,將店里每樣蜜餞都打包一份帶了回去。 · 七日后,秦王孫大婚,迎娶商賈之女趙氏,十里紅妝傾城,轟動整個邯鄲。 呂不韋傾其財力為趙家遺孤風(fēng)光大嫁,一時間傳為美談。 別苑的居室內(nèi),琉煙坐在妝鏡前,已經(jīng)換上了喜服。 呂不韋屏退了其他下人,繼而緩緩走到了新嫁娘的身后。 “吉時快到了,就讓我……來為你梳頭吧。”他邊說邊打開妝匣,拿出一把桃木梳,然后挑起對方的一束青絲,輕攏在掌心。 琉煙父母早亡,又沒有其他叔嫂長輩,呂不韋說自己待她如父如兄,理應(yīng)為其梳妝送嫁。 琉煙一頭烏發(fā)生得極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