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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著急!” 樊於期看她情真意切,不似作偽,于是也卸下了一些防備:“醫(yī)丞已經來過,說是急火攻心引起氣血淤滯。湯藥也服下了,不過人還沒醒。” 話到這兒,樊於期便沒再講下去,畢竟嬴政生病的細節(jié)不能透露太多,即使對方是嬴政心中特殊的人。 沒想到的是他不說,姬丹也并未多問,轉而從袖中取出一個小藥瓶交給樊於期,說道:“此乃‘凝香丸’,是燕國王室的秘藥,用以理氣化瘀、養(yǎng)元固本效果最佳。瓶子里共有九粒丸藥,你每天喂他吃一粒,不出半月便可痊愈?!?/br> 樊於期接過那藥瓶,瓶身觸手之時便覺涼意森森,周遭還縈繞著一股奇異冷香,仿佛握著一小塊散發(fā)著香氣的冰。 姬丹見他眼神飄忽,似有猶疑,便又加了一句:“你若起疑,大可以讓醫(yī)丞進行查驗?!?/br> 被說中心思的樊於期頓時有些窘然,想解釋卻又覺得反而越描越黑,正不知如何應對時卻只看見對方提著燈轉身離去的背影。 訕訕地拿著藥回到了殿中,這下樊於期是真的猶豫不決了。 雖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確實不對,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思來想去,他決定還是做一回小人,畢竟事關嬴政,自己怎樣倒無足輕重。 不多時,夏無且提著藥箱來到了甘泉宮內,每隔一個半時辰他便會來此為嬴政施一次針,樊於期正好讓他看看姬丹給的藥。 夏無且從瓶子里倒出一粒丸藥,放于鼻下輕輕嗅了嗅,當即大驚:“冰蓮草!下官斗膽問樊大人,此藥從何而來?” 樊於期以為藥有問題,內心不免緊張,可又不能直接說出實情,便只好半真半假道:“這藥是很久以前一個燕國的朋友送給我的,我一向身強體健從不服藥,便一直留存到現在。怎么,此藥可是有不妥之處?” 嘴上問話的語氣雖平靜,但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正思量著那燕太子丹果真大膽,以為那樣說了他就不會真找人查驗么,卻見夏無且搖搖頭,眼睛里閃爍著一絲驚喜與興奮:“并無不妥。冰蓮草乃是養(yǎng)元氣、解百毒的絕佳之物,入藥不光可強身健體,祛病延年,還有固本駐顏之功效……” “夏醫(yī)官的意思是,這藥沒問題?”聽著對方啰啰嗦嗦講了一大堆,樊於期愣了半天才堪堪抓住了重點。 “當然沒問題,這可是世間難覓的珍品吶!冰蓮草生長于極北之地,十年間堪堪開一次花,是以極為珍稀難得,因而被稱為‘仙草’。下官的師父乃扁鵲后人,一生行醫(yī)救人游走八方,卻也只在古醫(yī)書的殘卷中見過相關記載,下官自己少時偶然流落于東胡人的領地,在他們大巫師那里見過風干的冰蓮草,但也只有一株而已。這瓶藥共九粒,至少需要九味冰蓮,又佐以百年以上的人參、靈芝、鹿茸等珍貴材料入藥……樊大人,您這位朋友將如此珍貴之物相贈,可見對您當真是赤誠相待、毫無保留!” 夏無且的反應實在是出乎樊於期的意料,他原以為姬丹送來的東西就算沒問題,也不過是些尋常的貴重藥材配制而成的滋補品,卻沒想到居然是如此珍稀罕見的冰蓮草,又聯想起姬丹之前主動提出如不放心可讓太醫(yī)查驗,可見對方雖為女流之輩,然則光明磊落、心胸坦蕩,立于濁世亦不變其光風霽月、錚錚風骨,而自己那些小人想法著實讓人汗顏。 夏無且還在那兒絮絮叨叨,樊於期壓下心緒,言歸正傳:“既是如此珍貴的藥草,可否讓王上服用?” “那就再好不過了,下官要說的正是這個!王上此次染病雖說乃急火攻心所致,但究其根本還是在于底子虛,宮中雖不缺補藥,可每個人身體狀況皆不盡相同,且按藥理來說,本身就有虛不受補的道理,若妄加服食大補之物無異于濫用虎狼之藥,反倒會起反效果。這丸藥的匹配精準適量,用來溫補調養(yǎng)最佳!” 樊於期眉頭終于舒展開,讓夏無且盡快下去準備。 想到之前自己對姬丹的各種懷疑,此刻,他心中真的是無地自容了。 第66章 懷疑人生 考慮到嬴政仍在昏睡中, 夏無且從瓶子里倒出一粒藥,取來溫水,那琥珀色的丸子遇水便輕松化開, 無須攪動便成了一碗湯藥。 樊於期端著碗讓嬴政將湯藥慢慢服下, 又端了盆熱水替對方擦臉。 此時窗外雨聲潺潺, 且越來越大, 偶爾伴著幾聲悶雷,打濕了屋檐下懸掛的玄鳥銅鈴。 暮春已至, 雨水漸漸增多,天氣也由溫暖開始變得燥熱。 這一來二去喂藥打水的,待做完這些瑣碎,樊於期的額上亦沁出些許薄汗,回頭一看微微一怔, 嬴政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 “王上可算是醒了!”樊於期欣喜不已,心里懸著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我睡了多久?”嬴政略偏了偏頭, 但見窗外漆黑一片,風雨交加。 “將近一天。王上現在感覺如何?夏侍醫(yī)剛走不久,屬下這就去把他喚回來?”樊於期邊說邊扶著嬴政坐起,在他身后墊了塊軟枕讓他靠坐得更舒服些, 接著又起身去倒水。 嬴政飲了半杯水, 搖搖頭:“不必,我已經好多了?!?/br> “夏侍醫(yī)說王上是急病突發(fā),看上去來勢洶洶,實則并不嚴重, 只需好生調養(yǎng)即可。如今王上醒來, 想必身體也愈了大半?!狈镀谂沦侄嗨紓?,便主動提及對方此番的病情。 何況夏無且確實說了, 嬴政的病更多源自于心結,心病則需心藥醫(yī)他亦希望對方能夠放寬心境,解開心結。 嬴政也不知是否體悟到樊於期話里的含義與用意,只目不轉睛地望著窗外的雨:“我睡了這么久,母后可曾來過?” 樊於期想告訴他實話,卻又憶起太后的囑咐,只得違心地回答道:“不曾。不過太后十分牽掛您的身體,夏侍醫(yī)還是她第一時間叫來的呢!” “是么……”嬴政扯了扯嘴角,像是在自言自語,“罷了,我本不該想太多?!?/br> 嬴政這樣的反應令樊於期有些不知所措,他寧愿對方醒過來之后發(fā)一通脾氣或是砸?guī)准|西,總好過現在這般讓人心酸。 為了轉移話題,樊於期故意一拍自己的腦袋:“差點忘了,就在半個時辰前太子丹殿下來探望王上,還送了藥!看我這記性……” “哦,你讓她進來了嗎?” “那倒沒有,王上當時還昏睡著,屬下覺得這樣不妥。再說太子丹殿下并沒有進來的意思,送了藥便回去了。夏侍醫(yī)說她給的藥十分稀罕難得,王上正是服用之后不久才蘇醒的……” 往常只要一提到太子丹,嬴政再沒興致也立馬提起了精神,就算是生再大的氣,只要太子丹在場他也會立馬冷靜下來。 然而,此時的嬴政也只是略微抬眼,淡淡地說了句:“你不讓她進來是對的,她若看到我這般情形,又該擔心得睡不著了。”說罷,便將胳膊搭上膝蓋,又陷入長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