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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面露疑惑。“垃圾清運站!哈哈哈哈!”鄧麥頗有些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不過好他那個樓盤早已經賣得差不多了,清運站也是小規(guī)模的,應該影響不到日常生活,不然代總他還不得氣瘋?這個年肯定也沒法好好過了?!?/br>林驚蟄笑著搖了搖頭:“一個垃圾清運站而已,到不了這份兒上。”鄧麥的笑容漸漸收了,臉上露出同情的表情:“他應該不至于,不過有些公司……就不一定了?!?/br>林驚蟄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你說的是誰?”“林哥您剛才沒看么?”鄧麥起身將放在一旁的地圖展開來攤到林驚蟄面前,搖著頭為他指了一處方位,“您看,鎮(zhèn)雄地產現(xiàn)在估計已經亂成一團了。”林驚蟄落下目光,片刻后才猛然意識到了什么。鄧麥所指的方向,正是五寶山。*******新年的氣息都還沒過去,祁凱便被無數(shù)求救的電話喊到了公司。他的合伙人們悉數(shù)在場,除此之外齊清夫婦也帶著一批齊清地產的管理層就位了,所有人一臉凝重地等候在會議室里,投影儀在黑暗的室內散發(fā)出微光。“不可能!??!”他難以置信地丟開合伙人遞給他的文件,重重地一拍桌子,“距離咱們樓盤只有四百米的火葬場?我cao他大爺!”合伙人有些疲倦:“不止火葬場,還有殯儀館,全在東面,就咱們之前規(guī)劃的別墅區(qū)正門方向?!?/br>真是豈有此理!從來只聽說售樓處將小區(qū)正門開設的超市球場商業(yè)街當做賣點,誰聽說過宣傳自家緊鄰殯儀館的么?意向客戶被嚇得跑光還差不多!祁凱的神色陰晴不定,他思索片刻,沉聲詢問:“找過關系了嗎?”合伙人嘆了口氣:“代高峰手上的項目旁邊劃到一處垃圾清運場,他的路子比咱們廣多了吧?聽說跑了一圈,最后還是捏著鼻子認命配合了。這一次的城市規(guī)劃是鄭存知那群人干的,他們六親不認?!?/br>“媽的!”祁凱聽得雙眼發(fā)直,“媽的?。 ?/br>這豈止是噩耗,幾乎就是為他們在建的樓盤宣布了死訊。五寶山周邊的其他樓盤也是人心惶惶,但不論哪一家的慘狀都夠不上鎮(zhèn)雄地產。這塊地祁凱是用高價買進來的,為了盡量多賺些,公司直接便規(guī)劃成了高端別墅區(qū)。中低端樓盤倒還好些,降低一些價格總有拮據(jù)的客戶愿意忍受缺點而接受,但高端別墅區(qū)?有錢人莫非是傻子么?放著燕市選擇眾多的差不到哪兒去的別墅選擇跟死人做鄰居?這一手直接便將五寶山的客戶群驅逐得干干凈凈,要是這還是一塊荒地倒還好說,壞就壞在,齊清他們已經開始動工了。為了啟動工程,他們還直接將這塊地抵押給銀行借貸到將近一個億,這筆資金有一部分被史南星弄走,另外一部分,差不多過半都投入了別墅區(qū)的基礎工程里。雖然鎮(zhèn)雄地產已經將開發(fā)權轉到了齊清地產手里,但這塊地和自己有沒有關系,祁凱再清楚不過,里頭的一堆爛賬讓他的腦袋疼得幾欲裂開。齊清僵坐在那里,臉色鐵青,被會議室昏暗的光線籠罩著,活像是一只剛從棺材里爬出的僵尸。滿場的寂靜中,他打破凝滯:“工期已經快要過半了,銀行的還貸日期就在今年年底。”祁凱疲倦地摔進辦公椅里,閉上眼睛問合伙人:“假如現(xiàn)在出手,會有人接盤么?”樓盤蓋到一半開發(fā)商撐不下去給工程另外找個主人也是常有的事,但這次的情況不一樣,合伙人語氣有些無奈:“五寶山現(xiàn)在在掛牌市場上幾乎沒有競爭力,假如是一塊荒地還好說,偏偏樓已經蓋了小半,現(xiàn)在多了火葬場和殯儀館……出讓估計很難,即便有人接受,價格也很不樂觀?!?/br>祁凱不想知道細節(jié),但他沒有選擇,只能追問:“你預估一下出讓價,大概是多少?”合伙人遲疑了片刻,才小聲說出了一個數(shù)字——“不超過五千萬?!?/br>那就是最多四千來萬!當初連著一系列的手續(xù)費,他花費了將近九千萬才將這塊地從林驚蟄那里搶到手!祁凱聽到這個數(shù)字的時候眼睛花了,頭腦瘋狂絞痛起來。桌上偏偏還有人不安生,江恰恰充滿恐懼的嗓音緊隨其后:“那怎么辦?我們開始的拿地成本,還有跟銀行貸到的款項……五千萬不到……連三分之一都收不回來!祁總,祁總,您一定要想個辦法啊……”“我想什么辦法?。。?!”祁凱想要忍耐住胸口的怒氣,但聽到對方哭腔的瞬間情緒卻如同火山爆發(fā)那樣噴薄而出。他站起身來對江恰恰怒目而視:“現(xiàn)在知道銀行的貸款不好還了?當初哭著喊著纏著我去銀行走手續(xù)的是哪個?我早就說了先觀望先觀望先觀望先觀望,你他媽跟趕著要投胎似的,現(xiàn)在來問我怎么辦?!”齊清作為同樣被集中火力的焦點,只是抬頭投以茫然的視線。江恰恰被罵得狗血噴頭,又焦灼地想到欠銀行的那筆堪稱天文數(shù)字的本金和利息,回憶起自己和丈夫先前心急火燎圍堵催促祁凱盡早開發(fā)五寶山的動作,一時百感交集,又手足無措,只能捂著臉嗚嗚痛哭起來。一屋子的人都被祁凱的怒火震懾得不敢出聲,祁凱一摔文件,起身便陰著臉朝門外走去。江恰恰哪里敢讓他就這么離開?鎮(zhèn)雄地產移交了開發(fā)權之后,銀行的貸款人寫的可全是她和齊清的名義。她立刻起身想要追趕:“祁總,祁總,我知道我們之前做的是有些不對,可事到如今,您不能就這樣……”“滾!”祁凱沒好氣地揮起胳膊甩開她,任憑江恰恰后背砸在大門上發(fā)出一聲巨響,也不做停留。他現(xiàn)在自己都氣得一團亂麻呢,哪兒還有心力去兼顧對方的死活,臨走前只冷聲留下一句:“你們自己想辦法?!?/br>他邁開大步,電話卻在此時響了起來,史南星語速悠閑懶散:“祁凱,能進肖馳他爸單位的人你找好了么?”“誰他媽現(xiàn)在還有心思去找那個!”祁凱心亂如麻,第一次對舅舅說話如此不客氣。史南星一愣,隨即聲音嚴厲了起來:“出什么事情了?”他悠閑靠在床上休養(yǎng)的身體便一點點隨著對方的敘述僵硬起來,片刻之后,又猛然想到了什么,“那兩千萬呢?給沙蓬那兩千萬這幾天還籌得出來嗎?”他要錢的聲音在祁凱聽來簡直就像是催命符。兩千萬?以往這筆錢真不算什么,但當下五寶山出了這樣的變故,短時間內他怕是兩百萬都難說了。史南星還在急切地叮囑他:“沙蓬那批人殺人不眨眼,這筆錢絕對不能出任何問題……”祁凱哪有心思聽他的絮叨,被煩得直接朝聽筒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