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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截然不同的一言不合就開干的作風(fēng)搞出心理陰影了。林驚蟄見他居然這么慫,不由翻了個白眼,道:“別動!”然后走近了,手緩緩朝對方伸去。“……”祁凱戒備地僵直了,“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一面放著狠話,一面余光一瞬不瞬盯緊了那只手,看著它越來越接近,然后——伸進自己襯衫的胸口口袋里,用兩根手指夾出一盒煙。林驚蟄嗤笑了一聲,打開煙盒,俯首從里頭叼出一根,然后盯著煙盒里的空隙,皺著眉頭問:“打火機呢?”祁凱:“……”祁凱沉默地從兜里掏出打火機朝他遞去。林驚蟄“嚓”的一聲打出火來,點燃煙抽了一口,然后從升騰而起的煙霧后頭瞇眼打量了一下陳列在手心的這枚小玩意兒。“都彭的?祁總還挺奢侈。”他順手將那個表面還鑲嵌了兩顆寶石的打火機朝主人丟了回去,然后將祁凱的那盒市面上買不到的煙非常自然地揣進兜里,靠著廊柱抽了起來。他夾著香煙的那兩根手指修長白皙,相比較同齡人的長相都要幼稚一些的五官在蒸騰的煙霧里也竟然奇妙地催生出了近乎深沉的成熟。祁凱看林驚蟄點燃煙后根本就沒有看自己,低垂的眼眸只盯著地面,一時突然便覺得有些疲倦,也不想追究對方當(dāng)面黑自己煙的無恥之舉了。斗嘴的念頭就跟乘了風(fēng)似消散了,至少當(dāng)下并不是好時機。祁凱攤開手,林驚蟄從那盒本來應(yīng)該屬于他的煙盒里小氣地掏出一根煙丟過去,他便將嘴里已經(jīng)抽得差不多的煙頭丟在了地上,用腳踩滅。“cao?!绷煮@蟄皺眉看著他轉(zhuǎn)動的腳,“你他媽有沒有素質(zhì)?”祁凱置之不理,也叼著煙靠回了墻上。雙方安靜片刻,便聽他開口:“五寶山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林驚蟄裝傻回答,“你拍賣會上自己要跟我搶,現(xiàn)在又問怎么回事?”林驚蟄從來不按套路出牌,祁凱腦仁特別疼:“你他媽少裝傻,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br>林驚蟄笑了一聲,也不反駁,只問:“祁總不想要那塊地了?行啊,不如賣給我?!?/br>祁凱聞言愣了兩秒,猛然轉(zhuǎn)頭朝他看去:“真的假的?”林驚蟄垂首也不看他:“我說過假話嗎?”你他媽說的假話不要太多!祁凱心中吐槽卻也無力去追究這個問題,只忙于追問:“林總愿意出什么價格?”林驚蟄將嘴上的煙用手指夾了下來,偏頭看向他:“六千萬?!?/br>“什么??。??”林驚蟄笑了起來:“怎么?不賣???”“你他媽做夢吧!”祁凱心說我傻了才跟你做這筆生意,“五寶山那塊地當(dāng)時我們鎮(zhèn)雄地產(chǎn)的競拍價足足八千多萬,加上各項稅費手續(xù)費就已經(jīng)九千來萬了,你他媽出六千多萬,當(dāng)誰傻子呢?”林驚蟄無所謂道:“那就不賣咯。本來八千多萬也是你們自己抬起來的。”“不過祁總啊?!绷煮@蟄頓了頓,又笑著添上了一一句,“六千萬雖然不多,好歹也不少了,我勸您在有人出價的時候,能出手還是盡快出手吧。”祁凱盯著對方衡量不清深淺的意味深長的笑模樣,就跟挨了頓揍似的,一陣胃疼:“算了。\"他不想談這個生意了,轉(zhuǎn)手倒虧三千萬的生意傻子才談,可又覺得林驚蟄身上時刻有種可以將他玩弄于股掌之間的篤定,十分不忿。前段時間他還給這人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呢,只可惜齊清他們辦事兒一點也不靠譜,讓那份難得的優(yōu)勢只維持了相當(dāng)短暫的一段時間。他一想到自己略施手段就讓林驚蟄焦頭爛額的那段時光,不由又有些自得,笑得一臉賤樣:“聽說林總您上個月新提拔了一群元老?”林驚蟄挑眉:“祁總消息還挺靈通?!?/br>他上個月正式讓公司唯一一個項目小組里的組長毛冬青升職做總監(jiān)了,他的得力助手,也就是團隊里跟他關(guān)系最好的那個小姑娘孫怡情能力十分出眾,便成了新的組長。三角地項目正式啟動之后,公司里需要管理的雜務(wù)便越來越多,林驚蟄最近新招了一批人,填充了公司里原本空缺的幾個部門,暫時就由孫怡情和鄧麥來管理,現(xiàn)如今鄧麥自己也開始帶了幾個日后想安排給自己分憂解難的新人。這是個不小的動作,升職之后的毛冬青簡直感激涕零,最近一段時間工作起來頗有要為林驚蟄鞠躬盡瘁的架勢。祁凱卻顯然不明白毛冬青的價值,反倒還覺得林驚蟄提拔這么一批才進公司沒多久的新人十分好笑:“我記得這批員工也才進您公司沒多久吧?哎,不過也是,這年頭員工不好招,林總您好不容易才解決用工荒,珍惜人手也是難免的?!?/br>林驚蟄卻好像沒有聽出這句話里的諷刺,只是側(cè)首看向祁凱,語氣輕松:“是啊,說起這個,我還得感謝祁總您呢。”祁凱:“什么?”“我記得齊清地產(chǎn)和您的鎮(zhèn)雄地產(chǎn)是合作關(guān)系吧?說起來也十分巧合,要不是因為齊總他們同期開出的待遇太優(yōu)厚讓我們招不到人,想必我們也不會遇上現(xiàn)在的這批優(yōu)秀員工?!绷煮@蟄笑道,“所以間接的,我不就應(yīng)該感謝您么。”祁凱絲毫占據(jù)不到上風(fēng),一時十分無力,余光突然捕捉到了什么,朝著宴會廳大門方向瞥去:“肖總?”肖馳站在大門里,也沒回應(yīng),距離他們足有十米距離就停下了,盯著祁凱手上的煙跟躲瘟神似的。祁凱自討沒趣,嘴上切了一聲,兩邊的人都不想搭理,索性叼著煙朝外頭走了。他走了兩步,不知道為什么又鬼迷心竅回頭朝后看了一眼。林驚蟄沒動,后腦勺倚在柱身上懶洋洋站著,一手的手指夾著煙,歪頭定定地和肖馳對視。他的表情和渾身的氣質(zhì)剛才面對自己時有些許的不同,至于哪里不同,祁凱說不上來,只是突然感覺一塊寒冷的堅冰化成了一汪柔軟輕浮的水。祁凱看得愣了愣,但前頭突然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他只好在呼喚聲中回過了頭。林驚蟄靠那看了肖馳一會兒,眼神像是單純的打量又像有些審視,肖馳皺著眉頭盯著他夾在手上的煙,上前取了下來。林驚蟄沒有反抗,只是任憑指間的東西被對方拿走。他仰頭看著對方走近后近在咫尺的臉,一時也不知道為什么沒有說話的欲望,只從兜里的煙盒中又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然后雙手抓著肖馳的手腕拽過來,對著點燃的火星抽了幾口,然后取下自己嘴里的,遞到肖馳嘴邊。肖馳只得無奈地張嘴咬住,一面說:“我不……”林驚蟄朝他吐了口氣,雪白濃重的煙霧如同一朵無形的棉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