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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一件雪白的泳衣, 拽著謝菲爾德走向泳池。 再保守的泳衣, 浸水以后都會變得性感起來,更何況,安娜本身就是一個性感尤物。 謝菲爾德拿著威士忌杯,站在岸上, 看著她兩條濕漉漉的胳膊在水里上下?lián)潋v。泳池是亮藍(lán)色的, 她徜徉在里面, 就像是一朵活力充沛、明媚鮮嫩的白色雛菊。誰有辦法不愛這樣的小姑娘? 謝菲爾德喝了一口威士忌,下一秒鐘, 腦中突然閃過雅各布臨走前看她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間, 身體像被入侵地盤的雄獅般緊繃了一下。 就算雅各布沒有提出離開安娜, 他也不會讓雅各布在她身邊久待。 因?yàn)樘^高興, 晚餐的時候,安娜不小心吃多了,必須要癱在沙發(fā)上,才能安撫肚子里還未消化的食物。 謝菲爾德本想去花園抽一支煙,見她這樣, 只要壓下抽煙的沖動,走到她的身邊,低頭問道:“這么疼?要不要我把醫(yī)生叫過來?!?/br> “不要,”即便到了這時候,她也不忘對他撒嬌, 只不過是有氣無力地撒嬌,“你幫我揉揉就好啦?!?/br> “揉哪里?” “肚子?!卑材葠灺晲灇獾卮鸬?。說完,不等他的回應(yīng),她直接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扯到旁邊坐下,拿起他的手蓋在自己的肚子上。她就是這樣的女孩,主動熱情到他無法逃避,不管他把她推開多少次,她都會露出甜甜的酒窩,不知疲倦地朝他靠過來。 她現(xiàn)在還小,有用不完的熱情和真情。再過兩年,她就會明白熱情有多么難得,真情有多么可貴。到時候,她會后悔把青春浪費(fèi)在他的身上嗎? 瑪莎的死告訴他,人生有太多事情無法預(yù)測——前一天還坐在一起談天說地的、精神狀態(tài)不錯的人,第二天就躺在了簇?fù)碇r花的棺材里。 倘若他現(xiàn)在不抓緊時間跟她在一起,可能直到死去,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依偎在別人的懷里。 這個“別人”,還極有可能是他的下屬,雅各布。 想到這里,謝菲爾德皺皺眉,不自覺掐了一下安娜緊繃卻柔軟的腰。這個迷人精立刻順勢躺倒在他的腿上,發(fā)出一聲叫人心中蠢動的痛吟。不知是天氣過于悶熱,還是少女的體溫本就那么guntang,他不得不扣住她的手腕,將這個熱烘烘的女孩推開一些。她卻像被撓癢似的嬉笑起來,翻滾回來,頭發(fā)是濃密細(xì)軟的動物毛,輕而妖媚地拂過他的手臂。謝菲爾德表面上沒什么表情,手指卻顫栗了一下。 雅各布從二樓走下來時,剛好撞見這一幕。 這時,他鐘情的少女突然坐了起來,摟住謝菲爾德的脖子,垂下頭,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話。 她不知說了什么,謝菲爾德的表情一下變得冷硬極了,聲音也失去了溫度:“下去!” 任何一個熟悉謝菲爾德的人,都會被他這副神情嚇得心中一顫,即便是雅各布也不例外。安娜卻瞇起眼睛,咬著下嘴唇,繼續(xù)在他的耳邊說話。雖然聽不見她在說什么,但看她那調(diào)皮、興奮的眼神,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話。最后,她被謝菲爾德推到了沙發(fā)上。 謝菲爾德站起來,背對著她,理了理袖口和衣領(lǐng)。這么炎熱的天氣,他居然取下衣架上的薄外套,披在了身上。雅各布頓時明白過來,他的先生剛才為什么神色那么冷硬了。他對安娜有了反應(yīng)。有反應(yīng)很正常,是安娜的反應(yīng)太不正常——不僅沒有像正常女孩那樣害羞,還笑嘻嘻地調(diào)侃先生,難怪會被謝菲爾德一把推到沙發(fā)上。 謝菲爾德系上薄外套的扣子,大步走過來,用下巴指了指二樓。雅各布立刻會意,跟在他的身后。走到一半,還能聽見安娜歡快、毫無羞怯的笑聲:“柏里斯,晚上我想和你睡覺!” 謝菲爾德頭也不回,似乎完全不在意她的示愛,雅各布卻看見他垂下來的一只手,握成了拳頭,越攥越緊。 至于雅各布本人,倒沒什么感覺,反正他早就下定決心,要離開安娜。 —— 吃太多的結(jié)果就是,直到凌晨一點(diǎn)鐘,安娜才迷迷糊糊地進(jìn)入夢鄉(xiāng)。 她做了一個非常幸福的夢。夢里,謝菲爾德接受了她的心意,還主動親吻了她的嘴唇。雅各布站在旁邊,露出父親般欣慰的笑容,答應(yīng)她,以后會以她父親的身份,出現(xiàn)在她的婚禮上,把她的手交給謝菲爾德。 就在她開始試穿婚紗時,一陣強(qiáng)烈、酸脹的尿意驟然襲來,硬生生把她弄醒了。 安娜坐起來,揉了揉迷蒙的眼睛,一看時鐘,才凌晨五點(diǎn)鐘。她不想離開被窩,但這尿意實(shí)在太過兇猛,只好不情不愿地去上了個廁所。 經(jīng)過臥室門時,她聽見門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黎明時分,天空還是紫灰色,誰會在這個時間走來走去呢? 只有可能是小偷。 安娜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再加上這棟別墅里,住著兩個最關(guān)心和最寵愛她的男人,她立刻脫下拖鞋,握在手上,猛地打開房門:“讓你偷——” 話音未落,她對上了雅各布有些驚愕的臉龐。 安娜怔了怔:“雅各布叔叔……”她上下打量他一眼,見他穿戴整齊,手上提著行李箱,一副準(zhǔn)備出遠(yuǎn)門的模樣,“你要去哪里?你不是才回來嗎?” 雅各布本想悄無聲息地離開,特地選在凌晨五點(diǎn)鐘出門,沒想到還是撞見了安娜。 是命運(yùn)不讓他離開嗎? 不,要是命運(yùn)不讓他離開的話,就不會讓他看見白天那些畫面。 回想起安娜親近謝菲爾德的種種舉止,雅各布看了安娜一眼,沒有言語,轉(zhuǎn)身朝樓下走去。 安娜沒有睡醒,腦子還有些發(fā)蒙。她不明白雅各布為什么要走,他們不是已經(jīng)和好了嗎?就在昨天,他還接她放學(xué),關(guān)心她是否暈車,帶她去看了她最喜歡的音樂劇,給她買了一大堆精心準(zhǔn)備的小玩意兒……這才過去多久,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一言不發(fā)地準(zhǔn)備離開。 她不想失去雅各布——她已經(jīng)失去一個親人了,不能再失去一個了! 安娜激靈似的反應(yīng)過來,連拖鞋都來不及穿上,光腳跑過去,拽住他的手臂:“回答我的話,你要去哪里?” 雅各布卻頭也不回,拖著她和行李箱,繼續(xù)往前走:“松手,安娜。” “要我松手可以,你告訴我,你要去做什么,什么時候回來……你不要一句話都不說……”她都用上了哭腔,他卻還是一言不發(fā),沒有回頭,這下她真的慌了,真的急了,眼眶發(fā)熱,喉頭發(fā)哽,“你不要走好不好?有什么事你讓其他人去做,好不好?求你了……要么你告訴我一個時間,告訴我你什么時候回來,明天還是后天……不要這樣一句話都不說,求你了,不要這樣一句話都不說……” 雅各布狠狠閉了一下眼,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