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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她有兩個弟弟,一個meimei,還有一個哥哥馬上要讀大學(xué)。 為了留住這個知心好友,安娜給布朗女士編了一個新身份。她告訴那女孩,她的mama并不是同學(xué)口中的應(yīng)召女郎,而是一個護(hù)士,那些傳聞都是謠言。為了讓謊話逼真,每次放學(xué)結(jié)伴回家時,她都會故意繞開那條罪惡淵藪般的街道,直到那女孩走進(jìn)家門后,她才深吸一口氣,瘋跑回家。 雖然這樣做很累,安娜卻在那女孩身上感受到了真正的友誼。她對安娜的謊話深信不疑,于是不像其他同學(xué)一樣,害怕被安娜傳染臟病。她們結(jié)伴上課、上廁所、跳房子、跳繩,體育課的時候,一起偷懶坐在遮陽樹下閑聊。 還記得那天,那女孩問道:“安娜,你以后想做什么?和你mama一樣當(dāng)護(hù)士嗎?” 聽見這話,安娜的心狠狠地蹦跳了一下。她認(rèn)為自己的謊話編造得天.衣無縫——布朗女士工作的醫(yī)院和科室、上下班時間,她都編得明明白白,甚至還買了一瓶消毒水,每天出門前都噴一噴,然后告訴她天真的閨蜜,這是她mama的習(xí)慣,喜歡在洗衣機(jī)里加消毒水。說謊說到這個地步,安娜差點真的以為自己有一個護(hù)士mama。 然而,沒有就是沒有。每次聽見女孩提起她的母親時,她的心臟都會顫抖一下。 那是羞愧、自卑的顫抖。 安娜只能故作輕松地答道:“我可不想當(dāng)護(hù)士,消毒水的氣味太難聞了!” 謊言都有被拆穿的一日,安娜的謊言雖然沒被拆穿,卻撞見了比拆穿還要難堪的事。那天放學(xué),那女孩邀請安娜去她的家里玩耍。剛好,那天她忘記帶鑰匙,在門口足足按了二十分鐘門鈴,她的爸爸才從樓上跑下來開門。 走進(jìn)去后,她們一眼就看到敞開的后門。女孩不由抱怨道:“早知道從后門進(jìn)來了?!彼龥]有深究后門為什么開著,轉(zhuǎn)頭問安娜道,“你晚上想吃什么?我mama是銷售員,六點半才能下班,等她下班后,我們一起去超市買食材。” 安娜看了看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女孩爸爸,把那句“為什么不和你爸爸去超市”咽了回去。她沒有父親,不懂父親的職責(zé)是什么,怕說多了暴露自己沒有爸爸的事實。 過了一會兒,女孩的兩個弟弟回來了,一個在沙發(fā)上又蹦又跳,尖叫著喊道要看動畫片,另一個用滿是沙子和黑泥的臟手,去抓女孩的辮子。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健全的家庭讓安娜感到窒息。她找了個借口,來到后院透氣。剛坐下沒兩分鐘,一個詫異的聲音在她身后響了起來:“安娜,你怎么在這里?” 安娜僵了一下,緩緩回過頭,就看見布朗女士穿著時髦的短裙、棕色絲襪和鮮紅色的高跟鞋,正滿臉驚訝地望著她。幾乎是立刻,安娜就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一回事,怪不得女孩的爸爸二十分鐘后才下來開門,原來是在和她的mama廝混! 那一刻,她渾身被凍住般僵冷,奔流的血液停滯了,頭皮一陣羞愧地發(fā)緊。那是她第一次明白應(yīng)召女郎的含義——一個電話就能上門的女郎。 她看著布朗女士妖里妖氣的模樣,忽然覺得委屈極了。為什么別人的mama都是正常人,就她的mama是個壞人呢? 安娜問壞人:“這是我同學(xué)的家。你呢,你為什么在這里?” 壞人撇了撇嘴:“你同學(xué)的爸爸只給了定金,剩下的錢還沒結(jié)清呢!” 話未說完,她就被她的女兒強(qiáng)行推走了。不過,安娜也沒有那么大方,讓別人白嫖自己的母親,只是說:“下次你再來找他要,現(xiàn)在不方便,我同學(xué)的mama快回來了!” 布朗女士聽見這話,倒是痛快且通情達(dá)理地離開了。 安娜卻久久無法平靜,一整晚都如坐針氈。她感到羞恥,為母親感到羞恥,為朋友的爸爸感到羞恥,為朋友爸爸的妻子感到羞恥,也為自己感到羞恥。 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應(yīng)召女郎,她朋友的爸爸卻偏偏叫到了布朗女士……這是否也算一種懲罰呢? 安娜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再也無法直視那女孩純真的眼神了。 那是她十三歲發(fā)生的事情,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羞恥心變得越來越小,到最后只剩下指甲蓋那么一點兒。 她不會再為“婊.子養(yǎng)的”的身份而大驚小怪,也不會再多走幾條街的路程,就為了掩飾貧民窟的出身,更不會再怨天尤人,埋怨上帝賜給她一位應(yīng)召女郎的母親。 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能正視過往,卻沒想到在謝菲爾德的面前,還是沒辦法開口訴說一切。 他是她的L先生,是她心目中純潔無瑕的愛情,是為她遮蔽毒辣日光的參天大樹,是把柏油路上刺鼻尾氣滌蕩干凈的七月天暴雨,是黃昏時分點燃的篝火迸濺的火星……他盡管縱容她,她也能在他的面前保留粗野的本性,卻始終無法告訴他,她真實的家境。 她只能咽下一肚子的傾訴,捧著他的臉,慢慢地吻上他的額頭。 這一刻,她沒有任何的邪念,就像親吻神明的右手般虔誠。留下一個唇印后,她鮮紅的嘴唇一點一點地下移,磨蹭過他高聳的眉骨、挺直的鼻梁、長長的睫毛,最后,是他的雙唇。 一瞬間,躁動而紛亂的情緒都涌了出來。她莫名感到羞恥、愧疚、罪惡,同時胸腔內(nèi)被灌滿了熾熱的愛情,太熾熱了,幾乎燙得她難受地呻.吟一聲。她本來只是想輕吻一下他的唇,畢竟回憶太沉重,她已經(jīng)沒什么興致接吻。 突如其來的種種情緒,卻在她的血管里種下了狂烈的欲念。她禁不住抬起他的下巴,重重地親上他的唇。此時正值黃昏,天光反而熾亮如正午,火紅色的夕陽滲透了每一寸云彩,就像愛意已滲透她的五臟六腑般。 她第一次體會到這種熱烈、狂躁卻痛苦的感覺,親吻他的雙唇,就像是親吻浸滿迷藥的樹葉一般,她的頭腦嗡嗡作響,心跳不止,嘴唇和心臟都是一陣麻痹。 她想,她可能愛上這個人了。 愛和喜歡有什么不同? 說不清,她喜歡他的時候,親吻他,是歡喜、快樂的,臉上蕩漾著一絲竊笑,仿佛占了某個貞潔婦女的便宜;確定愛上他后,親吻他,就像是站在海灘親吻一縷海風(fēng)。 她在那一縷濕潤、咸腥、沒有形狀的風(fēng)里,親吻到了波瀾壯闊的大海。 安娜沒有詩人的細(xì)胞,卻在這一刻,想出了詩人才能想出來的比喻。如果這都不是愛情,那又是什么力量,讓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女孩變成浪漫多情的詩人呢? 她是真的愛上他了。 一吻完畢,安娜用額頭抵著謝菲爾德的額頭,緊緊地注視著他灰藍(lán)色的眼睛,說: “我愛你?!?/br> 謝菲爾德抬起眼,有些愕然地看著她。 安娜想了想,繼續(xù)說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