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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爺討厭貓貓狗狗,卻并不知道他姓什么。老頭自打知道他給貓喂糧,偶爾兩人在樓梯間里碰到,還老翻他白眼……“哎喲,別想了,沒準真出事了!”凌遠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上三樓,冒著被罵臭頭的危險大力敲門:“大爺,大爺,在家么?我樓下的,剛洗的褲子掉你家陽臺了!”他幾乎是用盡全力的砸門,屋內(nèi)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凌遠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妙,但門是由內(nèi)往外開的防盜門,從外面砸不開。他只好又過去敲隔壁的大門。隔壁是對中年夫妻,跟凌遠平時打過照面。睡眼惺忪的從貓眼里看見是凌遠,這才開了條門縫。“小伙子,怎么?”凌遠此刻已經(jīng)是一頭汗:“大哥,隔壁大爺好像出事了,我聽見他家有奇怪的動靜,這會敲門門都不開?!?/br>男人一聽,急忙將門打開:“我說呢,迷迷糊糊聽見什么動靜。”凌遠進去問:“我從陽臺能爬過去么?”“行?!蹦腥艘膊缓?,帶著凌遠去了主臥的陽臺,“你小心點,這個只能去他家的小房間?!?/br>凌遠恩了聲,一步跨上陽臺,扶著窗沿爬出去,好在老頭家沒做防盜窗,他試了下,窗戶鎖著。凌遠顧不上腿軟,兩手緊緊摳著男人家的窗臺,用力踹過去,踹到第三下時終于把玻璃踹破,他一手伸進去把窗戶打開,然后跳了進去。兩家戶型一樣,凌遠熟門熟路的沖進主臥,老頭果然倒在靠窗戶的地上。他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上去學(xué)著電視里伸出了一個食指放在老頭鼻下。外面?zhèn)鱽碇心昴凶拥穆曇簦骸瓣惔鬆斣趺礃影???/br>凌遠大叫:“快叫救護車!”等兵荒馬亂的忙完,天都蒙蒙亮了。中年夫婦和陳大爺多年鄰居,要留下來等他家里人趕過來。見凌遠一個哈欠連著一個哈欠,夫婦倆便讓凌遠先回去。凌遠和陳國峰并不熟,連名字都是人家倆夫婦填上去的。一聽說可以先走,自然不會有多猶豫。他從醫(yī)院里出來,看著已經(jīng)擺出來的早點攤,這才想起來一件事,手機鑰匙都沒帶!真是四顧茫然心蒼涼。凌遠在醫(yī)院大門口猶豫了兩分鐘,還是沒有鼓起勇氣去麻煩樓上的那對中年夫婦。這年頭的年輕人,除了性格特別外向的,大概都有點交際恐懼癥。尤其是問不熟悉的人借錢這種事,斷然開不了口。凌遠身上就一件白色工字背心,一條黑色褲衩,怎么也得回家一趟。他認命的嘆了口氣,拖著陳國峰家的拖鞋溜溜達達的往回走。拐過了兩個街區(qū),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再轉(zhuǎn)個彎,居然能到顧長山的咖啡店。凌遠糾結(jié)了下,鬼使神差的改變了行進的路線,那點社交恐懼癥也不知道跑去了哪,總之再等他回過神來,人已經(jīng)站在了咖啡店外。還不等他猶豫,顧長生心有靈犀似的抬起了頭,正好與他四目相對。一個溫情的笑容綻放在顧長山的臉上,正擦著吧臺的顧長山丟了抹布對著凌遠招了招手。仿佛是被蠱惑了一般,凌遠心頭最后的那點猶豫也飛得沒了影,推開門走了進去。顧長山上下打量了凌遠一眼,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你這是怎么了?晨跑?”“不不。”凌遠有些不由自主的結(jié)巴,“我,我路過?!?/br>“就這樣路過?”顧長山挑著眉問,帶著點無法描述的邪氣。凌遠心臟仿佛被擊中,覺得臉上燒成了一片:“我,我,我……”顧長山手腳非??斓哪贸隽艘粋€玻璃杯,居然倒了杯豆?jié){。他從吧臺后面出來,順手勾住了凌遠:“你什么你,好好說?!?/br>語氣里帶著點毫不見外的親昵,好像天生就該如此。凌遠僵硬的跟著他在老位置坐下,全部的感知都集中到了被顧長山搭過的肩頭。“喝一口,我才做好的。你也是來得真巧。”凌遠聽話的喝了一口,豆香濃郁,冷熱適度,他一個沒忍住,一口氣喝光。顧長山滿意的笑起來,習(xí)慣性的往沙發(fā)上一靠:“所以,你到底怎么了?”“樓上大爺暈倒了,我跟著救護車一路送他去了醫(yī)院,這才出來?!?/br>“哦?!鳖欓L山點了點頭,“沒事吧?”“沒事,醫(yī)生說送得及時。”凌遠一臉的心有余悸。顧長山等他說完這才搖頭:“沒問大爺,問你呢。看你樣子一晚上沒睡?!?/br>“我,我啊……”凌遠又不由自主的有些小結(jié)巴,“我還行,熬夜熬慣了?!彼鋈幌肫鹱约簛淼哪康模旨泵Ω目?,“也不是,也不是完全好。我有點事想麻煩你……”顧長山聽他顛三倒四的說完,一揚眉:“跟我有什么客氣的,說?!?/br>語氣太過于理所當(dāng)然,凌遠的那點不好意思倒成了扭捏:“出門太急,沒帶錢,想問你借個路費。”顧長山一點驚訝都沒有,站起來去吧臺:“行啊,我給你拿錢去?!彼寻膳_的抽屜打開,忽然問,“有駕照么?”凌遠下意識的點頭:“有。”顧長山拿了張毛爺爺,又給了凌遠一把車鑰匙:“拿著吧,開我車回去得了。”凌遠接過來一看,居然是輛路虎。他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顧長山,這也太大方了。顧長山抵住凌遠要還鑰匙的手:“我伙計這兩天請假,車停著沒人開幾天了。你就當(dāng)幫我熱個發(fā)動機?!?/br>他不由分說的將凌遠推到門口:“看見沒?順著這往前走五十米有個小樓梯間,進去下二樓,出門右轉(zhuǎn),黑色牌號1211?!鳖欓L山又變戲法似的拿出兩個包子塞到凌遠手里,“這個路上吃?!?/br>凌遠還要抵死掙扎:“撞,撞了怎么辦?長山!”“我就換輛新的唄,這車也好久了。慢點開,去吧?!?/br>凌遠覺得顧長山應(yīng)該就湊在自己耳旁說話,熱氣能直接吹上自己的耳朵。他幾乎是機械性的按著顧長山的指引一路找到了車,直到坐在了駕駛室上他糊成漿糊的腦袋才清明了些,開始認真覺得這事怎么想怎么有點過。他茫然的看著手上的鑰匙,又看看另一只手拿著裝在紙袋里的包子,覺得一切都失了控。這個顧長山,是對誰都這么不見外么?可是一向習(xí)慣和人保持一點安全距離的凌遠,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糾結(jié)點居然不在于對方是不是太自來熟,這份人情自己今后恐怕不好還;反而更介意的,是顧長山是不是對誰都這么好……遲疑了好一會,凌遠還是發(fā)動了車。“凌遠啊,你還真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了……”他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小心翼翼的將車開了出去。凌遠家里的就是一般的家用小車,底盤遠沒有路虎的高。保險起見,他在地下車庫里兜了一圈,等自己適應(yīng)了車的高度,這才開出了停車場。出口在大樓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