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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堅持,都基于要好好守護陶丘這個念頭。“陶丘?!鳖櫻杂檬趾莺莸厝嘀涨鹄浔纳眢w,像要把自己身體的熱量也一起注入進去一樣。陶丘只是安靜地枕在他的胸膛上,過了一會兒,輕輕地問:“陶丘,這是我的名字?”直到這一刻,顧言才切切實實,徹徹底底地認(rèn)識到兩人的狀況。或許是他從不氣餒的個性,或者是因為有陶丘在他身邊,他一直覺得縱然再不可能,但他與陶丘是特別的,是能逃過這一劫從這里逃離的。他一直覺得他是受上天眷顧的。因為,上天讓他遇到了陶丘。一切都是注定的。注定要把陶丘送到自己身邊。他的存在也是有原因的。雖然他并不確切,但從陶丘被蟪蛄擊中之后,他覺得他的存在就是為了好好守護陶丘。而現(xiàn)在,他忽然從他的錯覺中醒了來。他根本無法守護好這個人。可這個人忘了自己的名字,卻依然記得他的名字。“嗯。你是陶丘。我的愛人。”顧言在他耳邊呢喃,“我們在時間迷宮里,你一點點地喪失了記憶。你一定要記住,我愛你。你也愛我?!?/br>陶丘溫順地被他緊抱在懷里,點了點頭。陶丘的記憶像是沙漏一樣,無聲無息,卻又證據(jù)確鑿地褪去。像是怕這個人消失一樣,接下來的行程,顧言一直把他緊擁在懷里。而且他也越來越聒噪起來,不停地對陶丘說話。如果陶丘的記憶不停地流失的話,那么顧言就一遍一遍地幫這個記憶再傳送給他。但漸漸的,他發(fā)現(xiàn)一個事實,陶丘開始聽不懂他的話語。他看著他的眼神也慢慢地有了微妙的變化,不再有強烈的情緒,更多的只是茫然。他正在變成他所說的,真正意義上的孤魂野鬼。他又擁著他走了不知多長時間。或者一年,或者十年。其實或者只是一瞬。終于,顧言停止了腳步。他點燃了最后一截火折子,放在了石縫里。又把外套脫了下來,鋪在了地上,然后擁著陶丘,坐了下來。他把陶丘放置在自己的雙腿之間,這樣,就能密不透風(fēng)地把他擁在自己里懷里。雖然陶丘現(xiàn)在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他依然在他耳邊柔和地喚他的名字,“陶丘?!?/br>但陶丘已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縱然他此刻依然無比溫順地倚在他的懷里,一動不動。“陶丘?!彼纸幸宦?。不知什么時候,顧言聽到了自己的哭聲。一開始只是斷斷續(xù)續(xù)續(xù)的抽泣,接著便泣不成聲。他設(shè)想過無數(shù)個他與陶丘的未來,卻獨獨沒有設(shè)想過這樣的絕望。或許在這樣絕望的,沒有出路的境地,遺忘反而是種幸福。但即使如此,顧言不愿意遺忘。他的記憶不僅屬于自己,現(xiàn)在還屬于陶丘。如果沒有記憶,他將不再是自己。陶丘也不將是陶丘。他去親吻他的嘴唇,縱然陶丘的眼神空洞,表情迷惘,但他的嘴唇依然是軟柔的。他低垂著眼睛的樣子,那排密密的睫毛。也是他熟悉,而且喜愛的。顧言又去吻他的睫毛。這卻是絕望交疊著絕望,心痛交疊著心痛。有那么一會兒,他有些恍惚,此情此景于他并不陌生。他像是在另一個時間,另一個空間,經(jīng)歷過。同樣的無始無盡,同樣的無終無結(jié)。只是那時候明明只是一個人,卻有的只是淡漠,與無關(guān)痛癢。而這次,卻是如此的絕望與無助,如此的痛徹心扉。或許,一直留在那個地方,就不會這么痛苦了。或許,就那樣一直地分裂下去,就不會有這樣的絕望了。顧言的親吻漸漸地加重了力量,他把陶丘放倒在了地上。趁他還沒有徹底喪失意識前,要了他。再不抓緊時間,又要像上次一樣,錯失良機了。漸漸的,他的意識有些混亂,記憶也有些交疊,但要了陶丘這個念頭卻是清晰而肯定的。混亂的時空,交織的時間線,顧言除去陶丘的衣衫。他的動作急切而用力以至于手在微微的顫抖,而陶丘卻依然是聽話的。有好幾次,他覺得自己太cao之過急,弄痛了陶丘,但陶丘也只是低低地喘息著,皺著眉頭,聽?wèi){他的擺步。這個人,明明是要好好守護的……顧言眼淚再次流了下來。不知何時,他的肩膀有些疼痛,一開始呼呼作響,似乎有風(fēng)從他的腋下穿過。漸漸的,這風(fēng)便成了風(fēng)暴,產(chǎn)生了強大的氣流。一對巨大的翅膀,如垂天之云般,搖曳在他的肩頭。第41章第四十一章顧言終于記起了自己是誰。一些前塵往事如江河倒灌一樣,把他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他還殘留著一臉淚水,卻笑得肩膀都抖了起來。時隔幾千年,他記起了自己是誰。事實上,他也曾在陶丘的那本上看到過自己的名字。一種叫“巨虛”的上古神獸。由于能cao縱時間,它的壽命幾乎與天地同壽。它的體態(tài)變幻多端,在水為龍,在天為云,化而為鳥,又名為鵬。因為活得久,氣血與五行與人類豪無二至,所有的巨虛都能修到人形模樣,混跡于人類社會。這是一種只屬于傳說中的神獸。但因為這種神獸的身體具有cao控時間這種詭異而強大的能力,被列為頭號邪獸,為化獸師獵捕的頭號化獸。但化獸師對巨虛的圍獵,并不是表面意義上的美好,歸根到底是因為這種化獸的身體特質(zhì),如果能用五行針把它禁錮在身體里,便能壽與天齊,不老不死。所以,巨虛作為人類追求長生的終極手段,一直被列為捕獲的頭號對象。顧言記起自己其實活了很久,在地球還不是由人類主宰的時候,他就在各個時間里徜徉。一直又過了很長時間,在一次由幾十個化獸師組成的圍獵中,他為了不被化獸師所捕獲,便自我摧毀了自己的氣血。氣血四分五裂,在各個時空中游蕩。其中一大部分留在了人間,進入母體,隨人世輪回,在幾世的輪回中,他的記憶變得漶漫。而另一部分氣血,則游蕩在罅隙空間,各個空間的犄角旮旯。他在里面游蕩了不知多少歲月,一直無法出去。但這于他,也并無多少遺憾。所有的時空中,并沒有哪個地方值得他去爭取與留戀。直到陶丘與蜮的一役中,由于蜮與貘的相互作用,陶丘跌落了那個狹窄的空間,他的那部分殘余的氣血與意識,第一次與陶丘結(jié)識,因為對陶丘的留戀,便附著陶丘,與他一起返回,并終于與顧言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