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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也沒有縮回手。李國慶一開始縮成一團的心,松了松。同時,也喘了口氣。“你這孩子人不錯,又招人疼。我把你當自己孩子看?!?/br>他不停地搓摸著陶丘的手心,手指。氣喘得越來越厲害。“叔,您兩個小孩兒十一回來嗎?”“唉,當然回來,別提兩個多孝順了。昨兒還給我電話,說要給我買個新手機,你說這手機我又不怎么會用,這不浪費嘛??尚鹤诱f已經(jīng)買了,正給我往家里寄呢?!?/br>“我記得您不是說兩個哥哥盡聽他們母親的,都和你斷絕來往了?!?/br>“哦,倆個孫子說想外公,他們就回來看看?!?/br>陶丘唇邊浮出一個微笑,讓他略顯暗淡的臉頓時活泛起來。李國慶的心也活泛起來,抬手就想去摸摸陶丘那張嫩臉,但手掙了掙卻沒抬起來。陶丘的手已像鐵鉗一樣箍住了他。作者有話要說:各位親親,這幾天會試著換文文的名字哦。你們有啥好名字也告訴我哦*^o^*第11章第十一章對于陶丘的問題,李國慶沒有一句實話。信口胡諂的謊言,隨手拈來,出神入化。陶丘鉗著李國慶的手順勢一翻,把他整條手臂就要反轉到背后,但李國慶那只蒼老的,帶點老人斑的手,忽然像是浮出了一層油脂,一下子從陶丘的手心里滑了出去。李國慶的雙手落地,如同貍貓一樣竄了出去。陶丘奔向門后掛著的背包,摸出皮革夾子,抽出一根五行針。手一揚,銀針已光一樣飛了出去。李國慶很瘦但很高,但這時爬在地上,卻像小了一圈,身體一竄,整個人貼到了墻上。他像壁虎一樣粘在那里,像是不受地球重力的影響。陶丘的手一揚,一枚銀針又射了出去,李國慶又一竄,從墻的一角蹦到了另一角。李國慶依然在墻上游走,脖子伸得老長,張著嘴,一雙眼睛機警而狡猾。陶丘看了看墻的高度,一腳踩上茶幾,凌空躍了起來,直撲向李國慶??翱暗赜勉y針釘住了他的一只腳。與此同時,有樣東西從李國慶身上,蹦跳了下來,嗖地又不見了。李國慶也從墻上摔了下來,發(fā)出一聲悶響。這一下摔得不輕。陶丘左右權衡了片刻,決定先看看李國慶的傷勢。在此之前,他肯定是要追著那只牲畜,去看個究竟,但那次顧言給蘇云泥作心肺蘇復的情景讓他頗為印象深刻,以至于現(xiàn)在,在追逃與救人之間,選擇了后者。李國慶的樣子,看來只是摔昏了。寄生在李國慶身上的化獸時間不并長,李國慶的心跳呼吸都還正常,陶言把他架了起來。陶丘半架半扶地把李國慶弄到了門口,去摁門鈴,老半天,門一開,董嬌嬈站在門口。“這是怎么了。”她手里抱著兔子,不方便去扶李國慶,只是瞪圓了眼珠子看著兩人。李國慶瞇縫起眼,虛弱地看了一眼董嬌嬈,又把眼合上。“叔剛在我屋里一不小心磕到了頭,有點暈,我扶他上來?!碧涨鸢牙顕鴳c扶進了屋。左右看看,把他扶坐在了沙發(fā)上。董嬌嬈踢踏著拖鞋,抱著兔子,跟著進來。陶丘看著董嬌嬈。他那雙黑灰的眼睛,如同一個異度空間,董嬌嬈的眼觸上去,居然有點頭暈。“你沒事吧,你這可把我擔心死了。你說你,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這么不小心。要不,剛好小陶在,我送你去醫(yī)院?!倍瓔蓩坡曇魫偠邶X伶俐。李國慶只是虛瞇著眼睛瞅著她。董嬌嬈一笑:“你看什么?不認識我了?”“姐,其實我剛才沒對你說真話?!?/br>“什么真話?“董嬌嬈一臉驚訝。“剛才叔不是磕到哪兒了,他是急火攻心,一時想不看,血壓上來了,才犯的暈?!?/br>“他什么想不開?”董嬌嬈抽了抽嘴角。“他說他早知道真相,只是不想撕破臉皮,一日夫妻百日恩,想著您能主動向他坦白。但您早出晚歸的……”陶丘閉上了嘴,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袄钍逭f,他的錢可以給你用,但……”董嬌嬈一言不發(fā)地盯著李國慶,李國慶也半瞇著眼,瞅著她。李國慶頭發(fā)半白,還半禿,眼皮半耷拉著,眼睛昏濁而發(fā)紅。李國慶怎么看都是一個丑陋瘦小的老頭,而在他瞇縫的小眼中,卻閃著精明的光。董嬌嬈漸漸地有些失控。她抱著兔子的手一下子用了力,把兔子惡狠狠地摔在地上,抬起兩只雞爪子似的細長手指,瘋狂地抓了抓頭發(fā)。她鎮(zhèn)定了下來。李國慶還靠在沙發(fā)上直哼哼。依然半垂著眼睛,似乎在監(jiān)視著她。“李國慶,你給我裝什么。你當我不知道你跟這姓陶的演戲給我看。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以為我把錢拿出去養(yǎng)小白臉了。我告訴你,我不是。那是我正兒八經(jīng)的老公,我還有個七歲的小孩兒正在上小學。我每天晚上過去給他們做頓飯,你那錢,我也就只能貼了點伙食費。你對誰都跟防賊似的,你那原配在你那兒都沒占著便宜,我就是摸點零花錢還讓你給惦記上了…….”董嬌嬈一副豁出去,撕破臉皮的樣子。在她痛數(shù)李國慶小氣刻薄的時候,一團烏黑的影子,從她的身上一下子滾了出來,竄到地上那只兔子身上。西南荒中出訛獸,其狀若菟,人面能言,常欺人……先后寄生在李國慶與董嬌嬈身上的叫做“訛”的化獸,外表像極了兔子,它模擬人說話,以撒謊為樂。它能說會道,同樣會被能說會道的人所吸引。李國慶四十年如一日地說瞎話,引來了它的幸臨,在他的身上小小地開了個玩笑,讓李國慶前言不搭后語,是以他的話與董嬌嬈所說的,總在相互矛盾。當它被陶丘從李國慶身上驅趕出去以后,同樣善謊言的董嬌嬈,成為它的下一個寄生對象。而當董嬌嬈吐出實情時,它已沒有興趣再在她身上停留,從她身體里出來。董嬌嬈依然在控訴李國慶的小氣,然后又抹了幾把眼淚,可憐起自己來。沒上過幾年學,只能草草地嫁人,老公又不掙氣,到那兒工作都不成氣候,她即帶老公又帶兒子,才三十幾的人,都有白頭發(fā)了。李國慶一直懨懨地靠在沙發(fā)上,這才哼哼嘰嘰地發(fā)出點聲音:“嬌嬈呀,現(xiàn)在我才是你老公,你拿錢養(yǎng)別人……”“你連你老伴都不信,你能對我咋樣……”“好好,我以后錢都交給你,你想咋用就咋用,你看我也老了,身邊就你一人了……”陶丘彎下腰去,抱起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