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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聊到火熱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頭。被罵‘混蛋的托尼,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這才發(fā)現(xiàn)客廳里有點兒蹊蹺的情況。“真新鮮,居然有人我的大廈里,質(zhì)問我為什么在這兒?”他毫不示弱,立刻語氣譏諷地回復著。羅根的臉上閃現(xiàn)出一抹空白。他抬手用力捶了捶腦袋,似乎分不清楚現(xiàn)實還是虛幻。可盡管如此,他還是粗暴地一把扯過斯科特,不顧他惱火地掙扎和‘放開我’的喊聲,直接將他扯到自己身后,緊接著,亮出了危險的鋼爪,告誡地說:“你必須離他遠點兒,斯科特,這混蛋會把你賣給政府的?!?/br>“什么?”托尼瞇起了那雙棕色的眼睛,明顯是有點兒生氣了。他語氣非常冷漠地諷刺說:“出賣給政府?說的好像你們很值錢一樣?”下一刻,羅根的臉上又開始出現(xiàn)那種空白的神色。他恍惚了一會兒,望著托尼的神色卻又緩和了起來。然后,他目光悲憫起來,突然自言自語地說:“唉,我為什么要和一個連自己腦袋都格式化的瘋子計較?”這句明顯意有所指的話,把托尼差點兒氣的跳起來:“你說誰瘋子,詛咒誰呢?我看你蠢腦子才需要格式化!不,你不需要格式化,腦袋就已經(jīng)很空白了?!?/br>斯科特頭疼地扶住額頭,左右看了看。最后,他無奈地轉(zhuǎn)頭對目前還比較冷靜的史蒂夫嘆氣說:“抱歉,羅根他最近一直這樣。見到琴和我的時候,也會念叨我倆死的多慘,什么腦袋全都炸成煙花,血濺他一臉什么的……”他話音剛落,羅根就犯病一樣地轉(zhuǎn)身,猛地一把將他抱到了自己懷里,兩個胳膊緊緊地摟住他的腰,又開始了懺悔:“對不起,斯科特,你死之后,我沒照顧好教授,讓他也死了?!?/br>查爾斯教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他與斯科特對視了無奈地一眼后,耐著性子提醒說:“我還活著,羅根。”但羅根沒理會。他繼續(xù)懺悔:“對不起,斯科特,你死了,琴死了,冰人、小淘氣都死了……全都死了……只剩下我和卡利班,卡利班也死了,連教授我也保護不了,我實在不想堅持下去了……”“等等,難道我也死了嗎?”聽到一連串地死,史蒂夫?qū)嵲谌滩蛔『闷娴夭辶艘痪渥臁?/br>托尼不由自主地皺眉,不太喜歡聽他這么問。于是,他打岔地說:“史蒂夫,對精神病患者來說,你湊這種熱鬧,可不道德?!?/br>“羅根不是精神病?!?/br>史蒂夫立刻幫老友辯解了一句:“他現(xiàn)在只是腦子不太清楚?!?/br>“你可以不用說的這么委婉,直接說,他就是幻覺嚴重,精神分裂的先兆。”托尼不客氣地說。然后,他朝著上方吩咐了一聲:“賈維斯,先調(diào)查下美國比較出名的精神醫(yī)生,給這位金剛狼先生掛個號,順便找家條件好的精神病院預訂一間單人病房?!?/br>“Yes,sir.”不等大家抗議,賈維斯就飛快地投影出了足足兩頁的資料。一頁是精神科醫(yī)生的聯(lián)系方式,一頁是精神病院的聯(lián)系電話和地址。“斯塔克!”斯科特有點兒生氣托尼的這種處理方式,不由自主提高聲調(diào)喊。然而,托尼卻會錯意地擺手回應:“不用客氣,也不用感謝我,我是著名慈善家。”“誰要感謝你?。 彼箍铺仡D時被氣的差點兒不知道說什么了。停了三秒,他才緩回來,不高興地說:“關(guān)掉它,斯塔克。羅根現(xiàn)在是有點兒小問題,但他會自愈的。不需要精神醫(yī)生,也不需要精神病院。你適可而止,別總干這種不尊敬人的事情。?!?/br>“我不尊敬人?”托尼挑起眉毛,露出了一個極為挑釁的表情:“有病早治療早好,那里不對?”“羅根沒??!”“斯科特,我知道你視力有點兒問題,所以,為了友情,我們先不討論這個?!?/br>視力有點兒問題????!這一刻,別說斯科特和史蒂夫了,連監(jiān)控視頻前的維尼都覺得他欠揍了。視頻里,斯科特那表情簡直了,一臉的‘誰特么和你有友情’的憤怒。托尼還一臉莫名其妙。可以說,他們倆真是生動形象地演繹了‘友誼之船,到底是怎么瞬間翻船’的全過程。“我爸腦袋是不是缺根弦?這也太會拉仇恨值一點兒了吧?”維尼一邊啃薯片,一邊糾結(jié)地自言自語著:“這種在病人家屬面前,直接說病情的,就算本職是醫(yī)生,也會讓人想趁他出門套麻袋的,更何況,他還不是醫(yī)生?!?/br>從這點而來看,這對父子的觀點其實是一致的,都認為羅根是精神病了。只不過,由于性格的細微差別,他倆選擇對外的表達方式,大概會有所不同。而另一頭,在強迫托尼關(guān)掉了關(guān)于精神病醫(yī)生和醫(yī)院的投影后,斯科特難得主動地回應了羅根,轉(zhuǎn)身抱了一下他。托尼沒什么表情地站在史蒂夫旁邊,雙手環(huán)胸地旁觀著。羅根在他的擁抱下,臉上竟露出了一種長途跋涉后的疲憊表情。這時候,查爾斯教授神色微微一動,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朝他招了招手。于是,他重新走過去,又一次半跪下來,將頭側(cè)枕在了教授的膝蓋上。對此,查爾斯教授完全沒什么驚訝的表情。他用一種仿佛可以接納一切的平靜目光專注地望著羅根,溫和地用手指理了理他那頭凌亂的短發(fā),低頭溫柔地和他交談,都是一些沒什么實際意義,類似于:‘要不要喝點兒水?’;‘頭還疼嗎?’;‘昨晚是不是又做噩夢了?’;‘琴在學校,一切都還好?!?;‘斯科特在你后面,一直陪著你,別擔心,大家都在?!?/br>這個情景,看起來很奇特。羅根的臉上幾乎沒什么表情,可他身型高大又強壯,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滄桑和冷峻……然而,這一刻,他卻以一種依賴的姿勢半枕在教授的腿上,還全程都用簡單的單音節(jié)‘啊、嗯、哦’,樣子看起來有些乖巧地回復著教授。而另一頭,穿著藍色西裝,容貌俊美的教授看起來明明那么年輕,還又瘦又小的坐在輪椅上,但莫名地有一種特別可靠的感覺。尤其是,當他那樣溫柔照顧羅根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自帶圣光的守護天使,突然間默默張開那雙隱形又巨大的羽翼,強大又溫柔地將人溫暖地包裹住,安撫他、保護他。而斯科特,則安靜地站在旁邊,無聲地守著這兩個人。這情景真是矛盾又和諧。維尼用雙手托著下巴,看的有點兒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