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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下一枚炸|彈:“否則英格蘭這邊不得不跟腓力二世打上一架?!?/br> “陛下, 您的意思是……英格蘭要在這場風(fēng)波里, 支持胡格諾派?”馬修.斯圖亞特在暗地里握緊拳頭,努力不讓威廉三世看出他對這一決策的不情不愿。 然而威廉三世很清楚自己的臣子都是什么德行,所以馬修.斯圖亞特的偽裝真的沒什么用。 “不然呢?讓我去支持吉斯公爵?然后看著盧浮宮成為腓力二世的小宮廷?”威廉三世冷笑道:“我還沒忘記吉斯家族在蘇格蘭的所作所為, 況且法蘭西要是成了吉斯公爵的一言堂,英格蘭就得面臨法蘭西和西班牙的雙重入侵……” 威廉三世緊盯著馬修.斯圖亞特的眼睛,警告他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無論如何, 英格蘭的利益才是你最該關(guān)心的事?!?/br> 馬修.斯圖亞特張了張嘴, 似乎還想為自己辯解什么,但卻在短暫的沉默中, 只能起身行禮道:“我明白的您的堅持,但也不想違背我的信念?!?/br> 身為一名天主教徒, 馬修.斯圖亞特能夠忍受亨利八世與威廉三世的宗教改革, 但是絕不能忍受威廉三世在如此重要的國際事件里, 公開支持新教徒。 這對于馬修.斯圖亞特而言, 無疑是對上帝的背叛。 “不瞞您說,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辭去掌璽大臣的位子。”馬修.斯圖亞特到底是個失去沖勁的中老年人,所以干不出拋妻棄子,到法蘭西或是西班牙那兒實現(xiàn)宗教理想的蠢事。 況且吉斯公爵和腓力二世也不會相信威廉三世的掌璽大臣。 一個跟新教徒共事多年的天主教徒…… 馬修.斯圖亞特光是想想這一經(jīng)歷,就能預(yù)料到腓力二世在榨干他的利用價值后,以“凈化”的名義,將其燒死在巴塞羅那的廣場上。 況且他當(dāng)官這么些年所積累下的財產(chǎn),大都是保值的不動產(chǎn)或是難以搬運的藝術(shù)品。 畢竟在美洲的黃金大肆涌入歐洲后,貨幣的瘋狂貶值讓許多人都青睞于曾被大肆出售的土地。 畢竟土地的用處可比黃金要廣泛得多,而現(xiàn)下最炙手可熱的羊毛產(chǎn)業(yè),更是離不開土地的供養(yǎng)。 “你真的決定好了?”威廉三世沒想到馬修.斯圖亞特居然能如識趣,所以再三確認道:“一旦你放棄了掌璽大臣的位子,可就沒法官復(fù)原職了。” “我在來之前就已經(jīng)決定好了這事?!瘪R修.斯圖亞特想起他那野心勃勃的妻子,決心在辭去掌璽大臣的位子后,將兒子帶回蘇格蘭的老家:“我的年紀與精力不允許我去承擔(dān)過多責(zé)任,況且我的良心也不允許我在國家和宗教立場上,做出艱難的二選一。” 馬修.斯圖亞特說到這兒,還苦笑道:“也請您允許我逃避這一艱難選擇?!?/br> 威廉三世將他細細打量了一番,隨即微笑道:“我總算明白父親為何要選你當(dāng)掌璽大臣?!?/br> 這算是威廉三世跟馬修.斯圖亞特會面以來,所用過的最溫和的語氣。 聽到國王陛下如此評價自己,馬修.斯圖亞特微微松了口氣,知道自己的第一關(guān)算是過去了。 然而威廉三世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本該放下的心臟又被高高懸起。 “蘇格蘭那邊……薩里女伯爵不日就要出任愛爾蘭女總督。你過去也能給莫里伯爵搭把手?!蓖垒p輕敲了下扶手。 這讓馬修.斯圖亞特感到自己的太陽xue,也隨著威廉三世的手指,狠狠地跳動了兩下。 “恰好你的岳父,也就是蘇格蘭的安格斯伯爵那兒還有些沒清算的土地?!蓖啦]有錯過馬修.斯圖亞特的表情,語氣比剛才又輕柔了幾分:“我允許你接受安格斯伯爵的領(lǐng)地,所以之后該怎么做,應(yīng)該無需我多贅述?!?/br> “是……”馬修.斯圖亞特知道自己下半輩子都出不了蘇格蘭領(lǐng)地。 不過對于他而言,這也不失為最穩(wěn)妥的安排。 至少威廉三世剛才的話里,就隱晦表達了他將不清查馬修.斯圖亞特的執(zhí)政漏洞,允許他安度晚年的承諾。 這可比亨利七世明知自己的財政大臣在雷區(qū)里瘋狂作死,卻依然不給人留后路,要來的厚道的多。 等馬修.斯圖亞特離開后,威廉三世才讓理查德.克倫威爾將避嫌的塞爾維特送出白廳宮,然后看著悅動的燭火喃喃自語道:“西班牙啊……” 威廉三世決不相信腓力二世會出兵支援法蘭西。 畢竟英法兩國已經(jīng)過了百年戰(zhàn)爭的怨恨,而西班牙……尤其是哈布斯堡家族所統(tǒng)治的西班牙,可是跟法蘭西有著難解難分的領(lǐng)地之仇。 不管是被法蘭西吞并的勃墾第公國,還是被西班牙強打下來的意大利城邦,都給兩國本就不光明的外交,蒙上一層又一層的陰影。 尤其是現(xiàn)在的法蘭西還對西班牙抱有戰(zhàn)后PTSD。 要是腓力二世敢?guī)Пг构?,那么勒妮公主或是凱瑟琳.德.美第奇絕對做得出向英格蘭求援的舉動。 這可真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死局。 “讓約翰.達德利明天來見我?!毕露撤N決心的威廉三世必須做好跟西班牙開戰(zhàn)的準備。 而在白廳宮內(nèi)燈火不熄的這一夜里,唐.胡安的公寓里也發(fā)生了驚天動地的爭吵。 “您這是什么意思?”面對西班牙大使命令式的語氣,唐.胡安始終高抬著他那并不符合哈布斯堡樣貌特征的小巧下巴,臉上似乎團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怒氣:“您讓我在這個敏感的時刻里,不打招呼地回去?這跟忘恩負義的混蛋又有什么區(qū)別?” 西班牙大使壓根不理會唐.胡安的咆哮,因為這個少年在查理五世去世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社會降級為普通的王室私生子。 甚至從某些方面來說,唐.胡安比瑪格麗特.帕瑪爾(查理五世的私生女)更可憐。 畢竟腓力二世可不會戒備出生在伊莎貝拉皇后嫁入西班牙之前的瑪格麗特.帕瑪爾,但是他絕對會戒備跟阿斯圖里亞斯親王年紀相仿的唐.胡安。 西班牙大使也正是明白腓力二世的態(tài)度,才會對唐.胡安表現(xiàn)出不屑一顧的態(tài)度:“您是上帝和西班牙的臣民,不是異教徒和英格蘭的走狗?!?/br> “上帝見證,我絕對沒有背叛我的國王?!?/br> “是的,您確實沒有背叛您的國王?!蔽靼嘌来笫怪S刺:“只是您的國王到底是西班牙國王,還是異教徒國王?” 年輕的唐.胡安根本吵不過靠嘴皮子吃飯的西班牙大使,只能在沉重的呼吸后,哀求道:“請您給我一點時間。” 明明是跟阿斯圖里亞斯親王有著相同待遇的哈布斯堡成員,但是在西班牙大使這兒,唐.胡安反而像是他的下屬。 真是卑微至極。 “我不